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停在猜字謎的小攤子前,猜了幾個字謎,得了只小兔子燈,轉正要把燈送給陛下,然一回頭就結果發現陛下不知道哪里去了?
眼前行人熙攘,匆匆走過,孟弗環顧四周,卻不見陛下的影。
突然間,一雙大手覆在的眼睛上,眼前的燈火全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孟弗恍惚間覺時間從這一刻開始倒退,回到文康十一年,同樣的上元節,悉的聲音在耳邊問道:“小姑娘,猜猜我是誰?”
孟弗角揚起,濃的睫羽微微,像是一把小扇子,輕輕刷過那人溫熱的掌心。
輕聲道:“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人嘆了口氣,“那完了,不知道的話今晚就要跟我走了,我專門抓你這樣的小姑娘。”
孟弗抿了抿,隨后猛地轉過去,一下子到陛下眼前,的作很快也很突然,把陛下嚇了一跳,那兩只手還環在前方。
孟弗仰頭問他:“要抓我去哪里啊?快帶我走吧。”
頭頂的煙火都落下了,只剩下一月亮照著喧鬧的人間,的眼睛像是一泊溫的湖水,里面裝著月亮。
李鉞微垂下頭,隔著面親了親的額頭,牽起的手放在自己的口上,緩緩說道:“抓你到我的心上。”
他牽著的手向長街盡頭走去。
月明千里,花市如晝。
五月初,唐明啟與季允回來了,他們兩個是常年守在北疆的,往往一年到頭可能都回不來一次,近來北疆無戰事,才稍得了空回來一趟。
李鉞無事便邀他們兩個到宮中小聚,在進宮前的路上,唐明啟低聲音,對季允道:“我跟你說,皇上他現在肯定不能喝酒了,我前年跟他喝過幾次,他那酒一點味都沒有,后來我回去琢磨過來,那什麼酒,不就是白水嗎!皇上可忒能裝了!”
季允聽聞這話頓時來了興致,但又不敢完全相信,畢竟在北疆的時候他們加在一起喝不過皇上一個,瞇眼問道:“真的?”
唐明啟點頭道:“真的真的,你不信咱今天試試?”
試試就試試。
等到孟弗過來時,就看見唐明啟和季允通紅著臉,在那里手舞足蹈,整個就是個喝多了狀態,李鉞看起來倒是好一些,不過孟弗從來沒有見過他喝醉的樣子,不確定他如今的狀態正不正常,向高喜問道:“他們三個喝了多了?”
高喜指了指桌子下面的酒壇,對孟弗道:“那里都是皇上和兩位將軍喝剩下的空壇子。”
孟弗低頭看去,足足有十幾壇。
唐夫人是不準讓唐將軍喝酒的,唐將軍這下是全都忘了,回去估計又要被唐夫人給訓上一頓,季允家里的況也不比唐將軍好多,看著這倆人還在那里嚷嚷著酒呢酒呢,孟弗抬手按了按額角,見宮人真要往那邊送酒,忙對高喜道:“給換醒酒湯送過去。”
醒酒湯送過去,孟弗擔心他們察覺到味道不對,還要折騰,便留在原地看看接下來的況。
只見唐明啟將碗里的醒酒湯仰頭一飲而盡,隨后發出一聲嘆說:“好酒!”
季允隨其后,將醒酒湯喝完后,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孟弗剛有些擔心,就見他點頭,道:“此酒的風味與眾不同,確實是宮中才能喝上的好酒。”
孟弗:“……”
這兩位看來是真的醉得不輕了。
李鉞端起眼前的酒碗,只小小抿了一口,便將酒碗放下,他抬頭看向孟弗,勾起角,似笑非笑。
兩個酒鬼見李鉞沒把醒酒湯喝完,在那里鼓著掌說他喝不了,陛下實在不想跟酒鬼見識,趕宮人過來,扶著他們兩個去附近的宮殿歇息。
宮人們收拾這一片狼藉,李鉞仰頭把碗中的醒酒湯喝盡,起提劍在空地上舞起來,孟弗站在邊上,一直這麼看著他。
月上柳梢,樹影婆娑,長劍攜著凜冽寒,在陛下手中挽出一片星火,一道破空聲起,陛下一個躍起,向孟弗這邊過來,他及時收回手中長劍,卻將另一只手握拳頭送到孟弗的眼前。
孟弗低下頭,陛下便張開手,他的掌心里赫然是一朵的玉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樹上摘下的。
孟弗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兒,問他:“您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當然沒醉啦。”李鉞走上前來,將掌心的玉蘭別在孟弗的發間,他笑著道,“只喝這麼點怎麼可能醉?”
這麼點?
孟弗瞥了一眼不遠宮人們還沒收拾完的酒壇,陛下真是太謙虛了。
“回去吧。”孟弗對他道。
陛下嗯了一聲,卻站在原地,沒有作,孟弗問他:“怎麼不走啊?”
“阿弗先走吧。”陛下歪著頭,笑瞇瞇地道。
孟弗想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讓自己先走,卻也沒有多問,轉向紫宸殿的方向走去,能聽到陛下跟上來的腳步聲,走得比慢些,不過陛下的步子邁得大,倒能一直跟在后面。
孟弗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陛下雙手牽著后那條原本幾乎要垂到地上的披帛,慢吞吞地跟上來,樣子有些傻,可走起路來倒還是一條直線。
察覺到孟弗向自己看來,陛下抬頭咧對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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