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覆盤吧，我詳細閱讀了王庭衛隊寫出的戰後報告……事顯得有些糟糕。”

奧利維拉先是觀察至高王與皇帝的面，發現兩人並無異樣後，一語道出問題所在：“人類與矮人，過於相信彼此的能力……這是致命的一點。”

“這也是問題？”庫爾特代皇帝發言，相信矮人乃是帝國的共識，你老媽可能明天會變渾沌信徒，把你轉手賣了。

但矮人兄只要給出承諾，哪怕是死，他們都會遵守。

“這當然是問題，我打個比方，卡爾皇帝在遭到騎兵與地襲擊時，在見到矮人被炮火所拖延腳步，第一反應是什麼？”

卡爾雙手撐於下，低沉的臉沒有迴應奧利維拉的問題。

見皇帝沒說話，奧利維拉也知道他肯定是顧慮面子，一些話不能親口說出。

“如果我猜得沒錯，肯定是支援矮人，幫助他們功抵炮火襲擊，只要永恆衛能放開手腳，綠皮的騎兵將不再是威脅。”

這是對矮人的稱讚，但也不意味著奧利維拉不準備就矮人說事。

“還有矮人……阿格里姆，你究竟是抱著什麼想法，讓戰爭領主與你一同殺進綠皮包圍圈中，導致缺乏管控的屠夫進行自殺式攻擊。”

支支吾吾的阿格里姆，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他當然知道單兵作戰乃是愚蠢之舉，如果當時他能留在原，帶領屠夫們絞殺靠近的綠皮，將極大加快矮人的推進速度，而不是深陷於絞與炮擊的雙重圍堵。

“這就得提到伊姆瑞克了……”

屠夫王準備拿不在場的人開責任，至面子上要過得去。

“凰王……他可能會與你比試誰衝得更快。”

對視一眼後，兩人達了默契，不再就此事過多贅述。

“矮人期頤於帝國能延續過往的速度，快速推進佔住陣線，匯合之後逐步向綠皮發總攻。但在缺乏騎兵的況下，帝國的速度還是稍顯不足，導致被綠皮的騎兵搶佔先機。

據戰爭的兩大原則，最大限度集中火力，形力量對比優勢與局部以多打的形勢，以及最大限度減敵軍有效火力，保留我方的有生力量，你們的規劃並不算合理。”

他環視一週若有所思的人羣，有點難以置信問道：“陛下不是作爲指揮嗎，難道他什麼都沒說？”

提到這件事，就讓卡爾與索爾格林老臉一紅，凰王提出了一個讓炮兵率先進場，在綠皮反應過來之前，最大限度形火力優勢的計劃。

人數稀的王庭衛隊，以及巨龍的存在，能有效掩護行速度緩慢的炮兵。

這計劃看著很扯淡，因爲帝國不想承擔昂貴火炮的命運放在靈上的風險，矮人也不願意山堡近在眼前，卻要與綠皮打著炮仗。

卡爾咳嗽兩聲，他現在是看出來了，至高王有多瞭解卡勒多的軍事序列，前幾日艾拉顧著試探，沒有半點有價值的談。

戰車公主，顯然是不準備在這場戰爭中多耗費力，比起卡拉克·無畏堡是否倖存，更關注靈的利益。

而奧利維拉則是個很純粹的軍人，不說半點無關的事。

“咳咳，奧利維拉閣下，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能否聽我說幾句。”

“當然，請說吧。”

卡爾神凝重，他統計了一番損失後，發現在峽谷中遭到的傷亡，已經足以讓他把卡隆堡從鮑里斯手中名正言順搶過來。

對於皇帝來說，生命或許是一串數字，他需要思索如何讓犧牲變得更有價值。

放棄與矮人的盟約，這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加大對戰爭的投，在峰會中獲得更有利的條件。

“覆盤戰局固然重要，可眼下的要務，乃是如何解除卡拉克·無畏堡的包圍，如今通往山堡大門的峽谷已是塌陷，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從其他地方進攻。

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綠皮必然會在其他通往山堡的道路設下重重埋伏，我們最爲重要的火炮已是失去優勢……”

同樣沉重的，乃是索爾格林，他絞盡腦想要找些能用的人，可即便距離卡拉克·無畏堡最近的荒蕪堡與號角堡，都需要不時間集結，況且這兩座山堡的規模並不比無畏堡大多，很難真正決定戰局。

如果失去火炮優勢，轉而陷複雜的山地戰，就意味著人類很可能失去一條有力的胳膊。

灰山脈可不比帝國境低矮的山丘，高聳雲的山巒比比皆是，雖不及世界邊緣山脈，卻也足夠複雜險峻。

“山地作戰嗎……這確實是個難題。”奧利維拉有些苦惱，如果是卡勒多的話，完全不用顧慮這點，龍脊山脈可不比灰山脈低矮，大家都是山裡人，誰會怕綠皮呢。

可人類的話……只能祈求西格瑪了。

討論了半天，皇帝最終拍板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

“至高王，可有一條能直通卡拉克·無畏堡的道路。”

“有……但那是一條極爲狹長的通道，放地在路口都能堅守一年的山頭堡壘。”

卡爾神果決，棱角分明的臉龐滿是剛毅堅韌，心中必然是已下了決定。

“我會親自帶領瑞克衛吸引綠皮的注意，剩下的事，就給你們了。”

“你是……認真的？”奧利維拉對此有些疑慮，這有點愚蠢，怎麼看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各派銳隊伍，逐漸向著部施圍剿，最後將綠皮勾引出安全範圍。

況且名義上這是卡拉克·無畏堡的救援，實則是消滅綠皮，僅是功進山堡對戰局實則並無多幫助。

卡爾嘆息一聲：“我也知曉這計劃過於愚蠢，可若是卡拉克·無畏堡陷落，瑞克領的腹地將變得毫無防備，我爲皇帝的職責，以及種族之間的古老盟約，都要求我必須做出一些必要的抉擇。”

索爾格林不神點頭，不管卡爾這席話是否出自心，但只要他真敢帶頭衝鋒，至高王便會認可他是一個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