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今天也算開了眼了，能看到戎行野跟鵝打架。

    男人頭頂還掛著一片鵝，氣呼呼將小言放下來，小言嚇出一冷汗，戎行野說什麽也要出去把那鵝給抓回來當場剁了。

    黎婠婠一把拉著他，踮起腳將他頭上的鵝給摘下來，“那鵝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你提著刀出去，想讓人報警把你給抓走啊。”

    戎行野氣不過，“手上被它叨了好幾個口子，回頭傳出去我還混不混了。”

    “那等會去菜市場給你買鵝回來吃不？”

    黎婠婠笑著逗他。

    戎行野看著巧笑嫣然的模樣，心裏是說不出的覺。

    “不吃了。”

    “怎麽了？還打算一輩子不吃鵝了？”

    “我覺得叨得值的，起碼你還要給我燉鵝。”戎行野手撐在膝蓋上，微微湊近，“你是不是哄我。”

    黎婠婠被他拆穿，惱道：“誰哄你了，不願意算了。”

    戎行野樂嗬嗬跟在後麵，靠在廚房門口看著進去，“我不管，我開心，我讓人給它送錦旗去。”

    “你別沒得把人嚇到了，回頭把鵝給你送來。”

    說什麽來什麽，那人聽說自家的鵝叨得戎行野抓著孩子滿院子跑，還真把那鵝五花大綁地送來了。

    戎行野可舍不得殺了吃，幹脆養院子裏，看家護院，等回去的時候，帶回去跟崽子們作伴。

    黎婠婠哭笑不得，小言跟小唯還要暗過去喂它吃的，又怕被叨，喂了就跑。

    下午還要去老街菜市場買一些祭奠品，還有外婆外公吃的菜，黎婠婠換了服，拿上包出來。

    “家裏都快園了，萬一路西法一個沒忍住吃了怎麽辦？”

    “那算它倒黴，自己兒子我還是分得清的。”戎行野向來雙標，對大鵝功臣，也僅限於此了。

    兩個小崽子也要一起去買菜，四個人浩浩出門，直接把巷子口給堵得嚴實。

    戎行野幹脆一人牽著兩個，任憑黎婠婠帶路。

    如今街頭街尾都知道了，虞小珍的外孫還活著呢，跟戎總好著呢！

    難怪那外孫婿這麽上心，又是開工廠，又是修路的。

    現在有兒有的，就是這兒子藏得太好咯，之前都沒見過呢。

    戎行野懷裏揣著池廷遇的兒子，理直氣壯，隻覺得自己已經上位功。

    希池廷遇前妻永遠別好才行。

    缺德的戎行野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問題，恨不得一路招搖過去。

    黎婠婠等出了巷子才知道戎行野這人氣，在沉水鎮真不是蓋的。

    就沒幾個是不認識他的。

    一路上都能聽到戎總兩個字。

    有人上來發香煙，套近乎，想找工作的。

    有人想來合照。

    顯然戎行野在這好說話的印象拉滿了，不然這群人也不敢靠近。

    黎婠婠看有些人都不像個樣子，等戎行野擺了人跟上來，問道：“這些人找工作你也給？”

    “嗯。”

    “你有沒有去打聽過他們之前做什麽的，不要是沉水鎮的，你就願意給個機會，難道自己公司的利益和形象都不管了麽。”

    “都是鄉親，何況也隻是給人家一個機會。”

    “在商言商，這是你以前教我的，要是是沉水鎮的人都能進大公司，那創嶸的企業形象還在麽。”

    黎婠婠一把將他手裏拿過來的東西奪了過來，冷著臉回去還給了對方。

    等走回來的時候，還冷著臉教訓他。

    “剛才那個人是咱們鎮子出了名的狗，進了創嶸的工廠，還是你主打招呼的，誰敢開除？我可不想你花了錢養個臭耗子。”

    戎行野挑眉，“你是心疼我的錢？”

    黎婠婠一噎，“我是怕你敗家，回頭小唯跟著你過苦日子。”

    戎行野勾一笑，“不會，咱們閨有家族基金，在創嶸持比我還多，我是給你們打工的。”

    黎婠婠不太明白，小唯也經常說爸爸窮，沒有錢，份給小唯都能理解，畢竟也就這麽一個兒。

    可是跟有什麽關係。

    菜市這個時間點人不多，小販們也都在打盹，黎婠婠讓小唯他們別跑，這才一邊挑菜一邊道：“你錢呢？”

    戎行野還在琢磨要怎麽說，戎唯仰頭道：“爸爸沒有錢啊，他都是每個月的工資，扣扣搜搜的，我想多買點玩都不可以。”

    黎婠婠納悶，半山別墅的生活水準，看起來沒那麽糟糕啊。

    “創嶸是不是……”

    怕黎婠婠誤會，戎行野清了清嗓子，“份轉出去了，也不是全然窮了，這不是每年還有獎金麽，省著點用還能過日子。”

    “而且現在也沒了什麽應酬，夠用的。”

    “你在國外，還有劇組拍戲什麽的，融資這些錢夠不夠？”

    黎婠婠蹙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但當著孩子的麵也不好問，尤其是小唯人小鬼大，最喜歡學人說。

    等買了菜回去，戎行野剛把菜放在廚房，黎婠婠就讓他過來。

    小唯跟小言兩個要幫忙，給他們弄了兩個小板凳，坐在門口摘菜。

    小院門一關，除了那聒噪的大白鵝，倒也沒人來打攪。

    “你最近遇到什麽經濟危機了麽？”

    這五年，從來沒搜過任何關於他，關於創嶸的消息，在國外，隻要不認真去查，也不會有消息遞送到眼前。

    所以腦子裏已經想到了最難的方麵。

    “沒有，錢夠用。”戎行野看著。

    “那小唯說你給人打工是什麽意思？創嶸不是你的麽？”

    離開前，創嶸最大的東就是他了。

    難道戎慎還是分走了他的份。

    見他不肯說，黎婠婠沉下了臉，“看來，你還是遇到了什麽事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不勉強，就這樣吧。”

    說罷就要從他邊離開，戎行野下意識一把攥住了的胳膊。

    “我說，說了你不許生氣。”

    黎婠婠站定看著他，雙手抱，架勢十足，“說吧。”

    “五年前，我立了囑。”

    “其中一條，我名下所有的產業，自願贈予你，包括創嶸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