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拿著平板電腦,在看到時歡的畫,尤其是最後一張合奏的照片時,整個人都抖起來。
“這張圖……”
他抬起頭看向時歡,眼圈竟然紅了。
倒也不至於這樣。
“那天在竹屋外撈出竹笛,狗哥和九哥都很珍惜,我想肯定是大哥的東西,昨天又聽見九哥一直在彈鋼琴,才想著畫這麽一幅。”
瘋狗的手仍然在抖,他把平板電腦揣進懷裏,對時歡激說道:“你真是幫我一個大忙,我先出去一會,如果九哥起來了,就說我馬上過來。”
時歡哦了一聲,估他應該是去打印照片了。
回到廚房,盛了一碗鹹粥來吃先填飽肚子,今天閔寂修不在,回到畫工廠大樓,還不知能不能吃飽。
鹹粥剛下肚,便聽見閔寂修下樓的聲音,忙又稱出一碗,擺在餐桌上,忙跑過去。
“九哥,早飯已經盛好放在餐廳,狗哥剛剛來了好像忘記什麽又出去了,說馬上回來。”
閔寂修已經穿戴整齊,看來也是準備出門。
他沒有說話,隻是朝餐廳看了一眼,在看到鹹粥後,表明顯有些失。
“九哥,我先回園區了,明天一早我再過來。”
見閔寂修並不很想理自己,時歡又指指自己工作的房間:“我畫好的畫都在桌子上,九哥可以檢查。”
然後就一溜煙跑出別墅。
誰知道閔寂修看了的畫會不會發火,他這兩天緒不正常,還是惹他為妙。
在回畫廠大樓的空檔,時歡故意放慢腳步在每個樓之前都停一停看一看。
園區很大,不隻有畫工廠,大約也有電信詐騙之類在緬北耳能詳的業務。
正想著進其中一個大樓,時歡又看見瘋狗匆匆朝閔寂修的別墅跑。
“別在園區裏瞎跑。”瘋狗看見,走過去提醒,“這兩天九哥心可能不好,你別惹事。”
好吧,又浪費掉一次‘探險’的機會。
時歡點點頭:“那我先去畫工廠找癩哥。”
“去吧,疤瘌那邊我已經幫你關照了,他應該不敢欺負你。”
“謝謝狗哥。”
時歡朝他笑笑,見他很急的樣子,沒再多說什麽,朝畫工廠跑去。
疤瘌的確給安排單獨的畫室,中間去廁所時,看見正在罰跪的欒薇。
了解況才知道,來了姨媽,又被人著去拍視頻,不願意被打了一頓,又在畫室門口跪榴蓮殼。
那是真的榴蓮,時歡看見的膝蓋滿是跡,一哭,坐在一邊的疤瘌就用鞭子。
時歡不忍,走到疤瘌邊:“癩哥,我畫室那邊忙不過來,能不能讓過來幫我?”
“忙?畫個畫有什麽忙不過來,你他媽幹個活還得找個保姆伺候著不。”
疤瘌揚起鞭子就要去時歡,許是想起瘋狗的囑托,最終鞭子落在欒薇的上。
“滾滾滾,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癩哥,我沒騙你,你要是不信,可以給狗哥打電話。”
疤瘌吐了口痰,冷笑著站起:“給狗哥打電話?是你想死還是我瘋了?”
時歡皺眉。
也沒見過瘋狗發火,打個電話而已,哪有那麽恐怖。
“別以為我忘了,今天是惡虎大哥的忌日,狗哥每年都陪著九哥去祭拜,這點小事麻煩狗哥,他還不了我的皮。”
原來今天是瘋狗大哥的忌日,怪不得早上看見那些畫好的合影,他會眼眶潤。
惡虎,瘋狗,九魍……
指不定以後還會出來個山貓,野,毒蛇。
向瘋狗求助無,時歡又看看滿是痛苦表的欒薇,歎了口氣:“隨你的便,反正已經和癩哥你說過了,做不做你看著辦吧。”
說罷,時歡作勢要走。
這也是最後的激將法了,如果疤瘌不接茬,欒薇也隻能自求多福。
“哎,你等等……”
疤瘌猶豫了兩秒,還是喊住時歡:“你確定忙不過來?我還真沒見哪個豬仔畫畫還要人伺候的。”
“活不好幹,任務重,涮個畫筆,接水倒水,換紙調,哪個不需要時間,都我自己幹,我畫畫的時間就會減。”
又是嘖嘖兩聲,疤瘌撓撓頭。
不信歸不信,可眼前的時歡經常被九魍來去,瘋狗也過來特別關照過。
哪怕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信度,耽誤了九魍的任務,時歡又是個能說會道的,把過錯都推到他上,也夠他喝一壺。
“他媽的。”疤瘌罵了一聲,有些惱火被時歡牽著鼻子走,又拿沒有辦法,“你趕把帶走,別在我跟前礙眼。”
“謝謝癩哥。”時歡立刻去扶欒薇,“等有機會,我肯定會在九哥麵前多誇誇你。”
總覺得哪裏不對,又想不出不對的地方在哪。
疤瘌又撓撓頭,眼看著時歡把欒薇帶走的背影,突然一拍腦門。
“我他媽還用不著你個豬仔說好話,你以為你是誰啊……”
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欒薇拉進畫室,時歡生怕疤瘌回過悶來反悔,再把欒薇帶走。
坐在畫室的椅子上,兩個人都著氣,尤其是欒薇,不知道是該先激,還是先抱著時歡痛哭一場。
“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別這麽客氣,我也是有求於你,我現在沒穿,還要找你借錢去買。”
“好說。”欒薇眼淚,連忙站起,“下午我就去買,我現在先幫你幹活。”
可能真以為時歡很忙,忍著膝蓋的疼痛,把桌子上的畫筆擺放好,又把瓶瓶罐罐裏的水都換幹淨。
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欒薇在得知時歡昨天進了懲罰室,還是蟑螂懲罰後,驚訝得手都跟著抖起來。
“媽呀,蟑螂!”不過也隻驚訝一秒,又出慶幸的神,“也幸虧是蟑螂,隻是惡心了點,我聽說還有蛇,草蜱子,蚊子之類,那些可是會要人命的。”
毒蛇和草蜱子的確會要人命。
蚊子的話,最多上叮的全是包,而且飛行速度緩慢,可以在短時間消滅很多。
“蚊子能要命?”
“這裏的蚊子帶有很多病毒,登革熱,瘧疾,腦炎……”欒薇說著打了個寒戰,“是登革熱就夠要人命了。”
別的不知道,登革熱這個病是很厲害。
看來蟑螂是這些懲罰裏麵最輕的一種,在緬北風靡一時的水牢,喝茶,牛工廠……
不管哪一個,都能要去人的半條命。
“所以時歡,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他們沒人,你一定要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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