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想辦法呀,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不過拖欠兩個月工資,前臺就辭職了,這年底招人也不好招,難不還要讓我當前臺?”
“當前臺怎麼了?”周明宇不耐煩地反駁,“你又不是沒當過。”
“周明宇,你什麼意思?”徐櫻一下提高了音量,溫的氣質然無存,“會弄現在這樣還不是你?以前景淮雖然對我們態度一般,但起碼的照顧和禮貌還是有的,現在呢?那麼多老顧客同時取消了下一季度的合作,我就不信沒有他暗中作,你之前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
“我能怎麼得罪他?”周明宇目閃躲,咬牙切齒道,“要我說,肯定是那死丫頭吹的枕邊風,也不知道景淮到底是被下了什麼蠱,連個鄉佬的孫都當寶。”
“說來說去還是怪你,當初……”徐櫻的斥責說到一半,余卻察覺到門口有人,于是立刻收起了怒火。
走到李文順面前,禮貌微笑道:“您好,需要什麼家?”
李文順吊兒郎當地在店里踱來踱去,隨口問:“你們這兒,最貴的床多錢?一萬夠了吧?”
徐櫻的態度一下冷了下來,又是一個只看不買的假闊氣佬。
“我們這里都是進口家,床基本都是十萬以上的,一萬的床,您可能要去其它平價家店買。”
說完,就懶得招待了,跟沒看見人似的,轉頭就走了。
李文順臉鐵青,奈何兜里的確拿不出麼多錢,最后憋屈地朝著人的背影呸了一聲。
剛轉想走,他卻又突然聽到人說:“說來說去還是怪你,當初我讓你陪你姐一起去那什麼攬月的吧?你非說累不肯去,白白讓那老頭攬了功,要不然你救了你外甥,你姐還不得把你供起來?”
攬月,老頭,救人……
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李文順越聽越耳。
他陡然停下了腳步,假裝在門口發消息,耳朵卻一字不地聽著后倆人的爭論。
“這話你這幾年說了多遍了?能不能別煩了?”周明宇啐了聲,“那死丫頭,我就不信趕不走。”
“景淮現在把當寶貝一樣,連你姐都護得,你怎麼趕?我聽說你姐這幾天在家,要不你去跟你姐求個?起碼保住生意再說。”
“先這樣吧!”
……
李文順指尖的香煙,不知何時已經被折斷,他的舌尖拱了拱左頰,狹長的眼眸里陡然迸發出一道賊。
隨手把香煙扔在地上,他手攔了出租,直奔家里。
*
與此同時,周景淮的車,也穩穩停在了酒店門口。
黎穗攏著外套直奔酒店宴會廳,宴會廳里熱鬧非凡,六張圓桌,坐滿了人。
黎穗和員們坐在一桌,默默地喝著橙,自打知道了自己喝酒的壯舉后,就徹底滴酒不沾了,但坐在邊的劉文姿,卻是一杯接著一杯,停不下來。
都說喝了酒容易臉紅的人,更不適宜多飲酒,所以看著劉文姿通紅的臉,黎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喝點,傷。”
“沒事兒。”劉文姿已經喝大了,目顯得沒有聚焦,擺擺手,趴在了的肩膀上低聲嘟囔,“我好累哦……幸好明天,我就、就要離開這兒……”
這要是放在高三時期,黎穗一定覺得劉文姿被人魂穿了。
但此刻,卻有些同。
知道,這階段,劉文姿心里著太多太多的委屈和憤懣無發泄,所以此刻,只能一醉解千愁。
黎穗拍了拍的后背,聽到后傳來道別的寒暄聲。
回頭才發現,宴會廳里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們這桌還在聊著天。
謝婉婷把一位嘉賓送出大門,轉回來看到劉文姿醉醺醺的模樣,擔心得眉頭皺起:“這是怎麼了?心不好?”
“沒事。”黎穗低頭看了一眼,劉文姿已經抱著的腰徹底睡了過去。
放輕聲音問:“們是不是就住在這家酒店啊?不然我先送回房間吧。”
“對,803。”謝婉婷說,“一個人估計扶不,和陳瑤一間,你們一起吧。”
“好。”黎穗點頭應下。
陳瑤去了洗手間,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倆人一人攙一邊,費勁地將劉文姿帶回了房間。
床墊陷,劉文姿一到床,就習慣地把子蜷了一團。
陳瑤叉腰微著說:“黎老師,你幫下服吧,我去拿卸妝幫卸下妝。”
“嗯。”黎穗點了點頭,按著劉文姿的肩膀,將翻了過來。
拉下拉鏈,黎穗費力地把上的外套扯了下來,房間里卻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黎穗掏了掏外套口袋,沒找到,下一秒,卻見劉文姿練地從子口袋里索出了手機,閉著眼睛按下了接聽。
“誰……”
的嗓音里帶著濃重的醉意,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邊扯著嗓子打斷。
雖然沒開免提,但因為房間里太過安靜,黎穗離得又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李文順的聲音。
“我以前用的那個舊手機呢?媽說當初是你收拾的,你放在哪兒了!”
“什麼舊手機……不知道……”劉文姿依舊沒睜眼,迷迷糊糊直接按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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