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竊喜不已,等以後有時間了,好好消化一下醫書裏的知識。書裏記的都是文言文,先是要準確無誤弄懂其中意思。前世學的西醫,中西醫總有共通。雖然沒有學過針灸,但知道人位,到時買套銀針練習練習。還有那些藥名,以後若能活下去,若有機會出府,要學著辯認。診脈是個技活,要多多練習,最好能拜個師傅……想到這些,陸漫一掃前些的沮喪,對未來充滿了期盼和憧憬。 又想著得盡快把那些醫書弄過來,還有何氏留下的品,若被陸家丟了或是賣了就麻煩了。 晌飯六菜一湯,其中四道菜,還有道紅燒蹄筋,這是長力氣的。廚房裏的人對去拿飯菜的紅綾態度也好多了,不像前些日子那樣鼻孔朝。 紅綾看看大變樣的陸漫,心裏七上八下。如今的三,可不是當初那個被自己哄得團團轉的胖妮子,一出去,怎麽事就有回轉了呢?問綠綾,那個蹄子什麽也不。而且,陸漫看的眼神,總是帶著審視,讓害怕。 紅綾捧著陸漫,“三可真行,去拜見了長公主一趟,不僅飯菜好了,連廚房裏的人對奴婢都大變樣了呢。” 陸漫沒理,低頭吃飯。 飯後,上床歇息,要攢攢力氣下晌再去鶴鳴堂給老駙馬按。 長公主跟好,以後每日上午、下午各給老駙馬按一次,晚上戌時那次由婆子按。 未時初,歇息好的陸漫又神百倍地帶著綠綾去鶴鳴堂。 暮春午後的很大,陸漫和綠綾都是挑有樹蔭的地方走,又繞遠走上遊廊。春風中彌漫著花香草香竹香,十分愜意。 在路過玫瑰園的時候,遇上瘋跑著的八爺薑展魁和一條大黃狗。薑展魁滿臉通紅,滿頭大汗,汗水把裳都浸了,也不知道他這時跑出來幹什麽,跑了多久。 大狗一見陸漫,就風一樣向跑來。 薑展魁大道,“旗長,快回來。” 平時極聽話的旗長沒聽主人的招呼,直接跳過遊廊的欄桿,著長長的舌頭抬起前蹄撲向陸漫,樣子十分興。 陸漫前世是狗人士,養過幾條狗,死之前家裏還有一條金和一條泰迪,所以對狗狗很了解。 看出這條大黃狗雖然壯碩,但對非常友好,還帶著驚喜,裏呼呼地著氣。奇怪的是,對它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特別是它溫的目,出舌頭就有些像笑的神,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想了想,原主記憶裏從來沒養過,也沒遇到過這種大狗啊。又想著,或許是太想前世的兩條狗狗,所以才有這種覺吧。 笑著蹲下來,任憑大狗跟親近。 綠綾嚇得尖起來,以為大狗要咬主子,還想衝上前替主子擋災。但看到主子滿臉堆笑地著那條狗,那條狗汪汪著跟主子戲鬧在一起,納悶地站下了。 薑展魁也納悶極了。旗長平時隻對三哥、自己和妹妹這麽友好,連他們院子裏的下人都怕它。可它怎麽會對第一次見麵的陸氏這麽好呢?難道,它知道這個婦人是三哥的新媳婦?
再是三哥的新媳婦,也是不討三哥喜歡的新媳婦! 他走上前,低抱住大狗的脖子,“旗長,今怎麽不聽話,什麽人都能玩到一起,回去罰你不吃晚飯。” 旗長氣得嗚咽幾聲,還想擺主人繼續跟陸漫親熱。 陸漫笑著它的頭,“好了,我還有事要辦,等空了再跟你玩。” 旗長很聰明,聽懂的意思,方老實下來。 陸漫去了鶴鳴堂,下人領直接去了臥房。看到老駙馬已經被抬到窗下的榻上,過窗外的枝葉隙,再從玻璃窗中撒進來,撒在老駙馬的上,似一個個圈在薄被上跳。 長公主戴著老花鏡,坐在老駙馬的旁邊給他念著書。目安祥,麵帶笑容,聲音和緩,似老駙馬能聽到的聲音。 這一幕即使放到前世,也是令人的。 陸漫暗道,這哪裏像公主和駙馬的相模式,這位公主還真是公主大軍裏的異類呀。 陸漫給長公主見了禮後,又開始給老駙馬按。 見長公主靜靜坐在一邊,陸漫由衷道,“有您這樣的妻子,祖父有福了。” 長公主府裏,除了老駙馬出事前偶爾會跟長公主調笑一番,其他人對都是畢恭畢敬。即使開玩笑也極有分寸,不會拿夫妻之間的親事。陸漫不太懂這個時代的禮數,一時了這種話。完後,瞥見下人的頭埋得更低了,才知道自己口無遮攔了。 趕請罪道,“公主殿下,對不起啊,孫媳造次了。” 長公主先是愣了愣,雖然不太習慣一個晚輩那種話,但那句話並不反。搖頭道,“無妨。”又歎了一口氣,“哎,世人都道公主金枝玉葉,地位尊貴,其實……”很多公主在宮裏的日子並不好過,除了食無憂,不如意十有八九,甚至不如戶兒歡快自在。 雖然後半句沒出口,陸漫也猜到了長公主的意思。在前世看過許多正史、野史,不是所有公主都幸福,也不是所有公主都“皇帝兒不愁嫁”…… 陸漫沒敢再多話,專心致誌地為老駙馬按。 半個多時辰後,陸漫完任務,告辭離開。長公主非常滿意的出表現,還賞了一盤金葫蘆帶回去。 陸漫一走,大公主就問邊的嬤嬤,“展唯至今還沒有回府?” 錢嬤嬤躬道,“是。” 大長公主又道,“陸氏雖做了糊塗事,卻真有可能把駙馬爺的病衝好。要不怎麽一來鶴鳴堂,駙馬爺的眉和手指就了。而且對離魂癥也頗多見地,連付醫都的法子管用。這陸氏雖然嫁了進來,卻沒跟展唯同房,還算不上駙馬爺真正的孫媳婦,也沒完全起到衝喜的作用。或許,展唯跟有了夫妻之實,駙馬爺就真的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