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這是薄總給您的離婚協議,麻煩你盡快簽字。”
A市花園洋房,明亮的白熾燈照得客廳裏的茶幾泛著冷。
這是結婚的第三個年頭,收到的第五張離婚協議。
白念晚垂下頭,手機還停在剛才的頁麵。
“驚!白月回國,薄氏總裁薄紀言攜青梅竹馬顧笙笙下榻薄氏集團旗下五星酒店,徹夜未離!岌岌可危的婚姻再添風霜……”
白念晚手捋了捋搭上眼睛的劉海,突然扯了扯角。
三年婚姻,薄紀言回家的日子甚至沒有三天。
如果不是因為外婆是薄老太太失散多年的手帕,臨終最大願就是希能有一個人好好照顧白念晚,薄紀言也不會被娶進門。
從當年婚禮,新郎拒絕出席開始,白念晚就知道薄紀言對這門婚事有多抗拒。
可笑還抱著過去那個不該有的念頭,癡癡等了三年……
助理榮臻似乎擔心又要像之前那樣堅定拒絕,又補了一句。
“這次薄總在離婚資產分配上有了從未有的大補償,白小姐你可以仔細看一下,沒必要太決絕……”
“我簽。”
白念晚回答得幹脆利落。
榮臻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仍舊孜孜不絕地勸道。
“您還是好好再考慮一下吧,下一次離婚協議不一定會有這麽大的讓步……”
白念晚不耐煩地直接奪過榮臻手邊的黑筆,在協議上唰唰幾筆,龍飛舞的“白念晚”幾個字牢牢地落在協議上。
站起,給黑筆蓋上蓋子,又扔還給了榮臻。
“我今晚就會搬出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往樓上走。
榮臻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著急朝著那道倩影喊。
“白小姐等一下,這邊還需要你的相關證件,才好做房產,車輛過戶!”
白念晚影繞過轉角,似是本沒有聽到榮臻的聲音。
榮臻思前想後,還是打個電話給薄紀言匯報況。
薄氏集團,聖爵酒店。
套房會議室頭頂的頂照的薄紀言渾不舒服,他正煩躁地翻著手邊的文件。
陡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到屏幕上的榮臻兩字,薄紀言一挑眉,拿過手機聲音不耐煩。
“怎麽,又不肯簽字?”
“你有沒有跟說賠償加碼的事……”
榮臻小心翼翼打斷老板的暴躁。
“白小姐簽了。”
薄紀言一頓,下意識靠在沙發背上,黑襯衫被他鬆開了幾顆扣子,出xiong口一大片薄,掖在腰的襯衫完地顯示出了他瘦的腰。
雙開門肩膀,倒三角比例,疊的長,即便是再隨意的姿勢都掩蓋不了男人與生俱來的矜貴孤傲。
他挑眉嗤笑了一聲,“終於簽了。”
“果然,所謂的矜持骨氣都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榮臻沒有接話,他總覺得白念晚似乎並不是在意那點賠償。
“讓律師那邊盡快把離婚流程走完,下個星期,我希我已經擺這該死的已婚份!”
榮臻被話裏的戾氣嚇得渾一抖,但還是著頭皮試圖解釋。
“但是可能離婚證還是需要總裁您親自去一趟民政局……”
話音未落,就看到白念晚拖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榮臻不方便直接掛電話,但眼看著白念晚就要走出門,隻能小跑兩步上前攔住。
“白小姐,您的證件,需要配合一些資產過戶……”
“不能折現嗎?”
榮臻一下被白念晚問住,結結地回道:“理……理論上是可以……”
“那就直接打我卡裏,我懶得浪費那點時間。”
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到話筒另一端薄紀言耳朵裏。
薄紀言冷笑了一聲,“鄙,貪婪,鼠目寸。”
“知不知道房產才是未來最有升值空間的投資?”
榮臻僵笑著正想怎麽接話,就看見白念晚冷笑了一下。
“我不是鼠目寸,怎麽會跟你這種人結婚?”
以前謹小慎微,費盡心思想討薄紀言和薄家人的喜歡,又是扮演賢妻良母,又是察言觀,生怕哪句話讓薄紀言不開心。
三年活的如履薄冰,讓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反正現在已經準備離婚了,也對這段徹底死心了,薄紀言什麽緒才不在意,氣死最好!
薄紀言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白念晚竟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被自己養在房子裏三年,猶如金雀一樣的人,也敢啄他的手心?
他冷哼了一聲,“既然這麽有骨氣,有本事就別拿那些錢!”
“費盡心思嫁進薄家,不就是為了爭奪這份財產?”
這話已經算得上有些難以耳,過去的日子裏薄紀言不是沒有用過這種話辱,每一次一開頭,就能氣得雙眼通紅,淚眼蒙矓地瞪著薄紀言。
看得薄紀言渾難,倒是開口譏諷的人自己先說不下去。
電話那端陷長久的沉默,薄紀言皺了皺眉,算了,左右婚都離了,也沒必要把話說的太嚴重。
“我不是……”
“我憑什麽不拿,婚姻法哪條規定我不能拿錢,我沒按照法律扣你一半家產,都算是我這個人良心發現了!”
白念晚冷調的聲音裏滿滿都是譏諷,懟的薄紀言臉微變,正開口,突然套房浴室門打開,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紀言我的服在哪裏,酒店裏的浴不太衛生,我不敢穿……”
白念晚幾乎是瞬間辨認出聲音的主人是顧笙笙!
天知道三年的時間裏,看了多顧笙笙的相關資料,最荒謬的時候,甚至產生了要模仿顧笙笙音容笑貌的念頭。
薄紀言一時被打斷了思路,轉頭看見顧笙笙隻圍著一條浴巾,包裹著弧度優的xiong,一雙長在霧氣蒸騰的浴室前,愈發顯得。
然而薄紀言眼神卻冷漠的猶如南極冰川,看不到任何波和溫度。
直到話筒那頭白念晚的聲音傳來,帶著毫不掩飾嘲諷的笑意。
“薄紀言,你真該為我沒有拿你出軌證據起訴離婚,讓你淨出戶,給我磕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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