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長海帶上金吾衛和長公主一起去了棲宮。
他並不擔心長公主會搜到什麼,如果劉院判失蹤當真是皇后所為,皇后應該早就理乾淨,絕不會等人去找。
長海也是這麼認為的,因此,到了棲宮之後,他並沒有干涉長公主找人,還讓金吾衛都聽從長公主的調遣。
皇后在寢殿聽到靜,問李祿外面是誰來了。
李祿說是長公主奉皇命來找劉院判。
皇后吃了一驚,忙問他有沒有把劉院判妥善安置。
李祿說:“娘娘放心吧,劉院判已經送出宮去,長公主就算把棲宮翻個底朝天也無濟於事。”
皇后起走到窗前,看著金吾衛在外面四翻找,恨恨道:“蕭攬月說到底還是為了裴硯知,若非本宮被皇帝足,就算是長公主也休想在棲宮撒野。”
李祿安:“陛下足娘娘,其實也是在保護娘娘,娘娘放心,當年沈野斬立決的旨意是陛下親自下的,陛下便是為著自己的臉面,也不會答應重查此案。”
皇后嗯了一聲,看到長公主帶著兩個婢和兩個金吾衛走進了小佛堂,不又張起來:“沈野的雕像你銷燬了沒有?”
“娘娘放心,早就燒灰了。”李祿說道。
皇后嘆口氣:“也不知道那個穗和有沒有和裴硯知說過小佛堂的事,你說怎麼這麼巧就讓給發現了呢,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住在棲宮,覺有些事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似的。”
李祿又寬:“娘娘不要多想,總之咱們什麼把柄都沒留下,誰查誰查,咱不怕。”
皇后張張,還要說什麼,突然看到長公主抱著一隻木雕走了出來。
“快看,抱的什麼!”皇后急急喊道。
不等李祿去看,長公主就大聲長海:“海公公,看本宮找到了什麼?”
長海哈著腰走過去問:“殿下不是找劉院判嗎,怎麼抱著個雕像出來了?”
長公主把雕像的底座給他看:“你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長海湊過去,瞇著眼睛看了看,登時變了臉。
“沈野!”他失聲出那個名字,震驚道,“皇后娘娘的佛堂裡怎麼會有沈野的雕像?”
“是啊,本宮也奇怪,皇嫂為何要給沈大學士供奉香火?”長公主故意高聲說道。
皇后子一晃,一把抓住了李祿的領子:“你不說燒了嗎,是怎麼找到的?”
李祿也嚇得不輕:“娘娘,我真的燒了,我親眼看著它燒完的。”
皇后沒有鬆手,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李祿,你膽敢吃裡外,本宮定要你不得好死!”
李祿抖若篩糠,正要為自己辯解,長公主在外面大聲道:“走吧海公公,我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皇兄,這下看皇兄還有何話說。”
長海有點懵,還沒想好該怎麼應對,長公主已經抱著雕像走了。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您要三思呀……”長海急忙去追。
金吾衛也隨之離開。
院裡重歸安靜,皇后和李祿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半晌,皇后突然大喊:“我明白了,那個雕像是蕭攬月自己帶進去的,然後再拿來栽贓本宮。”
“可進去的時候兩手空空。”
“不還有兩個婢嗎?肯定是藏在婢上帶進去的。”皇后氣憤道,“你去告訴外面的守衛,我要見陛下,我不能讓蕭攬月那個死丫頭冤枉我!”
李祿說:“娘娘別激,出了這事,陛下肯定會傳您去當面對質的,您還是先想想說辭吧!”
皇后怔怔一刻,雙手抱頭,發出絕的嘶吼。
長公主回到承天殿,還沒走到跟前,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找到劉院判了沒?”
長公主搖搖頭,說了句沒有,皇帝不等往下說,就鬆了口氣道:“朕就說與皇后無關,既然你沒找到人,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皇兄別急。”長公主舉起懷裡的雕像,“我雖然沒找到劉院判,卻找到了這個。”
“這是什麼?”皇帝問道。
滿朝文武也都睜大眼睛看過去。
長公主大聲道:“這是沈野的雕像,是我在皇嫂的小佛堂裡找到的,皇嫂一直在地供奉沈大學士。”
“什麼?”
伴隨著皇帝的一聲驚呼,整個大殿一片譁然。
陸溪橋趁機大喊:“陛下,這回您總不能再包庇皇后了吧,皇后為什麼要供奉沈大學士,以臣之見,不是敬仰就是贖罪。”
“你閉!”皇帝黑著臉喝止他,心裡卻暗罵皇后愚蠢,殺都殺了,又的供奉人家幹什麼?
燒幾炷香就能讓沈野原諒嗎?
簡直蠢不可及!
倘若這雕像被旁人發現也就算了,偏偏被長公主發現,一門心思想幫裴硯知,自不會善罷甘休。
實在不行,也只能捨棄皇后,單保大皇子了。
思忖間,裴硯知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袍,對皇帝深深一揖:“陛下之前說沒有證據,不能隨便調查皇后,如今證據就在眼前,陛下還要再推嗎?”
皇帝無言以對,舉目向殿門外,心中暗暗焦急。
裴景修怎麼還不來?
昨夜他召見裴景修,讓裴景修想辦法弄死宋妙蓮,自己好趁機治裴硯知的罪,如此可保大皇子不死,也可保住自己為皇帝的面。
為此,他許了裴景修一個三品的位,並承諾將來會讓他做閣首輔。
裴景修為了超越裴硯知,已經到了魔癥的地步,皇帝相信,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做此局的。
這當口,又有幾位大臣站出來請求皇帝同意都察院審查皇后以及大皇子。
皇帝知道,這幾個人並不像裴硯知那樣一心為公,他們各自站隊了幾個皇子,先前不頭,只是因為沒有把握,如今有了這個證據,自然要不餘力地將皇后拉下馬。
皇后倒了,大皇子也就沒有了競爭力,到時候他們支援的皇子上了位,他們就是從龍之功。
皇帝磨了磨牙,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砍頭。
這時,殿外值守的侍進來稟報:“陛下,小裴大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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