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睡眠淺，這幾天一直在床上躺著，他肩膀的時，緩緩睜開眼，聽到他剛剛打電話的容，聲音沙啞，“下次不要這樣了。”

    張賀年俯靠近，“什麽？”

    “不要做那麽危險的事，臺風天出海，很危險，風大浪大。”

    昨晚可能燒得暈乎乎的，聽到他打電話才反應過來他是冒著臺風天上島。

    張賀年低下頭啄吻幹裂蒼白的，“風雨小了很多，別擔心。”

    秦棠的手從被子探出來，摟著他的脖子，心揪了揪，“對了，那個醫生你認識？他怎麽會幫我們？”

    那醫生不是自己人，所以才安排阿韜明天先上島，要是阿韜來得不及時，再讓醫生帶先走，多做一手準備以防萬一。

    “不幫，他也跑不掉。”張賀年幹脆上床，側躺在旁，“好了，睡吧，天還沒亮，再睡會。”

    秦棠往他懷裏鑽，手抱著他的腰，臉頰著他口，沉穩有力的心跳在耳邊響起，“賀年哥哥，我很想你。”

    “我也是。”張賀年手指溫撥開臉頰碎發，出幹淨漂亮的臉蛋，了額頭，還是有點燙，“晚點喊你，再睡會。”

    原本應該現在帶走，發燒，外麵臺風，又是晚上，不能再冒險，也舍不得再遭罪。

    秦棠四肢無力，反複燒了幾天，異常疲憊，突然又想起什麽，睜開眼問他：“那林蓉呢？沒察覺到換了個人嗎？”

    “剛樓下那的？”

    “嗯。”

    “醫生打掩護，沒發現。”

    還有個原因估計是不，他穿著黑雨，刻意避開被看見正臉，所以換了個人也沒察覺。

    秦棠了臉頰，真覺得自己燒糊塗了，反應比平時慢很多，又去抱著他的腰，勁瘦有力，理實，他上每一寸都是悉的，像是刻骨子深。

    還以為真見不到他了。

    尤其陳湛著那天，當時腦袋裏有個極端的念頭一閃而過，要是抵抗不了被欺負了，就去死。

    左右不過一個死字。

    轉而想想那樣太便宜陳湛了，不該那麽極端，做錯事的人不是，不被背負道德枷鎖。

    還好，是林蓉幫了。

    張賀年摟著，力度很大，輕輕拍著的脊背，“不怕了，我在。”

    秦棠抬起頭吻上他的，很主，手指抓著他的服，微微發，能接的男人隻有張賀年一個，也隻能是他一個人，吻得沒有章法，他的胡茬有些刺刺的，但不討厭，很喜歡，喜歡他的所有。

    很快，後頸被男人的大掌扣，主導權被他奪走，吻的力度生猛，強悍，深刻，溫度更是灼人，若不是在生病，加上這裏不適合做點壞事，他才忍住，沒有繼續下去，在快缺氧之際不舍鬆開，氣息很沉，也有了，微微張著，微微出的舌。

    張賀年輕輕碾的頸子，沉邃的眼底翻湧對的占有，不過還是克製住了，聲音啞得厲害，說：“再瞇會。”

    秦棠乖乖閉眼。

    一直到天亮，張賀年小心拿開秦棠抓著他手指的手，睡得不安穩，眉頭皺著，出了不汗，他拿來一條熱巾了一遍又一遍，手背試了試額頭的溫度，終於沒那麽燙了。

    外麵風雨快停了，線穿雲層。

    可以先送秦棠離開了。

    張賀年將秦棠抱起來，一下醒了，睜開眼，聲音很，看見是張賀年的臉，很放鬆的狀態，“天亮了麽？”

    “恩，臺風停了。”

    秦棠剛退燒，還是綿綿的，沒有力氣，攬住他的脖子，他拿鞋子幫穿上。

    秦棠沒忘記拿上藏起來的項鏈和戒指，張賀年不在，這些是最寶貝的，絕對不能丟的。

    張賀年抱著走出房間，然而有個人在樓梯口早就等待多時，不是別人，是陳湛，一隻手拿煙，一隻手拿了一把槍，黑家夥在燈下微微反著。

    秦棠頭皮一，大腦皮層猛地炸開，尤其看到陳湛手裏的東西，心跳不由劇烈跳。

    “要去哪啊，賀年。”陳湛著煙，煙霧飄散，聲音跟鬼魅一樣，嚇得人膽寒，“這就走了，未免太不把我當回事。”

