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上下打量了抱琴一番,笑著誇獎道,“抱琴保養得真好,不像在北邊生活了十幾年,倒像是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謝謝你還能想著我娘,真是難為你了。哎,隻可惜,雖然我長得像我娘,卻沒有我娘的知書達理,溫嫻靜。” 陸漫的一語雙關讓有心病的抱琴紅了臉,強笑道,“姑謙遜了。” 陸放榮也聽出了陸漫的意思,再聽“抱琴”,而不是琴姨娘,就知道閨肯定對抱琴心有埋怨。便道,“漫漫,之前是抱琴思慮不周,好心辦了壞事。你不要往心裏去,爹會訓斥,讓以後話做事要深思慮。” 還沒有深思慮?陸漫的角過一嘲諷,沒再話。心道,等著吧,我再次進這個家門的時候,就是為陸漫報仇的時候。 陸府回送了長公主府一些禮,陸放榮又從下人手裏接過一個包裹,道,“這是北邊的一些特產,是爹專門給你買的。那簪子是抱琴挑的,姑娘家肯定喜歡。” 陸漫沒接,陸放榮又把包裹塞給綠綾。 陸漫坐上馬車,馬車咕嚕嚕走出大門。 長長呼出一口氣,似要把中的鬱悶吐出去。想到王媽媽陸放榮當初如何跟何氏恩,如何衝破阻力走到一起,覺得那就是個笑話。 什麽父如山,什麽此不渝,什麽比金堅,陸漫前世今生和前世今生的兩個母親就沒遇到過。 綠綾愧地道,“三,奴婢真笨,都沒幫到你。”又趕解釋道,“老太太打你的時候,奴婢也想喝止的,隻不過沒有柳芽姐姐和杏兒妹妹反應快。” 的話又把陸漫逗笑了。 快走出胡同口的時候,陸漫掀開窗簾向外看去,胡同口那棵老槐樹依舊傲然立在那裏,茂蒼翠,像把巨大的遮傘,濃蔭下蹲著幾個孩子在那裏玩耍著。 突然一個畫麵跳陸漫的腦海,月如銀,月似水,一個抱著一條黃狗的年把一個胖胖的孩送到這顆老槐樹下。年十三、四歲,長得很是俊,孩白白胖胖,眉目如畫…… 那個年對孩,“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你自己回家去吧,就照我教你的那樣。你已經九歲,不能你同我在一起呆了那麽久,會對你的名聲有礙。”他完,就抱著黃狗轉要走。 “江大哥,我怕……”孩怯怯道。 年又回過,笑道,“那我站在這裏,看著你回家。” 孩了年懷裏的那條狗,才不願地轉向胡同裏走去,“嗒嗒”的腳步聲異常明顯。還能聽到黃狗嗚咽的聲音,忍不住一步三回頭。 那個年越來越遠,他們中間的路越來越長。 孩極是不舍,但還是走到了那個院子的門前。停下,看到那個單薄修長的影注視了一會兒,便回頭走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溶溶月中…… 想到那個年,陸漫的心裏溢滿了溫,那種酸酸的暖暖的緒,讓有種想流淚的衝。
突然,陸漫發現樹下那幾個孩子是在玩一隻貓,那隻貓好像快被那幾隻魔爪死了,“喵喵”的慘聲像嬰兒在無力地嚎哭。 這個驚詫的場麵一下把那個溫暖的畫麵驅散到九霄雲外,陸漫一陣心痛,趕道,“停車。” 柳芽不解道,“三?” 陸漫道,“我要下車。” 車停了,綠綾不敢怠慢,趕跳下車,再把車凳拿下來放好,陸漫踩著凳子下了車。 來到那幾個孩子麵前,皺眉道,“這是誰家的貓,都快被你們弄死了。” 幾個孩子都站了起來,一個稍大的孩子還認出了,道,“陸家二姐姐,這是我們剛才在那個裏發現的,不是我們把它弄這樣的,它本來就快要死了……” 陸漫道,“哦,它多可憐啊,我把它帶回家去治病。”又讓綠綾給這幾個孩子一人一個銀錁子。 幾個孩子拿著銀錁子笑瞇了眼,這真是一筆意外之財啊。 陸漫拿出帕子把貓包上捧在手心裏,它好,應該才一個多月,髒兮兮的,勉強看出它長著一黃。它閉著眼睛,時而弱弱地一聲。 綠綾見主子要抱上車,勸道,“三,咱要養也養隻健康的貓呀,這隻貓一看就要死了。” 陸漫搖搖頭,還是固執地捧著貓上了馬車。本來還想在回家途中去逛逛街的,現在有了這隻貓,也沒有那個心思了。 捧著弱弱的貓,“活下來,你就是我的豌豆黃了。” 貓似乎聽懂了,又弱弱地了一聲,出舌頭了。 回到蘭汀洲,便讓杏兒去大廚房把那隻下完崽不久的大貓老麻捉來。親自給貓洗了澡,放進一個藍子裏。 貓喵真漂亮,茶黃的,的,中間夾雜著黑褐的花紋,紅紅的鼻頭,周圍是白的,眼睛是琥珀。再看看它的腳底,是黑的。 陸漫前世就喜歡狗和貓,經常上網查有關它們的容。記得有一種貓黑足貓,腳底就是黑的。記得黑足貓原生活在非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大概是長得有些像吧。 杏兒把老麻捉了來,剛當母親不久的老麻一看貓寶寶就心泛濫,用爪子拉貓兩下,就在它邊躺下。貓的眼睛隙開了一條,用鼻子聞聞,乖乖地吃起來。 眾人一片歡呼。它知道吃,就能活下來。 陸漫高興地道,“你就是豌豆黃了。” 豌豆黃剛吃完,院子裏就傳來狗聲,以及薑展魁和薑玖、豆子的聲音。 薑展魁汗流夾背,他領著豆子在遛狗途中遇到去廚房捉老麻的杏兒,知道陸漫撿了隻貓,就回清風院把妹妹上,一起來了。 陸漫忙道,“貓太,你們不能捉它哦。” 幾個孩子圍著豌豆黃看不夠,連旗長的眼裏都溢滿了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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