左都史要回京的訊息不脛而走，民眾們聞訊趕來，跪在府衙門外苦苦哀求，請求裴硯知不要離開永州，不要丟下他們不管。

唯恐他一離開，這剛剛看到希的日子又化為泡影。

裴硯知親自到府衙前安民眾，謝大家對他的認可，並再三向眾人保證，永州的貪已經盡數落網，現在巡察史張道一攜尚方寶劍坐鎮永州，絕不會再有員欺百姓，魚鄉里的況發生。

自己此番回京，也是為了奏請皇帝嚴懲王昆，儘可能趕在年前將收繳的贓款贓折賑災錢糧發放到百姓手中，讓百姓們都能過個好年。

百姓們激涕零，口呼青天，向他大禮叩拜，到了隊伍出發那天，又扶老攜出城相送，一直將他送出城外十里，雙方才依依惜別。

雀兒坐在馬車裡，掀著簾子往外看，對穗和慨道：“大人真厲害，做就要做大人這樣的好，將來才能青史留名，被萬世稱頌。”

說完又打趣穗和：“娘子真是好福氣，嫁了一個這麼好的夫婿，將來大人青史留名，娘子作為大人的妻，也會被一併記史冊。”

“別瞎說，我還沒嫁呢！”穗和紅著臉糾正，目卻追隨著裴硯知騎在馬背上的高大影，眼底滿是慕之。

雀兒抿著嘻嘻笑：“娘子什麼，早晚要嫁的，大人比娘子還著急房呢！”

“死丫頭，見天淨說些渾話，我看是你自己想嫁人了吧？”穗和手去擰的，“你這麼著急，回京後就讓大人給你找個人嫁了，你喜歡阿信，還是阿義？”

雀兒得小臉通紅：“娘子才瞎說，我還小著呢，我可沒想嫁人，我要好好服侍娘子，以後還要幫娘子照顧小爺，小小姐。”

穗和見說個沒完，掏出帕子要堵的，兩人鬧一團。

宋紹從窗外探頭進來，一臉興：“我沒聽錯吧，我要當舅舅了嗎？”

穗和：“……去去去，瞎說什麼，好好騎你的馬。”

宋紹不肯走：“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我妹夫到底行不行啊？”

穗和頓時漲紅了臉：“你走不走，不走我放狗咬你了。”

阿黃立刻衝宋紹齜起了牙。

宋紹忙道：“阿黃，你不能這樣，咱倆現在可是好兄弟。”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裴硯知送別了百姓，走過來掀開了前面的車簾。

穗和頓時漲紅了臉：“沒，沒說什麼。”

雀兒收起笑，很有眼地抱起阿黃：“大人和娘子坐這輛車，奴婢和阿黃去坐後面那輛。”

“嗯。”裴硯知沒反對，閃讓開，等雀兒下車，皺眉問宋紹：“不是讓你負責押解王昆嗎，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我，我想妹妹了，來看看暈不暈車。”宋紹說。

裴硯知沉下臉，強調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妹妹了。”

“……好吧！”宋紹垮下臉，嘟起，策馬向王昆的囚車走去。

雀兒抱著阿黃下了車，裴硯知手在阿黃腦袋上拍了兩下，這才襬上馬車。

他形高大又健壯，他一上車，空的車廂好像一下子就滿了，有一種說不出的迫。

穗和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宋紹的胡扯八道，垂著眼皮不好意思看他。

裴硯知在對面坐下，先吩咐隊伍繼續出發，隨即，修長食指挑起的下，語氣輕快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怎麼看起來很心虛的樣子？”

隊伍出發，馬車也跟著啟，車廂輕輕搖晃，一如穗和慌的心。

儘管已經和大人這麼悉，可是，每當單獨和大人一起，的心總會不自覺地發慌，像小鹿撞，無法自控。

抬眼皮看了裴硯知一眼，怯否認：“沒有，什麼也沒做。”

“是嗎？”裴硯知的視線落在像蝴蝶翅膀一樣的長睫上，嗓音低沉，戲謔中帶著哄，“我怎麼聽宋紹說他要當舅舅了？”

“不是……大人別聽他瞎說……”穗和紅著臉解釋，“是他聽錯了，雀兒說的以後……”

“以後什麼？”裴硯知追問。

穗和得耳都紅了：“哎呀，什麼也沒有，說的，大人別問了。”

“怕什麼，你只管說，我又不會笑你。”裴硯知的拇指在紅潤潤的櫻上挲，“長路漫漫，我們總要說點什麼打發時間不是，否則，那就只能做點什麼了。”

“別……”穗和連忙打消他的念頭。

宋紹跟個鬼魂似的，隨時都會飄過來，萬一被他發現，那可就丟死人了。

“你急什麼，我也沒說我要做什麼。”裴硯知挑眉看，眼神拉，“難道你已經預判了我要做什麼？”

“我沒有……”穗和說不過他，急得向他撒，“大人。”

裴硯知哈哈一笑，突然將拉過來，抱坐在了上。

“呀！”穗和驚呼一聲，摟住了他的脖子，“大人，不行，快放我下來。”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雀兒說了什麼。”裴硯知摟，俊臉向俯下來。

穗和心慌意，忙騰出一隻手去捂他的：“雀兒說，以後要幫忙帶小爺，小小姐……”

裴硯知的被綿香的小手捂住，一點也沒打算掙扎，那雙烏沉沉的瑞眼反倒因為被遮住了半張臉而顯得格外大，格外幽深。

“誰的小爺，誰的小小姐？”他明知故問，裡哈出的熱氣，彷彿能把穗和的手灼傷。

穗和手心又又燙，收回手，在他口輕推了一把：“大人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很笨的。”裴硯知說，“求娘子為我解。”

他這樣耍賴，讓穗和又無奈又得不行，紅著臉道：“還用問，當然是我們的。”

裴硯知終於滿意了，摟著哈哈大笑，笑得膛一振一振的。

“念安小姐這麼迫不及待了嗎？”他進盪漾著春水的鹿兒眼，“我們回去就親好不好？”

“啊？”穗和信以為真，傻傻道，“這麼快嗎，大人不是答應了要等著張道一嗎？”

“……傻姑娘，你可真是傻到家了。”裴硯知還是沒忍住，吻上了那人的櫻，“你想先要小爺，還是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