    張賀年放下秦棠，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形將秦棠遮了個嚴嚴實實，不風。

    秦棠抓著他的服，十分不安，懼怕陳湛手裏頭的東西。

    張賀年嗯了一聲。

    陳湛緩緩舉起黑的槍口對準張賀年，“想走，沒問過我走得了？”

    槍口下，張賀年沒有一點畏懼驚慌，甚至看陳湛時滿眼的輕蔑，“我不走，我陪你玩玩？”

    “玩？你也配？是我單方麵玩死你。”

    張賀年沒說話，比起自己，他怕的是傷到秦棠。

    秦棠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玩意，有一瞬間懷疑是假的，可看陳湛那架勢，不像是假的。

    主權掌握在陳湛手裏，他的槍口對準張賀年腦袋，“是我小看你了，還真找了過來，你膽子不小，敢一個人過來，不怕死？”

    張賀年不太在意笑了聲，“我怕什麽？誰死還不一定。”

    “不一定？好狂妄的語氣，張賀年，要不要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這可是我的地盤，你手再好有我的槍快？”

    張賀年不為所，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點懼，仿佛手裏有致命武的不是陳湛，是他。

    他笑得邪魅，“秦棠和你自己的一條命，選一個。”

    陳湛開槍打在地板上，地板瞬間出現一個窟窿，子彈穿力極強，槍聲震耳聾。

    以此震懾張賀年，告訴他，這玩意可是真的，不是玩槍。

    秦棠嚇得臉都白了，隨著幾秒前的槍聲而一震。

    張賀年握手，骨頭咯吱作響，即便如此，他依舊護著秦棠，高大的形像一座巍峨的山。

    “不選呢？”

    陳湛出森白的牙齒，“張賀年，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的命也在我手裏，包括秦棠。”

    張賀年不太客氣，“那不一定。”

    陳湛槍口又對準張賀年，“張賀年，有時候我真欣賞你的自信，狂妄，你還以為你是公職人員，怎麽，你也有槍是吧？”

    “我沒有。”張賀年坦然，淡淡笑著，“確實沒有。”

    “沒有你還敢跑來，怎麽，了幫手，等他們上島一塊將我擒了？”

    “說對了，還真是。”

    陳湛走過來，高舉著黑漆漆的手槍，黑滲人的槍口對準張賀年的腦袋，他丟掉煙，一戾氣，“你沒有機會，張賀年，那幫人來了你也拿我沒辦法。”

    張賀年沒，目冷冽，沒把陳湛手裏的槍當回事似得，“誰不知道你的老巢是港城，你背後的靠山是徐東揚。”

    陳湛舉高了手：“知道了又怎麽樣，你今天走不了了，我給你選的葬之地，好地方吧，有山有水。”

    陳湛想起什麽，“怎麽了，不說話了，不囂張了？不是你拍著我的臉讓我遵紀守法？”

    張賀年扯著角，“長個眼睛都能看見，你有槍在手，我怎麽囂張。”

    “既然知道，你清楚該怎麽做？”

    “說吧，想要我做什麽。”張賀年繃太，手臂也在用力，青筋分明。

    秦棠心裏充滿擔憂，牙抖，說不出的害怕和不安，張賀年卻護著，沒讓冒出一點頭。

    “怎麽做，很簡單，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陳湛趾高氣昂，瘋魔了似得，要將張賀年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狠狠踐踏。

    秦棠哆嗦著，要他給陳湛下跪？他那麽驕傲自尊的人，是誠心辱他！

    張賀年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膀：“我可以跪，放過他們，讓他們先走，我留下，你想怎麽玩怎麽玩。”

    “我說了，你不配跟我談條件！”陳湛在瘋狂的邊緣失控，“我再說一遍，現在跪下，別我開槍！子彈可不長眼，打到哪裏算哪裏！”

    “你不要開槍！”秦棠掙張賀年的手，擋在他前，“不要……”

