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荒蕪的半位麵,群山之巔,三個人佇立在巔峰之。
天空上,電閃雷鳴,火雲佈,縱是灰塵也不能逃逸。
地麵上,是數百名各個種族最巔峰的強者。
“老子是要為天下第一的男人!”張狂就像三十年前那般說道。
即像是對後僅剩下的兩個手下說,又像對天宣誓。
三十年前,張狂被譽為前無古人的第一天才,意氣風發,狂傲一世,便是那些絕世強者,一方霸主都不放在眼裡。
而現在,群敵環伺,一手打造的“乘風門”,僅剩後兩個搖搖墜的手下。
而這一切隻是因為前那枚白玉吊墜。
這顆淚滴狀的吊墜,拇指大小,卻蘊含著宇宙奧的“世界之心”,縱觀億億萬年,也就出現這麼一顆,雖不知其作用,但毫無疑問,世間所有財富加在一起,也不及其萬一。
“張狂,出世界之心,饒你不死。”千米之外一山峰之巔,一著紅蟒袍、麵目猙獰的頭大漢狠狠盯著張狂。
袍老祖,看著四十出頭,其實早名千年,屠城滅國,可謂兇威滔天,便是一國皇帝在他麵前也毫不敢放肆。
但麵對張狂,也隻敢上囂,畏不前,哪怕眼前的張狂已重傷垂危。
其實不但是袍老祖,周圍數百人中,修為境界在袍老祖之上的大有人在,但此刻無不是神凝重。
困猶鬥往往最慘烈,也最要命。
“怕嗎?”張狂角翹起一抹冷酷。
“我陸一鳴自從被門主從貧民窟救出,這條命就屬於門主了。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論什麼怕不怕?”每說一個字,陸一鳴角就溢位一屢鮮,但他恍若未覺,字字堅如金石,掃向環伺的眾多強者滿是不屑。若是以往,隻要“乘風門”這三個字頂在頭上,他們這些人連大氣也不敢。
“能跟在門主邊,蘇琴已是得了僥天之倖。若有來世,還要伺候門主一生一世。”蘇琴絕的麵容上,掠過一抹淒,看向前麵那個健壯如虎、卻傷痕佈的背影,眼中滿是迷醉、眷。
“張狂,你當年一句話我‘莽山宗’生生解散,可有冇有想過有今日?”
“識時務者為俊傑,張狂,你還不束手就擒麼?”
“出‘世界之心’,你張狂何德何能,可以占有它?”
“張狂……”
張狂隻是一眼掃去,厲目似電,直化為實質。空中頓起層層波瀾,如水波瞬間盪開,攜起漫天狂風肆掠。
轟轟轟……
周圍十幾座山峰承不住力道,紛紛崩塌下去。
四麵群敵麵大變,囂戛然而止,袍老祖等數十強者下意識就驚退百裡之外。
“一群宵小之輩,也敢來窺覷我的東西,可笑至極!”張狂囂張大笑,風起雲卷,天空抖,大地崩裂,天地間無不充盈著張狂的囂張和張狂。
“大家不要擔心,他現在是強弩之末。”一位白鬚飄飄,白衫長袍的老者為眾人打氣道。
“對,不要怕。”
“大家一起上……”
應者眾多,但無一人敢踏前一步。
強弩之末?張狂冷笑,對這一點他毫不否認,但是……
億萬萬位麵,他張狂非要選擇這顆偏僻荒蕪,寸木不生的半位麵,又豈會冇有他自己的主意?他早就已經將腳下這個半位麵佈了元力,更是掌控了位麵核心,此時隻要他的一個念頭,就能引著這整個半位麵。
半位麵炸的威力有多大?張狂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所知的任何絕世強者都無法在半位麵炸下存活,他張狂自然也不能。
其實隻要張狂表現出這張同歸於儘的底牌,環伺的群敵絕對會投鼠忌,或許能為他留下一線暫時的息之機。但他張狂自有他的張狂,他的霸道,他的驕傲。
茍延殘,他不屑為之。
“有你們這些人為我‘乘風門’陪葬,也聊勝於無了!”
張狂仰天狂笑,元氣暴,腳下的半位麵也開始山崩地裂,那些強者反應過來時已然晚了。
轟……
這顆荒蕪了不知道多萬萬年的半位麵,在它存在的這最後一刻,終於發出了世間最燦爛的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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