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謝我?”
雲綰寧挑眉看著他。
“嗯。”
墨曄點頭,不給說話的機會,搶先說道,“對你而言,圓寶的存在太讓人誤會了。為了謝你今日幫了本王,不如……”
“本王認了圓寶做兒子?”
“你想得!”
雲綰寧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墨曄:“……”
冷靜,忍住!
他深呼吸一口,“你是明王妃,若圓寶不是本王的兒子。此事被父皇母後知曉,定是會將你浸豬籠。”
“甚至會將應國公府連拔起!”
“那又如何?”
雲綰寧嗤笑,“應國公府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沒關係。”
恨應國公府,墨曄是知道的。
“那你自己的名聲呢?”
他繼續“忽悠”,“還有圓寶的名聲呢?”
“難道你當真要讓他頂著‘野種’的臭名長大?難道當真要讓他被眾人唾罵,被所有人瞧不起?”
這件事,雲綰寧還沒仔細想過。
眼下聽墨曄這麽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不懼被眾人唾罵嘲笑,卻怎麽也不會讓兒子被人瞧不起!
思來想去,一咬牙,“我看誰敢!”
有的是銀子。
哪怕是用銀子砸死那些人,也絕對不會讓圓寶半點委屈!
“嗬,你以為你是誰?你離了本王,沒了明王妃這個稱號,什麽也不是。”
墨曄毫不猶豫的給潑冷水,“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你是皇家兒媳,卻跟家丁私通有了‘野種’。不但你活不了,圓寶也會被你連累!”
“如今圓寶還小,你可以藏著掖著!但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日此事會被人知曉!”
他很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而且,字字誅心!
雲綰寧沉默了。
早已與秦似雪撕破臉皮、與應國公府站在對立麵、此次又直接得罪了趙皇後。
還有們後的勢力……
算是得罪了半個京城吧?
秦似雪小產,趙皇後已經不會輕饒。
若有心對付,一定會查出圓寶的世!
到那時,圓寶恐有危險……一人之力護不住他,勢必得需要墨曄護著才行。
但是就這麽圓了墨曄的“心願”,心裏又多有些不甘心。
“你對我這麽差勁,就連圓寶這幾年來也盡委屈。如今讓圓寶認你當爹,這不是認賊作父麽?”
輕哼一聲。
認賊作父?!
這個牙尖利的人,還有什麽混賬話是不敢說的?!
墨曄怒極,“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能能能。”
雲綰寧笑了笑,“不過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
“你也知道,圓寶雖小,但是個極有主見的小屁孩。你想做他的爹,不如等他下學回來,親口問問他?”
聽這意思,雲綰寧的態度是鬆了。
隻要鬆口了就好!
他就不信,他搞不定自己的兒子!
於是,墨曄點點頭,“也好。”
“那麽今日之事,咱們便扯平了。”
他轉出去了。
雲綰寧仔細算了一筆賬,“不對!哪裏就扯平了?!圓寶本來就是他兒子、之前還打賭秦似雪能不能到令牌。”
“怎麽算都是我虧了啊?”
後知後覺的起追了出去,但早已不見墨曄的影。
激地老父親,這會子正在瘋狂準備圓寶喜歡吃的點心、喜歡的玩。
他一定要讓圓寶開開心心、心甘願的與他相認!
……
秦似雪小產後,當天下午才被送回營王府。
趙皇後放心不下,親自去了一趟營王府,將安置好這才回宮。
得知墨宗然已經下令,立刻讓墨回鋒回京……趙皇後便知這一次的事,怕是不會輕易揭過了。
奈何,秦似雪還昏迷不醒。
所以未能及時,將走令牌的真相,傳信給墨回鋒。
墨宗然傳出去的書信,又是八百裏加急。
墨回鋒很快便收到書信。
信中,墨宗然劈頭蓋臉的責罵了他一頓。
哪怕父子二人相隔甚遠,他似乎也能想象出墨宗然氣急敗壞、跳腳訓斥他的樣子,墨回鋒打了個冷戰。
手中的信紙,被他用力了一團。
他的侍衛崔澤,見他臉難看,連忙問道,“王爺,怎麽了?”
“可是京城出事了?”
“好你個墨曄!”
墨回鋒沒有正麵回答,隻咬牙切齒的罵道,“本王遠在邊疆,他竟是在背後狠狠的捅了本王一刀子!”
他用力將手中的紙團,扔在了地上。
崔澤連忙撿起來,展開一目十行。
他臉一變,“王爺,大事不好啊!”
“本王知道大事不好!若非是父皇怒火滔天,也不會讓本王即刻回京!”
墨回鋒惡狠狠的罵道,“秦似雪這個蠢婦!”
“讓幫本王做事,沒讓壞事!老子在邊疆玩命,在後院點火!燒的老子屁蛋子都保不住了!”
“若是五軍營被奪走了,老子要的命!”
在邊疆,與一群人待在一起久了,墨回鋒說話也多了幾分匪氣。
崔澤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王爺,此事……”
“閉!”
墨回鋒這會子煩躁極了,氣得肺都要炸了,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他焦躁的抱著頭,在原地來回踱步。
好半晌,才勉強想出個法子來,“本王立刻寫一封悔過陳書。”
“你派人八百裏加急送回京城!看到本王的陳書,父皇應該勉強會消消氣。等本王趕回京城,責罰也定會輕一些。”
崔澤一聽,這是個好主意,連忙點頭伺候筆墨。
“蠢貨!”
墨回鋒繼續罵道,“不但害得本王這一次遭殃,就連腹中孩子也保不住,本王要到底有什麽用?”
“氣得本王短命不?!”
崔澤知道,他罵的人還是秦似雪……
他低垂著頭,不敢接話。
罵了很久,墨回鋒才勉強消氣,將洋洋灑灑的一篇陳書遞給崔澤,“立刻送回京城,這是本王嘔心瀝、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悔過書。”
崔澤接過掃了一眼,忙拾掇好出去了。
不到五日,墨宗然便收到了墨回鋒這一篇“嘔心瀝”的“悔過書”。
他冷著臉展開了書信。
哪知在看完“悔過書”後,墨宗然氣得臉鐵青!
他雙手抖著,憤怒的撕了“悔過書”,怒聲叱罵,“這個混賬東西!到底是寫的悔過書,還是挑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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