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見王龍道人被自己忽悠,相信了小狐貍是別派弟子,熄了用強的念頭,覷得機會好,就毫無半點遲疑的出手了。
星鬥離煙劍出手,就是點點星。
也虧得王崇功力不足,若不然,這一口飛劍能化為漫天星,繽紛如雨。
饒是如此,星一罩,王龍道人反應稍遲,急忙催飛沙奇罡,已經慢了一步,生生被星鬥離煙劍給削了半邊子。
王龍道人另外半邊子,指著王崇,卻說不出話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就此斃命。
仙家鬥法,劍彈指千裡,法念即至,勝負的時機稍縱即逝,生死也隻在須臾。
縱然功力相若,甚至功力還勝過的對頭,隻要一個疏忽,亦要飲恨當場。
王龍道人一死,胡蘇兒驚嚇非小,甚至嚇的都現了原形。
也不知道究竟,更不曉得自家公子,為何忽然就對這個老道士出手,但這頭小狐貍乖巧的很,自家驚魂還未定,就跑了過去,翻了一通,叼了一個小布口袋和一個搖鈴回來。
王龍道人家甚窮,就隻有這兩件東西,還算「寶」。
王崇接過來,隻是瞧看一眼,就知道小布口袋裡的靈砂,是王龍道人用來修鍊飛沙奇罡的東西。
他早就聽說,王龍道人苦苦搜尋赤火靈砂,想要在飛沙奇罡之中蘊含真火法力,這個小布口袋裡的靈砂,做赤紅,手微熱,十之**就是赤火靈砂。
「沒想到,剛送了一靈竹,這就又進賬了一袋靈砂。隻可惜王龍道人修的飛沙奇罡,他死之後,罡氣也就散了,沒法收走,殊為可惜。」
至於那個搖鈴,王崇也認識,知道是天心觀用來控製門下弟子的玩意,可以把每個門下弟子的識海裡,打下烙印,隻要晃搖鈴,百裡之都有應,若是通天魔抵律識,還能用此搖鈴拘魂。
隻是王龍道人沒能修五識魔卷的抵律識,沒法勾魂攝魄,發揮不到全部的妙用。
此落在修抵律識的王崇手裡,纔是真箇得其主。
王崇如今有了毒龍寺的道法,也不稀罕這搖鈴,隨手連同赤火靈砂一起,都扔給小狐貍,讓藏乾坤袋裡。
王崇收了兩件東西,小狐貍去挖個坑,把王龍道人也埋了,心頭不由得暗自忖道:「天心觀究竟派了多人來?王龍大師伯祖都來了,其他長老也不知道來了沒?」
王崇倒也沒有,單挑天心觀上下的興趣,他如今纔不過是胎元境,縱然能用計謀殺了王龍道人,但遇到天罡之士,正麵爭鬥,仍舊是有輸無算。
何況天心觀還有一個坐鎮的大衍境祖師呢。
王崇心道:「待得燕北人和尚文禮回來,我們還是趕走罷!」
王崇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天心觀的弟子在旁窺測。
這位天心觀的弟子,給自己師父王龍道人傳了訊息,沒敢現,他瞧著王崇兇殘,出手就殺了自己師父,更不敢冒頭了,暗想道:「王崇居然煉如此手段,必然是得了峨眉真傳。我現在若去威脅他,也會被殺死,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威脅這小子把峨眉心法獻出。」
這個天心觀弟子,也沒想跟人分這般,與他想來,自己獨得之,纔是最為珍貴。
「待得學到了峨眉心法,我也不留在天心觀了,天地太大,哪裡不可以去得?」
王崇在峨眉山腳下,又復逗留了三日,纔等到燕北人和尚文禮回來。
這兩位俠客心滿意足,知道自己的兒和孫兒,如今是峨眉最得寵的弟子,日後還要大道統,心裡宛如吃了十幾碗糖一般。
不過他們兩人也知道,峨眉規矩嚴峻,就算他們的兒和孫兒,日後能就真,乃至更高境界,也不敢把峨眉心法傳授。
更別說,兩就算天資橫溢,百年難得一見,也沒有幾十年就能修真的,到那個時候,他們早就老死了。
所以兩人更熱忱跟隨王崇,王崇可是有資格傳授他們修行法門的。
王崇早就想遠離峨眉這等是非之地,帶了燕北人和尚文禮,還有小狐貍。
不一日,便即下山,直奔都府而去。
王崇帶了這三個伴當,腳程也不算快,故而他沒有覺察,後麵還跟了一個人。
這個天心觀弟子,本沒有知會其他同門,隻想一人獨吞。
至於其他的天心觀弟子,兀自懵懂,本不知道自己師父已經死了,同門也死了好些,王崇如今兜了一轉,已經離開了峨眉山。
且不提,那些還在峨眉山腳下苦捱,等待機會的天心觀弟子。
王崇再次進都府,心跟上次又自不同。
他上次是被攆下峨眉,又因為了峨眉的傢俬,心頭惴惴,隻想尋個地方,好生修鍊。
這一次,王崇已經有了師門,還有了正經的傳授,修為又復大進,頗有些「錦還鄉」的氣概。
儘管都府,也不算他什麼「鄉梓」。
王崇帶了燕北人和尚文禮,還有小狐貍,回了自己的「舊宅」,本擬王相楊堯就算不是都在,也必然還有幾個乞兒,留在這裡迎接自己。
他卻沒想到,這座老宅就如幾年沒有住人一般,雜草叢生,比當初三禿子在的時候,還要破敗。
王崇在院子裡呆然半晌,心頭暗忖道:「怎麼這裡就破敗了?難道王相楊堯有了本事,不想做小乞兒,另尋高枝兒去了?」
王相楊堯得他傳授了降龍金剛手,各自有些本事,雖然放在江湖上,還算不得高手,可也遠勝尋常江湖好漢了。
若是他們兩個願意,投奔些江湖幫會,倒也的確能廝混不錯,比當小乞兒有前途。
王崇到也不在乎,當初隨意收的兩個子,隻是略有些糾結,這些乞兒都不在,他沒地方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小乞兒了。
王崇留下了燕北人和尚文禮,還有小狐貍,打算先去拜會一下楊拙真老道,問一下別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