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那會兒跟朋友出門玩喝多了酒,從家里翻窗出去,去酒吧接他,不也幫忙解過襯衫紐扣,很自然,現在彼此都是二十幾歲的大人了,再幫他一下怎麼了?多解兩顆怎麼了?
很正常的。
又不是高中生,不需要這麼別別扭扭。
作者有話說:
明天晚九點準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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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混沌
昏旖的燈, 安靜的室,時間在駱悅人進進退退的心路歷程里,拉扯到喪失存在。
解開第三顆紐扣, 再往下, 腕骨懸浮,脈搏似在向指尖輸送簌簌發麻的。
指尖剛一在紐扣上落定,還沒來得及鼓起勇氣重復作。
倏的——
纖細的腕部被一只滾燙的手掌一把圈握, 或者該用“攫”字,更能現這個突如其來的舉,有多強勢,有多人不知所措。
偏偏, 他眼皮是緩慢起的, 出眸子, 連聲音都著一悶和懶散。
“解個扣子,男人不行得兩回了, 有這麼難?”
梁空沒有松手,另一只手臂撐床面,像醒了酒似的坐起, 黑眸幽幽沉沉,看著床邊的駱悅人。
駱悅人驚得往后一掙, 沒掙開。
因為他抓著。
像淤了很久的氣終于舒出來,他稍用力偏了下脖子, 有種飽餐一頓前的放松儀式,自帶一侵略。
看著駱悅人怔怔的樣子,他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說:“不會就上來躺著, 我來。”
聞聲, 眨眼睛, 像在消化信息,瞳底的斑也無聲跳躍了一下。
將手回來,沒說話,低著眉,只依次而輕地勾下兩只一字帶的銀高跟鞋。
任它們單薄伶仃地擱置在床邊厚重的地毯上。
咬住,不敢看旁邊的人,沒有任何中斷猶疑地往床上爬,輕盈又靈活,像一只小白貓一下竄到床上來。
然后在他邊坐好,如同完上一步指令。
安靜地看他,等他說話。
梁空面上三分酒后剩余的混沌,他嗤的一聲低笑,有種混不吝的壞勁,手指往額上輕輕一敲:“年紀白長了,別人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
他了下脖子,手指帶過結,脖頸原本白皙的皮微微泛著紅,再往下,是剛剛解開的勞果——清晰的鎖骨和清薄有力的。
在黑襯衫的映襯下,冷白,著。
駱悅人低下頭,看到他的手,用自己食指勾進去,一一,往他掌心里鉆,輕垂著臉,但仍能瞧出一委屈。
梁空瞥著,指關節仿佛失去自主能力,一再放松,在手指進來的時候,做被配合,任抓著。
還是那冷淡聲線,浸了酒意也熱不起來,卻話意輕地跟解釋道:“沒兇你,提醒你呢,別傻乎乎的那麼好騙。”
兩人目對視。
駱悅人問:“你現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還行,好的。”
不舒服肯定還有點,畢竟酒是真上頭了,到人,還是叔伯輩的,場面話要說,車戰般的酒也要喝,梁知非現在還在國外,他現在坐這個位子,太多事牽一發而全,不得不將就。
好在他高中就開始混酒場,酒品不爛,恢復能力好,基本瞇一覺人就能神起來。
他醉意不深,聽得到常彬說話,也知道駱悅人跟著上了車。
包括到酒店之后,猶豫了二十分鐘要不要走,然后給酒店服務臺打電話,得知梁先生一直有規矩,非主致電不得打擾,酒店方不方便深夜安排人去照顧。
說了謝謝,將電話放到床頭,去浴室擰巾給他了一下臉和脖子。
然后又猶豫了十來分鐘給他解了三粒扣子。
太能猶豫了。
梁空能猜到想干什麼,但不確定依照這麼猶豫,能否順利進行。
休息得差不多,就有了一開始他攥手腕的那一幕,梁空幾分惺忪,憑著子說出那樣面紅耳赤的話。
他們的手還在一起。
梁空呼吸里漸漸有了種與酒意無關的熱,就在他床上,單由此發散思維,后腦皮層都會發麻。
下流話說兩句就算了,真想下去不合適。
倉促,也唐突。
駱悅人靠近過來,他脖頸筋一繃,聲音突兀響起,像沉在泥沼里:“我先去洗把臉。”
真要清醒清醒了。
梁空兩臂撐在水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輕輕一斜,額發微,脖頸泛紅,黑襯衫半敞著。
真要當個下流人,倒也不白費這一浪不羈。
水龍頭嘩嘩淌水,他嗓子和皮都不舒服,很想洗個澡,但現在有個姑娘在房里,不方便,也不好久等,只簡單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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