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拜堂親,房花燭夜也是假的？”

“那是你強迫我的.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嫁給你過.我怎麼會嫁一個無惡不作的強盜？”

語氣中的輕蔑徹底激怒了他,他的手一帶,就將牢牢抓在懷裡,鼻端裡近距離聞得上的味道,記憶裡所有**的覺都回來了.等得太久,快要炸裂,他貪婪地呼一口氣,他甚至忘了的憤怒和輕蔑,忘了在的環境,地摟住了,低頭就親.

“丫頭,真是想死老子了……”

花溶大駭,死命推他,卻哪裡推得分毫？眼前漆黑一團,彷彿又回到了剛被擄到海島的那個夜晚,生命,從此再無毫亮……

靈魂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掙紮：不行,自己決不能再被這個野所玷辱.

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力氣,瘋狂一掙紮,狠狠抓在他的麵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似乎令秦大王清醒了一點兒,暗裡,隻見他的眼珠如豹子一般兇猛地閃爍,再次手,一把就將抱在懷裡,把礙事的服撕去.

卻聽的聲音那麼絕,微小的,就在耳邊：“我活不下去了,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一怔,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這一撕下去,兩個人之間,那就真的徹底了仇人,所有一切,真的就完了.

盡管懷裡的子已經嚇得癱,他卻再也下不去手,怔怔地,默默出手,隻將輕輕摟著,也不做聲.

黑暗中,忽然用力推他,他冷不防,已經跳開幾步,子在墻上,一手就抓住了自己的小弩,聲音抖得厲害：“秦尚城,你要敢再我一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丫頭……”

“滾,你滾呀……”

“丫頭,你不要嫁給嶽鵬舉……”

哽咽的聲音已經變了輕微的嚎啕：“滾出去,你馬上滾出去……”

“丫頭,我實在是太想念你了,並不是要害你……”

“你還敢說不是害我？你這就是要我的命！你若真心喜歡我,怎會這樣糟踐我？”哭得蹲在地上,幾乎閉過氣去,“你害我,一直害我！從海島上是這樣,多年後也是這樣,一直不肯放過我,天涯海角都要追來,不害死我,你是絕不會罷休的……”

秦大王聽哭得如此淒慘,但見匍匐在地,抖得幾乎要暈過去,心疼難忍,俯下子想抱起來,“丫頭,別怕,我不會這樣了……我天天都在想你,見到你就總忍不住想……唉……丫頭,你不能改嫁,我也絕不會允許.丫頭,你是我的老婆……”

“滾開！你再敢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麵前.滾呀……”

幾乎是歇斯底裡,他出手,怔怔地,不敢再去接近,連聲音也了下去：“丫頭,我不你,你起來……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出去,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丫頭,我保證不會了.”

“你保證？你這禽不如的東西,跟金兵有什麼分別？”

他但覺心急如焚,卻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忽然想起什麼,驀然轉兩步走過去,來不及反應,已被他抱到床上.

恐懼已經到了頂點,花溶以為他又要用強,眼前一黑,子一鬆,秦大王已經放開,手一揮,用火摺子點亮了案幾上的燈.

花溶抖著坐在床上,秦大王見容慘淡,滿臉淚痕,輕輕拉了被子替蓋上,長嘆一聲：“丫頭,我以後不這樣了.”

他記起來,從懷裡出那包牛和饅頭放在桌上,又給倒一杯茶水：“丫頭,你吃點東西……”

扭過頭,眼淚一直順著臉頰流下來.

秦大王心裡非常難,口堵塞得厲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如此傷心,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生平第一次有了輕微的疚,彷彿知道,即便是自己的“老婆”,那也是不能用強的.他聲道：“丫頭,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別怕.”

他走到門口,花溶才醒悟過來,抓起那包牛,狠狠地就砸過去：“滾,魔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切片的牛在他的背心開花,散落一地.

秦大王沒有回頭,又嘆一聲,出門去,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花溶才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這一夜,秦大王也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剛一閉眼,就想起花溶傷心的樣子,又氣又恨,也不知是恨還是恨自己.千裡迢迢尋妻,原以為一見麵,就能輕鬆帶回去,過一段舒服日子,可沒想到,經歷了重重波折,倒在軍營裡過起了和尚一般的日子,更重要的是,自己想的是好好待,沒料到,卻弄得像仇人似的.