    陳湛被刺激得更加瘋狂，“秦棠，你也想死？還敢擋在他麵前，別刺激我，不然我要你一起死。”

    他有意放過，卻不怕死攔在張賀年前！

    “別傷害，我做什麽都行。”

    張賀年拽開秦棠，臉沉著得可怕，毫不猶豫跪下，脊背得直直的，不過是下跪，又不是要了命。

    他沒那麽多該死的自尊，跟秦棠的安危比起來，真不算什麽。

    陳湛不耐煩催促，靠近用槍抵住他的腦袋：“響聲呢，磕頭啊，磨磨唧唧做什麽？”

    秦棠心都到了嗓子眼，腳發，腦子翁地一下停止思考，眼可見慌了起來，眼睜睜看著槍口對準張賀年的太，“張賀年——”

    不是玩槍，不是開玩笑的！

    萬一走火，他有什麽事怎麽辦？！

    張賀年直的背脊緩慢彎下去，他咬腮幫子，看準時機擒住陳湛拿槍的手，用力一掰手腕，陳湛吃痛下意識鬆手，槍落在地上，張賀年擒拿住陳湛同時，一腳踹開掉在地上的槍。

    這一幕就發生在一瞬間。

    如果不是常年訓練的人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秦棠都沒反應過來。

    在看到槍被踹開後，秦棠第一反應是不能被陳湛拿到，跑過去撿起來往更遠的地方一丟，第一次到這玩意，冷冰冰的，還有重量，跟拿了燙手的山芋一樣。

    沒了槍，陳湛瞬間變弱勢一方，論手，他沒法跟張賀年對抗，被撂倒在地上，陳湛吃痛了一聲，另一隻手去口袋，被張賀年發現鉗製，膝蓋頂著陳湛的脖子，讓他失去掙紮的力量。

    張賀年從他上搜出一把手槍，仿得很真，有殺傷力，荷槍實彈，還沒上膛，他收了起來。

    “你他媽的！”陳湛罵罵咧咧，臉漲得通紅，怒吼著。

    “知不知道什麽七步之刀比槍要快，陳湛，你還是老病，順風局容易得意忘形，敢靠我那麽近，你當我部隊這麽多年玩呢？”

    雖然他沒有刀，但奪槍不在話下。

    也還好陳湛拿的不是步槍狙擊槍，不然還真有點難度。

    陳湛急了：“你他媽有本事斃了我！張賀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是啊，你死，你得為鄭琦、遊那麽多人的死負責到底，我得留你一條狗命，讓你接審判，陳湛，這麽多年了，你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陳湛罵罵咧咧，“不可能，徐東揚不會放著不管，你鬥不過我的，我有徐東揚當靠山，你絕對不可能鬥得過我！”

    他還不死心，想著反正徐東揚在，他死不了！

    “徐東揚？你覺得他還會幫你？你這些年幹的一件件一樁樁一經曝，第一個和你劃清界限的人是誰？是他徐東揚。”

    張賀年不怕直白說了，“在你裝炸死那一刻起，徐東揚就沒打算幫你。”

    徐東揚要是想介早就介了。

    “張賀年，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張賀年懶得和他多說，秦棠十分懂事找來了繩子和剪刀，張賀年幾下把人綁得嚴嚴實實，將他的手叉綁在後，稍微用力了一點，把他的手給掰斷了，殺豬聲響徹房子。

    “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

    “別做夢，你沒機會。”

    照著他肚子來了一拳，這一拳使了勁的，陳湛徹底沒了聲，都不出來。

    陳湛又不甘心，“臭婊子，被人玩的爛貨！”

    張賀年抬踩在他臉上，來回碾，麵發冷。

    陳湛知道男人嘛都在意自己的人幹不幹淨，他故意笑著說：“你的人玩起來就是有滋味。”

    張賀年將人拎起來，眸迸發殺意，“我是想宰了你，不過現在弄死你太便宜你。”

    陳湛疼得一一的，上還要囂：“臭婊子，老子就該早點弄死你！！”

    張賀年又一腳過去，“放幹淨點。”

    “你以為抓了我就沒事了？我背後那些人可不會輕易算了，張賀年，你也天真，上了島還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