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駙馬是三月初摔倒昏過去的,今是八月十日,他在床上躺了五個多月。這段時期,按做的非常好,雖然有些萎,但並不嚴重。再進行係統的肢康複訓練,基本作應該沒有大問題。 從他剛才還認得長公主,薑展雁,想見孫媳婦來看,還是有一定意識。 雖然話含混不清,但還能,這也是令人欣喜的。 總的來看,老駙馬蘇醒後的況非常好,甚至比陸漫之前想的要好得多。這應該是得益於他即使躺在床上貌似沒有意識,眾人也當他是聽得懂話的正常人,經常在他邊話、唱戲…… 長公主幾人聽老駙馬的況屬於好的,都非常高興。的確,離魂癥病人能夠醒過來就前所未有了,還能話,還認識人,雖然話得不清楚,人也隻認識幾個,但慢慢都會好起來。 長公主又表揚了兩位醫醫高明,《何氏匯經》裏治療“活樹人”的醫案準,又招手讓陸漫過去,拉著跟自己一起坐在人榻上。笑道,“好孩子,你祖父有今,你的功勞最大。祖母的眼睛不瞎,你是怎樣努力,怎樣哄著那個老孩子,祖母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幾位老爺和世子爺又對陸漫給予了最充分的肯定。 陸漫謙虛道,“哪裏,祖父能夠醒過來,最主要還是他老人家有大福,得上眷顧。” 喜得長公主不停地著“好孩子。” 老駙馬第二次蘇醒,是在晚上戌時。 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看著他的世子爺又道,“祖父醒了。” 眾人來到床邊,長公主問道,“駙馬爺,你還認識我嗎?” 老駙馬的眼神混濁無神,扯了扯角,輕聲喊了兩個字,“長……亭。”雖然得不清楚,但眾人還是聽懂了。 世子爺又問,“祖父還認得孫子嗎?” 老駙馬沒有反應,世子爺失不已,又指著三位老爺問道,“他們呢?” 老駙馬依然沒有反應。 三位老爺趕紅著眼圈自我介紹了一番,“爹,我是您的大兒元宏。” “爹,我是您的二兒元照。” “爹,我是您的三兒元崇。” 老駙馬沒理他們,眼珠又轉到陸漫上,喊道,“孫……媳婦。” 陸漫得不要不要的,低聲笑道,“祖父,您還記得我?真好。等您老人家能吃東西了,孫媳親手給您做好吃的,不會食言。” 之所以跟他吃的,是因為他沒醒的時候,跟他得最多的就是吃食。完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俗氣了一點,隻知道吃食。又嗬嗬笑道,“祖父是大雅之人,別笑話孫媳俗氣。民以食為嘛,善食也是大雅。” 老駙馬似被逗笑了,角扯了扯,道,“酸……酸……”著,角竟流下一銀錢。 “酸是吧?好,明兒就給您拿來。”陸漫笑道。 這個夏,長公主在老駙馬床頭吃得最多的東西,就是酸。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特殊,所以老駙馬就記著那個味了。這真是無心柳柳蔭,五中的“味覺”,弄了那麽多東西,他記得最牢的卻是“酸”。
湯藥已經熬好了,王醫要喂老駙馬,他卻閉著看陸漫,陸漫又親自給他喂下。 付醫和王醫又把他扶起來坐著,坐了一下下,又了下去。如此幾次,幾個人都累得一頭汗……康複工作,任重而道遠。 長公主恍然笑道,“之前孫媳婦讓婆子帶著駙馬爺做的那個什麽‘仰臥起坐’,現在看來真是做對了。若不是做,駙馬爺連坐一下下都不行。” 完,又讚許地看了陳漫一眼。原來覺得那作怪異又莫名其妙,現在才知道有大用。 三老爺更激陸漫,嗬嗬笑道,“展唯媳婦極聰慧,是個有本事的。” 等老駙馬再次睡著,眾人才退了出來。 長公主賞了付醫二百兩銀子,王醫一百五十兩銀子,那些服侍的下人也都各賞了二十兩銀子。賞陸漫的,是一個紫檀木首飾匣子,匣子中裝了一整套赤金累鑲玉嵌珠頭頭麵,還這套首飾是母妃留給的。 陸漫鄭重地接過。這不是一套首飾,這是紅果果的榮譽,沉甸甸的認可。 陸漫走出上房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半個月亮高懸空中,縷縷夜風伴著淡淡的桂香吹來,沁人心脾。 做了幾個深呼吸,勾起角無聲地笑起來。老駙馬醒了,衝喜的任務完了。來到異世近五個月的時間,一百多,都生活在恐懼和期盼中。通過努力,那盤死棋終於盤活了。 但是,陸漫還沒有取得最終勝利。那個混蛋,希他不要去找死。還有,還沒有離開這個一直想逃離的地方。 至於下一步該怎樣走,等等再想,難得輕鬆一下,暫時放鬆放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應該逐漸從老駙馬的治療班子中退出來。由於之前自己太賣努力工作,老駙馬似乎過於依賴了…… 來到垂花門前,看見柳芽正等在這裏。笑著把羊角燈遞給杏兒,給陸漫福了福,笑道,“恭喜三,賀喜三。老駙馬醒來,奴婢們都高興死了,王嬤嬤和綠綾已經哭了好幾場。八爺也不睡覺,要等駙馬爺再次醒來的消息。”然後過來扶著陸漫往回走去。 回了蘭汀洲,看到薑展魁正坐在正房廊下,王嬤嬤、綠綾、桃兒、青青幾人都在。 薑展魁飛奔過來,問道,“三嫂,祖父又醒過來了嗎?” 陸漫笑道,“恩,醒過來了。” 薑展魁高興地跳了一下,又喜道,“三嫂,給我哥哥去封信吧,讓他也高興高興。” 陸漫摟著他的肩膀向正房走去,笑道,“下晌的時候,長公主就遣人去給三爺送信了。” 在這些人看來,老駙馬能醒過來,軍功章有陸漫的一半,也有薑展唯的一半。或許,薑展唯那一半還多些,因為他了委屈,現在又在軍營裏苦,還有送命的可能。 所以,老駙馬一醒來,長公主和二老爺就讓柳信去營裏給薑展唯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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