他心裡忽然害怕起來,丫頭明天會不會趕自己走？即便不趕自己,如果再不理睬自己了,那又有何樂趣？

他越想越怕,再也忍不住,悄然翻起來就走出去.

慘淡的月照在花溶獨居的小院裡.

大門閉,秦大王在門口徘徊一陣子,沒有毫的聲音,悄然爬到屋後的一棵大樹上,這裡,比鄰花溶的臥室,甚至能著關上的窗戶.

每晚都將窗戶關得的,那是一種堅木質的窗欞.

他茫然呆了一會兒,地,聽得一陣哭泣聲.

他心裡一,是花溶在哭泣！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惹得如此傷心,自言自語道：“丫頭,到底要老子怎樣,你才會原諒老子？”

整整一夜,他聽著花溶的哭泣,直到四周毫無聲息,想必已經睡著了,他才從樹上跳下來,心裡灰灰的,隻想,明天,自己又該如何麵對丫頭呢？

一夜折騰,早的號聲已經響起,秦大王破天荒隨了士兵來到校場,準時練,一招一式,如新兵一般,毫也不敢懈怠.

遠遠地,見花溶在一邊指點一個小兵,他一喜,立刻移開腳步,從側麵繞道,悄然接近一點.

花溶一路行來,目掃到他的影,當沒看到一樣,徑直往前走過.秦大王見雙眼微微有些紅腫,神態十分冷淡,對自己是完全地視而不見,這比發怒,躲避,哭泣,更令他揪心,很是後悔昨晚的魯莽,見前麪人稀一點,幾步趕上去,在背後住了,低聲道：“丫頭……”

花溶站住,背影十分僵直,冷冷道：“你還有什麼事？”

“丫頭,我,昨晚喝多了……”

“不用說了！秦尚城,你離開這裡！”

“丫頭……”

因為昨夜之事,對秦大王幾乎已經完全絕,那種原本已經淡了幾分的恨意,又濃鬱起來,甚至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恐懼和厭憎,本不願看到他那張兇惡的臉,他那樣的強盜作風,是永遠也改不了的.

“你如果還算個男人,就請離開這裡,回你的海島.”

“丫頭,我是真心喜歡你……”

“真心？你有什麼真心？折磨我,摧殘我,就是你的真心！不看到我死在你麵前,諒你也不會罷休！”

“丫頭,我以後絕不會這樣了……”

的聲音十分冷淡,“秦大王,你必須離開這裡！”

那種堅決的冷淡聽在耳朵裡,真是如刀鋒刮過,秦大王急之下,忽然抓過上的一支小箭,一把折兩截：“丫頭,我決不再欺侮你,否則,猶如此箭……”

花溶見他立下重誓,愣了一下,轉就走.

秦大王再次住：“丫頭,我要提醒你……”

“什麼？”

“如果你不想為自己和那小兔崽子惹來殺之禍,最好不要跟別人提起你想嫁給他！尤其那個鳥王爺,更提不得！”

遽然轉：“你威脅我？”

他笑一聲：“丫頭,你真是愚蠢！九王爺是什麼東西？他視你為蛅板上的,會放過你？昨天那個許才之和你的談話老子都聽到了,小心嶽鵬舉那小兔崽子小命不保.聰明的話,你趕離開這裡纔是正事,伴君如伴虎,兔死狗烹！”

他低聲音說完這幾句,轉過,想想,又回過頭：“丫頭,他要你,你就告訴我,不用怕他！”然後,才轉走了.

花溶愣在原地,忽想起九王爺曾經上門提親被拒,嶽鵬舉又拒絕了婉婉的婚事.如果自己告知他要嫁給嶽鵬舉,那他豈不對鵬舉懷恨在心？

自得九王爺營救後,的記憶裡,九王爺一直英明仁厚,心想,他不會如此挾私報復吧？

可是,心深,卻地不安,越來越急切地盼鵬舉快快回來,有他在,是去是留,怎麼安排,纔好有個商量.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