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也沒說明白,一會說你吃辣,一會又說你怕辛辣,以後你喜歡吃什麽,告訴叔叔,你阿姨不會的,讓去學。”
“沒事。”蝶蝶眼眶發紅,“我不挑食,沒有什麽不喜歡的。”
這個乖巧懂事的姑娘,總是讓人心疼,或許連家裏人也不知道的喜好。
廖民很快就離開了,蝶蝶站在門口沉默良久,這才衝著餘溫笑著說道,“家裏的那幾套餐用了很久了,是得換換了,好看的餐會讓人食大增,晚上我讓阿姨試一試。”
餘溫緘默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麽傷的事,“那些餐都是我跟遲書去商場上挑的,結果我們的意見一點也不和,他非說買幾套特別貴的,我覺得沒必要,這種東西損耗太大,我可不想刷盤子的時候跟捧著古董似的,我們兩個在商場裏吵的紅了脖子。”
蝶蝶知道這是兩個人能做出來的事,忍俊不的扯了一下,“誰贏了?”
“餐打完折差不多一百馬幣,連他選的那幾套的勺子都買不下來,你說誰贏了。”餘溫吃力地扯了一下,“他從沒吵贏過,隻要我不理他,他就服,生氣去一趟洗手間自己就能將自己給哄好了。出來一樣嬉皮笑臉的。”
“你口中的遲先生,我從未見過。”蝶蝶蝶拽開禮盒上的蝴蝶結,漂亮的瓷像是放在博館的展覽品,“對了,你在卡片上寫了什麽,你們兩個可別吵了。”
………………
邢家老宅裏,常年不著家的邢寶和因為遲書這個貴客在,也不好意思睡在外麵。
遲書剛喝了解酒的藥,連牙裏都是苦的,嗓子裏一陣陣的反著藥味,喝了幾口水也沒衝淡,遲書氣的拿著空了的藥袋看了很久,徹底將這個牌子拉黑名單。
“你怎麽還生氣了。”邢寶和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來,“遲書,我說你什麽時候這個好脾氣了,跟灰場所賠笑的爺似的,你在外人麵前滴酒不沾,今天了幾次杯子,你見到首富也答不理的,這姓廖的救過你的命啊,這麽陪著。”
遲書隨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甩在邢寶和的上,隨單手拽領帶的樣子帶著幾分,“滾。”
邢寶和繼續笑話他,“你不說我也明白,也隻有那個人能讓你這麽卑躬屈膝的,我看你還是趕搬回去算了,反正那裏還有不你的東西。”
“趕我也不走。”遲書裏更苦了,“我打攪不了你多天了。”
邢寶和總覺得他說的話有點讓人心裏難,隻以為他馬上就要回國了,畢竟電影後期製作也很費時耗力的,下次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就在這時候,家裏的傭人抱著一大束鮮花進來,實在算不上鮮豔,花枝子都蔫了,花瓣也有點卷起開,像是糊邊了一樣,扔垃圾桶裏的都比這個好。
“邢先生,花送過來了,需要擺在房間裏嗎?”傭人將花束放在桌子上。
遲書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經意的瞥見那些花,明明買的枯這樣的花,還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違心的說道,“很漂亮。”
邢寶和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抱起花看了看,修長的手進去,然後出一張卡片來,等看到上麵的字,眼睛瞪大了一下,然後“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遲書,完了,餡了,以後也不用費事了,這是罵你的吧。”
遲書臉一白,過來扯過卡片,上麵是餘溫悉的字,“白癡。”
他氣的本來想著撕碎的,還是沒下得去手,將卡片咬在裏,一雙眼流轉生輝,癱的坐在椅子上,這姿態總是讓人往怪異的方向去想。
“別管了,等著以後的破花店賠錢吧。”遲書咬牙切齒,裏的卡片也掉在口的位置上。
“賠錢又怎麽了?就算開一條街的花店,也折騰不完你要給的那些錢。”邢寶和歎了口氣,“其實開花店之後,我看樂觀了不,不像剛坐飛機回來的時候,整個人悶的要死,尤其是知道後院那棵樹死了的時候,去了洗手間十幾分鍾,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遲書抿了,完的下頜線繃著,“什麽時候?”
“就那天我去機場接的,回來的時候啊。”邢寶和搖了搖頭,“發水之後我讓人去看的房子,那樹歪了,都出來了,要是再有風雨隻怕房子都砸了,隻能找工人將樹理了。”
遲書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沒骨頭一樣斜躺在床上,頭枕著胳膊,閉著眼,“嗯。”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家裏一樓不名貴的東西都損毀了也沒見傷心,就心疼那棵樹,這種樹有的是,又不值錢,連木材商都嫌棄,花也不漂亮。”邢寶和表示不理解。
他說完話,見遲書許久沒回應自己,便轉頭看了他一眼。
遲書躺在床上,頭頂的燈傾斜在他的臉上,他閉著眼,伴隨著口的起伏,呼吸聲也漸漸平穩。
“睡得倒是快。”邢寶和轉往外麵走,順便將刺眼的燈關了,他一隻腳已經邁出了房間,後卻傳來遲書的聲音,“要是再移過去一棵差不多高的樹,很簡單吧。”
“簡單什麽?那種破樹三四年就能鑽的一房高,樹枝子也多,移植過去得拆院牆的,還不如重新種一顆。”邢寶和勸道,“還是放棄吧,那種樹本開就長得不深,古晉暴雨有多,剛長又得倒了,到時候到人可就不好了。”
遲書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也沒理會他,轉真的睡了過去。
邢寶和以為他又在裝睡,靠在門框上繼續說道,“一直打安胎針,去醫院比菜市場還勤快,你真不管了嗎?一直去的是我家的醫院,醫生聯係我說,能堅持下來,真的不容易,你要是想要這個孩子,就去陪陪。”
遲書翻了個,借著酒意,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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