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婆看了陸大夫人一眼,雖然是長輩,但是確確實實也沒看見過自家這個侄兒媳婦這麼倉皇無措的樣子,一時之前到的巨大沖擊反而小了些,人也緩過來了,想了想,便道:“既然之前的八字是錯的,現在的才是對的,自然要把這件事跟明惜說清楚。”
讓底下的人去把陸明惜給請過來。
自己則看著馮夫人,沉默片刻才輕聲道:“夫人,不瞞您說,這件事我已經不能做主了。我知道貴府也是了矇騙,也知道這件事是個誤會。但是退親的事必定是給明惜帶來了痛苦的,這一點想必不必我說您也清楚。所以......我思來想去,這件事,得有個說法。若是明惜自己願意,這門親事自然該能便,但是若是明惜已經不願意了,那我也請夫人能夠諒解。”
馮夫人當然諒解。
一個繼祖母能夠把長輩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是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了,馮夫人敬重這樣的人,鄭重的站起來行了個禮,輕聲說:“這是應當的。”
沒一會兒,陸明惜被丫頭攙扶著過來。
因為接連遭遇打擊,陸明惜的臉還是很不好看,人的神也不是很好。
馮夫人見了,心中便更加過意不去,急忙低聲問了這些天的況,又問吃得什麼藥,輕聲嘆氣說:“我們這件事當真是做的沒臉來了,底下的人竟然會背主,當真是誰也想不到的事兒。明惜,我真是對不住你。”
沒有半點兒為難的道了歉,這才跟陸明惜說了生辰八字被調換的事兒。
陸明惜聽說自己的生辰八字原來是被人換過了的,一時有些吃驚。
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有想到原來一開始八字就是錯的。
那也就是說,真的是有人在心積慮的破壞這門親事。
但是,圖什麼呢?為什麼呢?上有什麼值得人這麼忌憚的,不能讓嫁到馮家的事兒呢?
還是說其實背後的人並不是想破壞的親事,只是不想馮堯娶?這麼說,背後的人則該是馮堯的慕者,可並沒有聽說馮堯有什麼紅知己或是糊塗賬。
這麼想著,馮夫人已經誠懇的說了來意:“明惜,別的話我也不說了。這件事是我的過錯,我是宗婦,竟然讓底下的人鑽了這樣的空子,但是這件事當真是怪不得阿堯一點兒。阿堯對你的心意,也不是我自己自吹自擂,人人都能看得見的。他奔波保定,就是為了驗證這八字,所以我得替他多說幾句話,明惜,這門親事,咱們照舊吧,行不行?”
三婆婆跟陸大夫人都期待的看向陸明惜。
平心而論,們兩個當然是希這門親事繼續進行的。
不管怎麼說,馮家實在是不錯的人家。
先不說馮堯對陸明惜這麼好,馮家也是通達理的,就只看這次馮家的理方式,就知道他們家是靠得住的。
說句實在話,哪怕是們是站在陸明惜的角度上,是陸明惜的親人,也得說上一聲,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實在是應該要爭取的。
當然了,們再如何願意都沒用,這門親事到底能不能,這都得看陸明惜自己,喜歡才是真的要的。
陸明惜垂著頭沒有說話。
其實也是在遲疑。
可是遲疑的不是這門親事還要不要,而是另一件事。
看著馮夫人,輕聲說:“夫人,對不住,我得想一想。”
馮夫人原本也沒有想過陸明惜會一口答應,畢竟這件事幾經波折,的確是很耗費人的心神。
苦笑著扯了扯角:“行,這也是應當的,你想一想,我過些天再過來瞧你。”
說著便讓底下的人送上了這次給的禮。
其中還有幾是百年的老山參,十分珍貴。
是知道陸明惜大病初癒,拿來給陸明惜補子的。
三婆婆跟陸大夫人送了馮夫人出去,回來之後都看著陸明惜:“明惜,其實,這件事當真是不能怪馮家......”
們兩人看的很清楚,都覺得這門親事若是就這麼算了就太可惜了。
陸明惜也明白三婆婆跟陸大夫人的意思,苦笑了一聲:“祖母,大伯母,我不是因為想要拒絕所以才拖延時間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答應,現在囡囡還在邵家,我真的很不放心,所以也沒心思想這些。”
這倒也是,邵明姿是陸明惜上掉下來的,陸明惜這些年看看的跟命子似地,現在邵明姿還不知道在邵家過的怎麼樣,又能不能從邵家回來,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繼續親呢?
何況邵明姿臨走之前還說自己是個累贅什麼的話。
這些話可都是在往一個母親上刀啊。
三婆婆嘆了口氣:“我也想囡囡了,這丫頭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在邵家過的習不習慣。”
邵明姿在邵家過的並不習慣。
邵家的長輩們一個個的都跟並不,雖然他們很想裝作熱的樣子,但是其實卻本裝不像,行之中都著生疏和冷清。
也不喜歡邵大夫人。
邵大夫人每次跟說話,都要貶低的母親,說當初如何如何。
可是邵明姿並不是沒有記憶。
邵家的人以前是怎麼對待母親,怎麼對待的,都記得很清楚。
邵家的下人也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跟說話十分不客氣。
送來的茶飯是冷的,忍不住說了一聲。
底下的丫頭竟然皮笑不笑的看著諷刺:“現在又不是大冬天,還非得吃滾燙的不?小小姐,您就將就將就吧,您這份,在陸家若不是呆不下去,又怎麼會回到咱們邵家來?咱們邵家現在對您這麼好,已經是夠對得住您了,您但凡是有點兒良心,也該看看大夫人多麼難,看看咱們家為了您費了多功夫,是不是?”
氣的邵明姿忍不住咬著,連都給咬破了。
卻忽然醍醐灌頂,看著面前的丫頭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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