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嚶鳴宮,向送出來的皇帝悄聲問道:“墨家二房的事,怎麼了結的?”
“姑母也聽說了。”皇帝一聽到墨家二房便覺晦氣,眼微沉,“那個明氏不知哪來的臉,覺得侄兒會稀罕家閨,趁著皇后有孕,想方設法想塞進宮。后來見不,又意圖穿淬了紅花的裳進宮拜見皇后,哼,也不知怎麼想的,損人不利己,東窗事發,那一房都被墨老太傅趕到城外莊子上去了,言明三代不許回城,不族譜。”
他原本想摘了明氏腦袋的,但怕皇后在孕期上火,鬧出個好歹,只好先忍下這口氣,不。
宣明珠聽后,知無大礙,這才放下心。出了宣政殿,對隨行的雪堂道,“此事幸而你發現得及時,當立一大功。”
雪堂道,“殿下留屬下看家,屬下自當守好門戶。”說罷,想起一事,難得出幾分笑意,“殿下,其實您不在家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
“哦?”宣明珠見神兮兮的,又眉眼含笑,像是好事,就佯惱道:“同我還賣關子,快說!”
雪堂便道:“是有關送儺的,但這事兒,不開口,屬下不能多。還是待親自來向公主稟明吧。”
宣明珠沉,第一反應便是難道四哥找到了送儺,兩人重歸于好了?
可看雪堂的神,又不大像。
心頭正合計著,不覺走到中書省門廊外,一雙烏底皂靴邁檻而出,卻是梅長生。
宣明珠見了他才知,原來在宮時,他也到閣議事來了。
梅閣老真不愧是百楷模,才回京第一天,就不歇閑地理辦公事。
宮里相見,不比私下,宣明珠笑言一句,“閣老勤勉。”
梅長生著一玄紫大料服,神容清肅,人前不怒自威。見了宣明珠,眉睫瞬間下來,與相約:“我晚間便無事了,一同用晚膳可好。”
宣明珠心中惦記著送儺的事,想了想道,“不了吧,我還有些事,你和老爺太太一道用吧。記得晚上哄寶早些睡,別貪夜。”
代完,便與雪堂出宮去了。
梅長生站在原地目送醋醋毫無留的背影。
悶悶地想: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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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笑死,梅閣老絕不承認自己婚前焦慮
第136章 外終·大婚(下)
送儺今日正當衙門的值,待到酉時后才下值,公主府已掌燈。
聽聞公主今日回京,自是要來見拜的。聽通傳殿下尚未就寢,送儺卸劍提步。
進燈火通明的殿,才發現不但公主等著,連迎宵、松苔、雪堂三個也難得齊聚一堂,個個拿玩味的神。
送儺頓了一頓,反應過來耳發熱,低頭抱拳道:“屬下參見殿下,一別半載,殿下與小小姐一切安好?”
“快別多禮了。”宣明珠笑盈盈放下茶盞,近前來。借著燈看送儺,宣明珠訝然發現,送儺經年雪白的臉似乎添了幾分潤,非但如此,一氣質似也變得安和,與過去的孤謖不大同了。
仿佛一柄鋒利的劍找到了自己的鞘。
拉過送儺的手,“我和寶丫頭都很好,你好不好呢?”
自己和陸無咎的關系,送儺沒打算瞞公主,何況即使不急,有個人急,恨不得在公主回京第一日,便遣了杜老將軍上門來提親。
是以延捱是捱不過去的,送儺抬起清亮的眼,角輕輕揚起,“回殿下的話,送儺很好,我遇到了一人,他待我很好。”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滿屋人的興味,宣明珠眼神亮了亮,問是何人。
送儺捻了下指腹,與陸大哥相有段日子了,也做過些親之事,然而當著依賴的主君與姐妹面前提起,還是有一種赧,輕聲道,“是鎮安司掌司陸大人。”
宣明珠聽后心中一輕,果然不是四哥。這位陸掌司卻不大知曉,但看著送儺的神,心中便有數了。
另外三人更是七八舌地打探起來,不是為了打趣,而是都知送儺有一段傷的過往,想為把把關。
宣明珠便發話,“今夜送儺你便留在山水閣歇下吧。此事有我呢,我給你做主張羅。”
不想送儺卻有些難為道,“殿下,也許這兩日,會有冰人上門來……”
殿一靜,迎宵徑先笑出一聲:“這位陸大人,原還是個急子?”
宣明珠也有些意外,想了想笑道,“好啊,那我便等著了。”
本以為送儺口中的“過兩日”是虛指,誰想第二日朝初升,便有
一位稀客登門,卻是杜守旌老將軍。
“杜伯伯,您可是稀客貴客,且請上座。”宣明珠敬重杜將軍,忙命人設座上茶。聽杜守旌說明來意后,更驚訝,“您來為陸掌司提親?您與那位陸大人有舊嗎?”
“哪里,我之前都不認得這號人。”杜守旌便將陸無咎如何通過開伯牽線,如何登門拜訪,又如何以誠意說服他為他跑趟一一說來。
宣明珠聽罷,雖未見其人,便覺得這位陸大人有心計、有耐,能為了送儺繞一大彎找到杜老說,也不能說無誠意。
不過想了想送儺單純一筋的子,沉一番,當下沒說許與不許,對杜老將軍道:“辛苦杜伯伯走這一遭了,勞您轉告陸掌司,他若有心,請他來府上一趟。他求娶的姑娘非同一般,是我極為看重的,所以有些話要當面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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