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衡嚇的手指頓了一下，“父親在開什麽玩笑。”

    商北漠冷笑，“你不敢手，跟我這指手劃腳？我要做什麽，還要聽你差遣？”

    商衡連忙低下頭，低三下氣的說，“父親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指手畫腳的意思，我隻是覺得，現在隻剩下父親和小叔，必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想著先發製人。”

    商北漠一字一頓的教訓道，“沒有任何準備的先發製人，是去給別人送腦袋。”

    商衡溫吞吞的說，“多謝父親教誨，兒子銘記於心。”

    一路無言。

    沉默在車廂裏蔓延。

    像一把火。

    燒的商衡麵紅耳。

    商衡不停的懇求去公司的這條路能短一點。

    好在很快到了公司。

    商衡停下車之後急忙拉開車門，畢恭畢敬，“父親，我去停車。”

    商北漠下了車。

    頭也沒回的走進了公司。

    商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咬著腮幫，上了車。

    並沒有去停車場。

    而是一個人開著車在路上毫無目的的閑逛。

    不想回公司。

    不想麵對著他的親生父親那張冷漠無的臉。

    更不想去醫院。

    也不想看到陳宜躺在病床上的求和絕。

    從小到大。

    他的一對父母就好像是不悉的兩個合作者，相敬如賓，沒有毫溫暖。

    他的父親好像沒有人類的。

    好像他和弟弟兩個人對於父親而言，隻是為了完傳宗接代的任務。

    他的母親在瘋狂的追求權利，追求高高在上的位置，追求讓他們更好。

    但是。

    一個人。

    並不是說我想優秀，我就能變得優秀。

    他注定不是父親那種運籌帷幄的上位者，他如何能變得更強？

    商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

    將車停在路邊，接聽了電話，“你說。”

    對方聲音溫的像是春風拂麵，“明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晚上我親手做了長壽麵，過來吃一碗，可以嗎？”

    商衡聲音邦邦的，“明天過生日，今天吃什麽長壽麵？”

    對方的。

    聲音似乎能夠平所有的傷痕，“明天宴請你的人肯定很多，我肯定排不上號呀，所以想提前幫你慶祝生日，我做麵很好吃哦。”

    商衡沉默。

    那邊輕輕歎了一口氣，“不想來也可以，我做完，找同城快遞送過去，你今天晚上住在哪裏呀？”

    商衡忽然到一陣煩躁，“再說吧。”

    掛斷電話。

    商衡眸子瞇了瞇。

    他差點忘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最近家裏多事之秋。

    他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想來。

    父親也忘記了吧。

    商衡開著車逛了一圈，到了醫院。

    陳宜的病房門口有警察守著。

    商衡過去打了個招呼。

    推開門便進去了病房。

    陳宜還沒有做手，雙癱瘓躺在床上，看到來人，陳宜啞聲，“你父親怎麽說？”

    商衡拉了一把板凳坐下來，“媽媽，明天是我的生日。”

    陳宜惱怒，“我問你，你父親怎麽說，你隻需要正麵回答我！”

    商衡說道，“每一年我過生日，你都沒有親手為我做一次長壽麵。”

    陳宜猛然提高聲音，“你是商家子孫，為一碗長壽麵，耿耿於懷，你就這麽一點出息！讓你父親來看我，你也做不到，我怎麽養了你這麽一個廢？”

    商衡雙隨意的打開，就那樣的晾在地上，“是呀，我就是廢。”

    陳宜嚨滾了滾，“我不是這個意思。”

    商衡搖了搖頭，“無所謂了，媽，你接治療吧，你的手，我也可以給你簽字，別寄希於父親回來看你了，你知道的，父親永遠不會理會一個棄子。”

    陳宜渾木然了一下。

    有的話。

    沒有人在麵前說，就可以一直自欺欺人。

    但是現在……

    一層窗戶紙被的親生兒子破了。

    陳宜便再也沒有可能自欺欺人了。

    陳宜呆呆的，木然的躺在床上，著雪白的天花板，空氣裏的消毒水的味道幾乎要將全浸，“棄子，棄子……”

    商衡起，“媽，無論如何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弟弟還沒回來，可能現在的弟弟長了你和父親都喜歡的樣子了，你總要見見他吧。”

    陳宜的聲音幾乎是和著從腔裏咽出來的，“你想自暴自棄？”

    商衡說，“我是想放過自己。”

    說完。

    他漠然的轉離開了病房。

    留下陳宜一個人，赤紅的眼睛布滿了，忍的威，的世界像是下了一場狂風驟雨。

    ——

    天朦朧暗了下來。

    月亮攏了一層輕紗，出現在了柳梢頭。

    幾輛房車才浩浩的停在南山寺腳下。

    剛一下車。

    葉就滿麵堆笑的迎了上來。

    花昭才知道。

    原來南山寺就坐落於葉管轄的鎮上，和另一個鎮中間，屬於兩鎮同時管轄的。

    淩小西跟在葉後，對商北梟和花昭打了個招呼。

    葉迎上前去，“淩小西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我尋思著，你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麽？誰想到，你們真的來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住和接風宴，咱們現在下山去餐廳？”

    淩小西翻了個白眼，“農家菜就農家菜，還餐廳呢，還非說人家的手工麵條是意大利麵。”

    葉深吸了一口氣，“你又來給我拆臺，你一天不給我拆臺你會死啊？”

    淩小西揮了揮小手，“隻是看不慣裝的人。”

    葉咬了一下後槽牙，畢竟淩小西是商北梟的人，若是當著商北梟的麵教訓了淩小西，豈不是不給商北梟麵子？

    所以葉決定暫時把這個仇記下來。

    什麽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

    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好好教訓一頓！

    商北梟說道，“你費心了，今天晚上在寺廟隨便吃點就行，有需要我肯定打電話找你。”

    葉看著這一群人，歎了口氣，“那也行吧，隻不過寺裏的條件可能不太好，要是住不慣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來安排你們的住。”

    頓了頓。

    葉又靠近商北梟，低聲音說，“這邊的民風彪悍的很，南山寺也經常有本地人上來燒香拜佛，若是有爭端，千萬要勸說手下人，莫要意氣用事，他們這個村裏的人團結的很，團結的讓我腦殼都疼。”

    商北梟頷首，“我有數了。”

    葉眼睛閃爍一下。

    更是小了聲音，“現在我和淩小西對外宣稱是夫妻，跟你們說一聲，省得到時候餡了。”

    商北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