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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畢業季
關于梁空要出國的事, 從高三開學不久,就陸陸續續有消息傳出。
駱悅人從來沒有跟梁空聊過這個問題,好像彼此都有下意識地回避。
最的一次, 是聽項曦說, 他年后不久就要走,原本就不打算參加國高考,他提前去國還有很多事要理, 也不單是學的事。他媽媽在那邊,很多年沒有見過梁空了。
最后一句,項曦說得很低聲。
好奇歸好奇,駱悅人沒有多問, 那好像是永遠都不會跟產生聯系的事, 過問是一種冒昧逾矩。
和梁空之間, 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不冷不淡的關系,時不時見面, 時不時聊天,好像他們都是彼此世界里不甚重要的角。
因緣際會的同軌,云淡風輕的匯, 即使有一天猝不及防的分開,可能也沒有什麼稱得上刻骨銘心的記憶留存。
駱悅人一直這麼以為。
直到有一天, 從靠邊樓道上二樓,路過包括十四班在的半層理科班, 再從天井樓梯上三樓,到裴思禹。
距離保送事件過去小半年,他狀態調整得很好, 待人接一如往昔, 端端似溫清風。
“怪不得好幾天沒從我們班看到你路過, 原來你從二樓這邊走了。”
因為心虛,下意識想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繞著走,可是,想看看梁空還有沒有來上課,這種話有點說不出來。
好像很黏著梁空似的。
其實不是,私下甚至不怎麼主找他聊天。
早讀鈴還沒響,樓道間沒什麼聲音,高三集的復習節奏真的很累人,連聊天都著缺覺的倦氣。
給十四班代語文課的班主任眼尖看過來,喊了一聲駱悅人。
裴思禹看老師正走過來,打聲招呼,就從駱悅人邊走過去。
駱悅人應了一聲,往十四班門口走去。
班主任喊,是幫忙把收來的卷子送去辦公室。
“收齊了沒有?”
十四班的班長回復:“還有梁空的。”
剛說完,正主就從樓道一端走過來,他穿夏季的白襯衫校服,外頭搭一件黑的拉鏈帽衫。
駱悅人一直覺得們班主任有點雙標,或者控吧,就拿之前梁空寫語文卷子古詩詞填空一個也不寫來說,換別人肯定要被罵,換梁空就是,拿起零分卷子看看,嘖一聲說,人長得那麼帥,態度一點都不端正啊。
聽不出什麼責怪的意思,甚至第一句才是重點。
這時看著梁空走過來,們班主任攏一攏旗袍外的披肩,跟他說:“又不穿校服,不怕你們班主任罵你啊?”
梁空吊兒郎當的,說忘了。
班主任明顯不信這種爛借口:“這都能忘,語文卷子別也忘了寫吧。”
梁空笑一下:“那倒沒有。”
說完進班,從桌屜里找出卷子,直接遞給駱悅人:“可以檢查。”
駱悅人頓了一下才接過來,們班主任抬抬下,還真示意檢查。
和梁空面對面站著,旁邊是對他心存偏的班主任,負責檢查他的卷子,那個磁場說不來的尷尬。
出聲時,甚至有些心慌:“都寫了,包括古詩詞填空。”
們班主任夸梁空態度不錯。
言又止地了他,找不到機會問他怎麼前兩天沒有來,也不好問,因為他現在到校,說明之前的恓惶很多余。
直到夏,梁空都依然老老實實在瀾中上課,當然,這個老實是基于他原本的基礎上,不包括三天兩頭缺課,和違反校紀校規把頭發染藍。
他這個人真的太隨心所了。
說起來,他染藍發多和也有點關系。
學校不讓外賣進,午休生們點外賣,要去靠籃球場那兒一塊失修的欄桿取。
那天是駱悅人去拿茶,提著東西從籃球場路過,心里還在想一道沒解出來的題。
梁空跟朋友從球場出來,準備走的,看到就等了一下。
結果駱悅人從他邊視若無睹地走過去。
沒兩步,又被他扯回來,聲音冷冷的。
“我是空氣?”
駱悅人有些輕微近視,但坐班級前排,不怎麼影響,平時也不喜歡戴眼鏡。
看清梁空后,微怔了下,這麼解釋。
他點點頭,懶笑說,行。
隔周升旗儀式,駱悅人特地從家里把很久不用的細框眼鏡帶著,揣在兜里,剛下樓就見理科班方陣里那一抹惹眼到不行的藍發。
是真的行。
自然不止一個看到,文科班磨磨蹭蹭站好隊,男比例也逐漸趨向平衡,生們陸陸續續往前挪步,三五群的竊竊私語里都在驚嘆他多適合藍發,拽得要死,帥得要命。
教導主任看了也直呼要命。
請他去喝茶。
那陣子學校有聲音說看見放學上了梁空家的車,但沒人信,沒想到教導主任也沒信,先為主覺得梁空這個混球在欺負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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