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被老太太寵的無法無天,原本邵大夫人以為娶了個名門淑,便能管一管他,如今看來,陸明惜當真是半點用也無。
沒好氣手在兒子頭上鑿了一下,加重了語氣訓斥:“閉吧你!林氏還好,那不過是個面慈心狠的,繼母能親的到哪兒去?也不怕真的幫陸明惜出頭,可韋太夫人......實在是個難對付的。”
韋太夫人?
邵君庭的腦子轉了轉,總算想起來這個老太太來,他也不悅的皺了皺眉,撇抱怨:“就是家這個老太太事多,爹他看人看的不準,當初就不該給我娶這個陸明惜!您說得到了什麼呀?長得就那樣兒,子跟個死人似地,無趣!”
就連生了個孩子都是病秧子。
邵大夫人了自己的眼睛,倒是沒反駁兒子這話。
也覺得陸明惜當兒媳婦不稱職,連丈夫都看不住,要做什麼?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心裡那麼想,話卻不能那麼說,邵大夫人心知肚明,嘆了口氣瞇著眼睛說:“韋太夫人德高重,而且韋家又是世代將門,老人家要為外孫出氣,辦法可多的很!實在不行,進宮去見太后,便能讓你喝一壺的!你現在剛出了尼姑庵的事兒,總不能再鬧出什麼事來,否則皇后娘娘都沒法兒做人!”
邵君庭聽的膩歪,不耐煩的打斷母親的話:“行了行了,說到底不就是又要讓我道歉賠不是麼?我去不就行了?”
反正他也不會塊。
至於以後,誰說得準呢?韋太夫人都已經快六十的人了,還能活幾年?
邵大夫人恨鐵不鋼的瞪著兒子:“賠不是便是了?若是有那麼好打發,你孃的生著難道只是好看的?”
“那還要我怎麼樣?”邵君庭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冷笑:“難道是什麼好東西?囡囡不是都把采薇推得落水了嗎?馮家可不是好打發的,若是真的非得抓著這事兒鬧,那就鬧!我看看能不能捨得那寶貝兒!”
從來就沒聽過親孃能捨得孩子的。
平時陸明惜把囡囡當寶貝疙瘩一樣看著,他就不信還真的能忍心看著孩子苦。
邵大夫人不吭氣了,邵君庭這話說的還算是有些道理。
如果韋家還是非要鬧,便拿這個去搪塞。
若是不鬧開,彼此之間就留點面,鬧開了,們難道不要顧忌著囡囡?
想到這裡,邵大夫人的心緒總算是平復了些,嗯了一聲就說:“你也得自己爭點兒氣了,這麼大的人了,凡事難道還得我跟著心一輩子?你也好好想想以後罷,這回你爹真是氣的不輕,就連宮裡的皇后娘娘都讓人帶話出來罵你,你好歹收斂收斂,行不行?”
邵君庭不以為然,直著脖子冷笑:“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娘娘便是再能耐,難道還管弟弟娶幾個老婆?男人誰不在外面混的,只不過我比較倒黴,被抓住了罷了!還以為有幾個好男人?德清公主也是個沒見識的,不過就是一點兒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鬧的要死要活的,好似我侮辱了似地......”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邵大夫人沒好氣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作死啊,怎麼什麼話都說?!”
兩母子正商量著,外面的簾子忽然打起來了,邵大夫人邊的管事媽媽徐媽媽站在外面:“夫人,大爺,老爺回來了,說讓您二位都過去呢。”
邵峰上次發怒差點兒就把邵君庭給打死,邵君庭一聽見他爹又要他出去,就急忙喊:“不去!就說我傷都還沒好,走不!”
邵大夫人還沒說話,徐媽媽滿臉為難的在外面咳嗽了一聲:“老爺說,就算是把您抬過去,也得過去。”
邵君庭的臉頓時皺了苦瓜。
邵大夫人想了想,讓徐媽媽去準備藤椅,又警告邵大爺:“肯定是為了今兒采薇落水的事兒,也為韋太夫人過來的事兒,你待會兒凡事自己放聰明些,彆裡沒把門兒的什麼都說,你爹發起火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邵君庭從鼻腔裡噴出一氣,苦著臉答應了。
這邊一面準備著去前院,邵大夫人還專門讓徐媽媽再往大房正院陸明惜那裡再跑一趟。
低聲叮囑徐媽媽:“就跟大說,只要太夫人不再追究這次小產之事,那采薇的事兒,我自然也會替囡囡瞞下來。”
到底是出一口氣重要,還是兒重要,這個選擇其實十分好做,邵大夫人相信這一點陸明惜也清楚。
徐媽媽急忙去了。
邵大夫人便先陪著邵君庭去前院的宴客廳。
誰知道到的時候,韋太夫人和陸明惜竟都已經在了,且好像跟邵偉說了好一會兒話的樣子。
心裡咯噔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還是邵偉先看到了邵君庭,厲聲斥責了一聲:“混賬!還不快滾過來給太夫人磕頭,若是今天太夫人原諒了你,你便給我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否則便是你媳婦兒能原諒你,我也絕不會容你!”
邵君庭對父親有天生的畏懼,低垂著頭上前朝著韋太夫人艱難的在下人的攙扶下跪了下去。
他正準備磕頭,便聽見上首的韋太夫人聲音淡淡的說:“不必了。”
邵君庭心裡憋著的一口氣散了許多,算這老太婆心裡還有點兒算。
今天若是著他磕了頭,明天他可就不只是打的陸明惜流產了,他對那人如今只剩下厭煩,恨不得快點死了讓位,若是韋太夫人還要倚老賣老,他就更沒什麼好容忍的了。
邵偉怒氣衝衝的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人家說不必,你就真的不磕了嗎?!”
做錯了事,本來就該罰的。
邵偉又轉頭看著韋太夫人:“太夫人,確是家裡的不是,讓明惜吃了這麼大的苦頭,我一定會好好管教這個孽障!以後絕不會讓他再如此冒犯明惜,讓明惜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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