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聲音不大。
但每一句話說出來後,卻都讓人覺得振聾發聵!
有人下意識地點頭……選擇讚同江北的話。
就連站在那裏,目中充滿的蔣大毅,都愣了愣。
當他看到眾多同學們的反應,意識到了什麽後,頓時急聲道:“你放屁!你連理論都教不了我們,還談什麽手段!”
“我就沒見過還沒學過走路,就開始跑的人!”
“這位同學,不用急,你很快就見到了。”江北搖了搖頭道。
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淡淡地道:“這節課還有最後二十分鍾,如果這節課結束後你們依舊覺得我不配當你們的老師,下節課可以自行離開。”
蔣大毅心中憋著一口惡氣。
但他還真就不信短短二十分鍾的時間裏,這江北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就連一旁的楚若怡也麵疑。
剛剛就想到了,江北就隻有這最後的二十分鍾可以來力挽狂瀾。
但如何能做到?
甚至還像是他說的這樣,在最後的二十分鍾裏,徹底改變學生們對他的既定看法。
這太難了。
短短二十分鍾……
他能講幾個實際案例?
而且又是不用課件,沒有圖文配合的況下,單靠他的一張?
這些案例又怎麽能做到讓這些學生們徹底信服?
不理解。
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本還皺的眉頭,此時竟已經緩緩散開。
同樣,也在心中期待著江北剩下二十分鍾的表現。
“這是你說的!”蔣大毅沉聲道。
“對,我說的。”江北認真點頭。
“好!那我們就再給你二十分鍾時間!”蔣大毅說罷,便要坐下來。
卻不想,被江北阻止了。
“這位同學,別急著坐下,既然你要確定我有沒有資格當你們的老師,那不妨就從你開始。”江北笑著道。
“我?”蔣大毅愕然。
“對,如果沒問題的話,到講臺上來吧。”江北點了點頭。
蔣大毅麵一陣紅一陣白,拳頭握著,半晌吐出一口濁氣朝著講臺走去。
他也沒什麽可懼的,這麽多人在看著,這江北就算想使什麽手段也瞞不住這麽多人的眼睛!
而當他走到講臺前,江北的目卻從他的上移開。
再次看向了同學們,朗聲道:“中醫基礎理論這門學科,也不隻是一個讓你們隻學理論的。”
“醫學和其他專業不同,沒有計算公式,我們需要針對每一個病人患病的程度,給出合適的診治方案。”
“每個病人最合適的治療方案,都是不同的。”
“從現在開始,我將結合實例,來和各位講一講,到底什麽是中醫!”
“先從中醫的診斷來看。”江北一指後的投影屏幕。
上麵那一行赫然寫著簡單的幾個字:診斷方式——、聞、問、切。
而此前的課程中,或者說原本的課件上診斷這個理論需要講的,也不過是診斷到底是什麽,又是從哪個時代逐漸發展到今日的。
這在整個中醫基礎理論課程中,也不過是一個小之又小的點。
至於如何診斷,需要在其他的學科中進行深學習。
但江北此時的舉,卻已經讓眾多學生瞪圓了眼睛。
江北目看向已經來到近前的蔣大毅,直接道:“角發黑,這‘脾之華在’,口是脾氣運行旺盛的地方,脾虛則腎水反克脾土。”
“這是中醫中針對五行、的學說,也是我們這一章裏需要講的。”
未等蔣大毅反應過來,江北又道:“麵如漆柴,麵暗沉,縱過度導致腎虧虛,腎氣不固。”
“診斷結果為,腎虧脾虛。”
“你,你說我腎虛!”
蔣大毅聽不懂這些語,但能聽出江北話裏話外就是在說他腎虛!
一個男人被說腎虛,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
還有那個縱過度……
這可是當著楚若怡的麵說出來的!
“我還是男!”蔣大毅急聲道,“庸醫!你他媽就是個庸醫!”
此時蔣大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管這種場合說這些東西到底合不合適了。
這樣的辯解,更是惹得不人暗自發笑,生們不紅了臉。
而蔣大毅的幾個室友,此時也都雲裏霧裏的。
這位蔣大,可從來不去夜店之類的地方,就像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玩玩遊戲。
他說自己是男,可信度還是高的。
“我隻是說你縱過度,腎虧脾虛,並沒有否認你是男……”江北麵怪異。
人他都不容易看出來是不是……更別說是男人了。
“一天兩三次,不也是縱過度的表現嗎?”江北若有所思的道。
“我……”蔣大毅張了張,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愣愣地看著江北,又莫名的轉頭,將目投向不遠的楚若怡。
卻見此時的楚若怡也出了笑容。
在看到他轉頭時,及時地捂住了……低下頭地笑。
仿佛不看蔣大毅,對方就業看不到一樣。
楚神的笑容依舊很……
但蔣大毅隻覺得自己此時本沒辦法欣賞,恨不得當場找個地鑽進去!
因為這江北說的是對的!
與此同時,江北也不再理會麵紅白替呈現的蔣大毅,進了下一個階段:
“診治診治,剛剛進行完了診,咱們再來說治。”
“中醫的治療手段無外乎幾種,針灸、推拿、湯劑、按、火罐……”
“針對這位同學的病,各位覺得用什麽方式來治療最為合適?”江北直接問道。
短短時間。
在江北進了正式的教學模式後,便徹底拿住了這些學生們的態度。
連帶著這個問題提出後,頓時有人喊道:“江老師,肯定是湯劑啊!給他開點補腎補脾的中藥,回去慢慢調理唄!”
“反正咱們中醫就是保健醫。”又有人調侃道。
江北笑著搖了搖頭,“如果病人的嚴重程度已經危及到了生命,隨時麵臨腎衰竭的境呢?”
“那我們作為中醫,是就眼睜睜地看著病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嗎?”
唰的一下,蔣大毅麵不紅了,直接白了!
雙一,險些跌坐在地上,好在及時扶住了講臺。
他出生在醫學世家。
深切地明白腎衰竭意味著什麽!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隻不過是多幾次手,年紀輕輕的就要腎衰竭了?
“同學你別張……我隻是舉個例子。”江北扯了扯角,有些無奈的道。
蔣大毅靠在講臺上大口大口地息著,形象全無。
目幽怨地看著江北……
大哥,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至於這麽嚇唬人的嗎?
而蔣大毅的表現,更是認證了江北剛剛的診斷是沒錯的。
“針灸!”
江北突然道。
“我從學醫開始,就聽過一句話,隻要病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
“如果救不活,就證明這個中醫的本事還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