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姜雪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冉死命咬住了下，哽咽著，喃喃。

 “媽，媽媽……”

 …

 白冉洗了臉，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確定看不出哭過的痕跡，拉開門出了洗手間。

 外面。

 傅寒川一手端著杯牛，另一手握著手機，背對著，正在打電話。

 電話是林媽打來的。“疼的厲害，也沒吃什麼東西。”

 傅寒川等說完，“醫生過去看看。”

 “已經聯系過了。”林媽道，“不過，姚小姐一直在問你。”

 傅寒川默了默，“我現在走不開，等醫生看過，看怎麼理……”

 后，白冉面溫靜，從他邊經過。

 聽到靜，傅寒川猛回頭，見著白冉，眉頭蹙了蹙，匆匆道：“先這樣說，先掛了。”

 掛了電話，端著牛，跟著進了餐廳。

 白冉已經在餐桌前坐下。

 “冉冉。”傅寒川過去，挨著坐下，把牛放在面前。

 “剛熱好的。”

 白冉默不作聲，端起了杯子，并沒有打算絕食，尤其，是在接過母親的電話后。

 低下頭，小口小口喝著。

 “慢點……”

 不理他，傅寒川便主找話和說，“小心燙。”

 傭人端著托盤，過來擺桌了。

 “傅先生，白小姐，可以吃飯了。”

 “謝謝。”

 白冉道了謝，看著傭人把菜點一樣一樣端上來，笑著道，“有酸辣魚片啊。”

 “是。”

 傅寒川搶在傭人前，笑著道：“你最近喜歡辣的，特意讓他們多放了辣。嘗嘗看？”

 取了筷子，夾了魚片，放在面前的碗里。

 “喜歡的話，讓他們常做。”

 白冉并不回應，低頭專心吃東西。

 而后，傅寒川的手機響了下。

 看了眼白冉，猶豫了會兒，起去到餐廳外面接起。

 那端，還是林媽。

 “大。”林媽道，“醫生已經來過了，理過了……”

 傅寒川靜靜聽著，“好，我知道了。”

 “大，你回來嗎？”

 抬眸看了眼餐廳的方向，傅寒川搖搖頭，“晚一點吧，現在不方便，照顧好。”

 “好的，大。”

 傅寒川收了手機，回到餐廳坐下，拿起筷子，照舊往白冉碗里夾菜。

 覷著白冉平靜的素臉，斟酌著開口。

 “晚一點，我想出去一趟。”

 意料之中，白冉沒有反應。

 傅寒川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聽見他打電話，但他沒打算瞞著。

 “我是想去趟渝灣，剛才林媽來電話，說是請醫生過去了，我得過去看看。”

 白冉低頭喝湯。

 傅寒川皺起了眉，“等晚一點，晚上吧，你和元寶都睡了，我再過去，可以麼？”

 依舊，沒得到回應。

 “哎……”

 傅寒川輕嘆口氣，“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過去了……”

 ‘嘭’。

 輕微的碗撞桌面板的聲音。

 是白冉，放下了喝湯的碗。

 本來是不打算理會他的，但是，他實在是沒完沒了，而且說的不像樣。

 “我沒不讓你去。”

 白冉冷靜淡漠的道，“去吧，也別等了，現在就可以走。”

 這樣，在傅寒川看來，就是生氣了。

 “好了。”

 傅寒川忙握住的手，溫聲道，“我不去了，別發脾氣。”

 指指的湯碗，“這湯還可以？再盛一碗？”

 “？”

 白冉腦子懵了懵，這人是聽不懂的話嗎？

 “我哪兒生氣了？”

 白冉扣住他的胳膊，“你別盛湯了，我是哪兒沒說清楚嗎？我讓你趕快過去啊。”

 “冉冉。”傅寒川反扣住的手，“不鬧了……我不去了。”

 鬧？

 白冉生出無力，“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我沒跟你鬧，我是真的覺得，你應該過去照顧？”

 眼見著，傅寒川的臉，瞬間如打翻的墨。

 看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

 那麼，為什麼希他去姚樂怡那兒？

 難道，不該是舍不得他嗎？

 傅寒川半瞇著眼，眸黑沉著，合理懷疑，“你是不是，又想跑？”

 “嗯？”

 白冉怔了下，吃驚又好笑。

 “跑？你以為，我現在還能有那個本事？”

 “不知道。”

 傅寒川搖了搖頭，視線凝了凝，“上次，我不也沒料到，寒江會幫你？”

 或許，這次，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是一點都不敢冒險了。

 ‘失蹤’時，那種靈魂出竅的覺，此生，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

 白冉啞然，該說什麼好？

 他非要這麼認為，也沒法反駁。

 “行吧。”

 索不再多說。

 白冉聳聳肩，“我是無所謂的。”

 姚樂怡怎麼樣，和有什麼關系？

 “只不過……”

 白冉淡淡懶懶的開腔，“你要是不過去，就不怕跟你鬧？”

 姚樂怡‘鬧騰’的本事，可是見識過的。

 “放心。”

 知道他擔心什麼，傅寒川跟保證，“我會讓祁肆安排人守著，不會過來獅子灣，打擾你和元寶。”

 白冉再沒什麼好擔心的，“那隨你吧。”

 手要去拿湯碗。

 卻被傅寒川搶先一步，“我來吧。”

 …

 當晚，白冉躺下準備睡時，傅寒川還在書房里忙碌。

 閉上眼時，白冉在想，他應該還是會去渝灣的。

 他和姚樂怡十幾年的，他難道還真的能做到坐視不理麼？

 這個想法，只在腦子打了個轉，就被拋在了腦后。

 白冉打了個哈欠，困意濃濃，很快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

 白冉把元寶送出門，送到車上。是傅寒川要求的，元寶今天就要回學校上課了。

 對此，白冉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送走元寶，白冉要去趟醫院，去看白恭禮。

 傅寒川為難了，“要不，下午吧？”

 他昨天沒去公司，今早有個會議，必須要出席。

 他本來是打算，帶著白冉一同去公司。

 “我不跟你去公司。”

 白冉皺著眉，不同意，破罐子破摔的道。

 “你要是不放心，多加保鏢吧，最好是的，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加十個，我還能飛天遁地了？”

 傅寒川一噎，“那倒不用。”

 想了想，只能妥協：“我讓人送你去醫院，看過爺爺，再送你來公司。”

 “隨你。”

 白冉聳聳肩，是能反抗嗎？

 在江城，唯一疼，能給撐腰的爺爺，如今也進了醫院。

 當年，母親阻止來江城時，是怎麼說的？

 “冉冉，你一個人去江城，媽媽不在你邊，了委屈，你該多無助啊？”

 那一刻母親的心，到了現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