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冬月,陸漫的肚子更大了。雖然被譽為醫神,但因為生小哥倆時遇到的兇險,薑展唯等人還是非常擔心。何氏、何承、丁玉盈幾乎每天都會派人來東輝院看看,知道無事才放心。
後來綠綾又把家搬到大長公主府的後街,請了娘在家照顧兒,來東輝院上班,時時跟在陸漫邊。
現在的長亭,應該稱之為大長公主了。
冬月初八,京城連著下了兩天大雪,天空還在飄著,房頂、樹上、地下都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雪。
東輝院裏銀妝素裹,白茫茫一片,院子裏連個走的人都沒有。每間屋的房門和窗戶都是關得的,不隻因為冷,還因為一陣陣慘烈的貓聲太刺耳太難聽了。
出去野了好長時間的豌豆黃和黃豆豆昨天早上終於歸家了,而波斯貓白姬卻在幾天前得病死了。
豌豆黃一聽,可是氣壞了,抓傷了養貓的那個丫頭,就開始爬在地上嚎,嚎了一天一夜沒停歇。
陸漫、薑玖、老駙馬、薑悅幾人換著來勸解,又把從小喂養它的青青回來,現在要吳二媳婦。後來還把跟它有的劉惜蕊、何氏、宋默請過來勸它,還是沒能勸好。
昨天晚上,陸漫讓小哥倆和薑玖去鶴鳴堂歇息,自己卻不好意思走。豌豆黃為和這個家立了大功,在它難的時候,陸漫覺得自己不應該棄它而去。
但聽著那個聲太痛苦了,陸漫用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裏,也沒擋住那個極穿力的聲音。上的皮疙瘩就沒散過,夜裏也沒睡好。
薑展唯自己倒是無所謂,但看到陸漫睡不著,就起想去把豌豆黃拎去那邊府裏的後花園。
陸漫攔住了,說道,“沒有它勾搭白姬,你們巢滅趙氏一黨還要費些周折,不能那樣對待功臣。”
薑展唯也隻得作罷。
這天午時初,“哭喪”終於停止,陸漫也鬆了一口氣,讓人拿著豌豆黃喜歡吃的各種魚去了東廂耳房。
豌豆黃的眼睛哭得腫一條,還爬在青青的懷裏噎著。
陸漫這時候不敢抱它,就坐在一邊安它。告訴它他們把白姬埋去了郊外的山上,小墳頭上種了花草。又承諾以後繼續讓吳二媳婦來服侍它們。
豌豆黃不折騰了,才讓人把薑玖和小哥倆接了回來,東輝院又恢複了平靜。
下晌,丁玉盈和宋默,何氏帶著小魚兒,何承一家三口,還有謝大母子幾人又來東輝院看豌豆黃,聽說它停止了“哭喪”,才放下心來。他們暗自好笑,怕它不高興,還不敢笑出聲。
晚上,趙亦和宋明、謝煜來接媳婦兒子,順便在東輝院裏吃飯。
都是親戚朋友,又悉,在院廳餐裏吃的飯,男桌中間隻隔了屏風。
男人那桌說高興了,聲音有些大,不時傳過來。
隻聽宋明問薑展唯道,“皇上下決心要攻打於孫國。文武群臣獻計獻策,許多將領都請纓出戰,謝大人和薑統領怎麽不如以往踴躍?”
薑展唯不好說“水滿則溢”的話,笑道,“這幾年朝庭發生兩次大戰,我都有參與。連年在外征戰,鮮時間孝順長輩,關心妻兒家人……我大楚良將眾多,若皇上點了我,我自當再次披掛上陣,為國盡忠。若未點我,我就躲懶了。”
謝煜更不好說其實他和他父親都想再次披掛上陣,為國盡忠。但太皇上始終介意謝家勢大,這種事若他們太積極踴躍,怕造誤會。雖然現在皇上親政,畢竟不會在關鍵的大事上忤逆太上皇。
他笑道,“我跟薑統領想法一樣,若皇上點了我,我自當全力以赴,哪怕馬革裹也在所不惜。若未點,我就在後方為前線的將士們獻計獻策……”
幾個男人又說,於孫國距大楚有幾千裏的路程,中間大多為戈壁,還有一段是崎嶇山路,不好供給,又容易到北方遊牧民族的襲,必須要做好充分準備。否則舟馬勞頓,沒有絕對把握打勝仗。至要多軍隊,多糧草,要費銀多……
丁玉盈拉了拉陸漫的袖子,在耳邊輕聲道,“姐姐,我覺得咱們興許能給他們提個好建議……”
陸漫納悶道,“什麽建議?咱們也不懂打仗啊。”
丁玉盈了的手,輕聲嗔道,“一孕傻三年,真是!”
這個說法陸漫也同意,每次懷孕,超強的記憶力都會明顯衰退,反應也比平時慢些。便笑道,“這是從無數事例中總結出來的真理,我也不能免俗。”
飯後,把客人們送走。宋默又帶走了豌豆黃和黃豆豆,還有飼養它們的吳二媳婦,說是讓它們散散心。
客人們走後,薑展唯難得地主招呼要回鶴鳴堂的老駙馬和薑悅進屋坐坐。來到門前,還心地扶著陸漫門檻,提醒道,“小心些。”
薑展唯難得的話非常多,脾氣也好,角的笑意就沒散過。
眾人說笑到戌時初,鶴鳴堂的婆子幾次提醒該回去歇息了,眾人才散。
薑展唯又對陸漫說道,“你也累了一天,快上床歇著吧。”
陸漫也的確倦了,昨天夜裏又不歇息好,洗漱完就上了床。薑展唯居然也上了床,不過沒躺下,坐在床頭看著一本兵書,還不時皺眉沉思。
現在才剛剛戌時,薑展唯居然上了床。哪怕是坐在床上看書,他之前也沒有過。
陸漫覺得他有些反常。便側過問道,“三爺,你心裏有什麽事嗎?”
薑展唯笑笑,說道,“無事。”又解釋道,“我就是想多陪陪你。快睡吧,你昨天夜裏被鬧了一宿。”
昏黃的燭中,薑展唯朗的五變得和了許多。特別是他笑的時候,角邊還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笑容明溫暖。陸漫有一種衝,想坐起,去親親他的角,親親他的笑靨。
無關男之,就是一份。
薑展唯注意到陸漫的表,笑容更大了。勸道,“娘子,你現在子重,有些事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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