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年皺眉看了眼江南。
顯然是對江南這個時候忽然開口打他的計劃有些不滿。
他沉著臉,正準備跟江南說什麼,就聽傅司珩竟忽然開了口。
“林先生,你不相信我沒關系,我也可以配合你的審查,但容我提醒一句。”
他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滿臉鷙的林宗年。
“您與其在這里疑神疑鬼,不如先去查查您的組織部,明明,您當做上賓的人,卻在飯菜里發現了一種不明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明面上拉攏著江小姐,背地里卻來另外一套呢。”
“這也幸虧江小姐剛剛吐了一大部分出來,但那些藥,有沒有對江小姐的造傷害,誰都說不準,林先生若是不信任我,最好還是再派一個更加權威一點的醫生過來守著江小姐,否則,真發生什麼意外,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您說呢?”
“你說特殊的藥?”
傅司珩聳聳肩,沒說什麼藥,但林宗年心里卻已經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臉瞬間發沉,目也猛地轉向了從一開始就一直被晾在一邊的保姆上。
保姆臉瞬間煞白。
“林先生,不是我,是那位葉小姐,非說是葉夫人的命令,要檢查一下江小姐的飯菜,我沒有辦法才把飯菜給了,我原本只是有些擔心,但誰知道江小姐吃了竟然真的出事了。”
保姆渾發抖,那樣子,竟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說謊。
江南眉頭皺了一下,本來以為保姆之前跟保鏢說,的飯菜被了手腳,只是想找個理由讓傅司珩他們進來。
因為比誰都清楚清楚,剛剛雖然吐得厲害,上卻沒有毫不適的覺。
所以,一直覺得,保姆說有人給飯菜手腳,是托詞。
但現在看來,竟像是真的有這麼回事。
原本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跟林宗年拖延一下時間,哪怕只是暫時護下傅司珩。
但只要給點時間,讓把稍微調理一下,其他的事,就都好說。
畢竟,就算是孩子暫時保住了,也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狀況的。
但若有人給下毒的事是真的,而又恰巧被傅司珩知道了......
江南心里微微有些發沉,只怕傅司珩是絕對不會允許在這里久留了。
若不能久留,又哪里來的時間去把養好。
那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也會更加堅定地被傅司珩判定為——安全回國路上最大的累贅。
江南皺眉看了眼傅司珩。
傅司珩卻只安靜地站在那里,像是無論林宗年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堅決配合一樣。
江南心里忽然張又焦急起來。
是怕的。
怕林宗年會不管不顧的把傅司珩帶走。
若真帶走,只怕傅司珩真的會兇多吉。
但若林宗年把傅司珩留在的房間,又擔心這個狗東西會真的跟說出不要這個孩子的話來。
江南皺眉等待。
“給我看好了他們!”林宗年最后扔下這麼一句,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房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可再次安靜下來的房間,卻再一次陷了某種詭異的沉悶之中。
保鏢頭子敏銳地覺到房間里的氛圍不對。
但他看看江南,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又看看傅司珩,只見傅司珩正翻看江南的病例,更看不出什麼異樣。
好半天,他才有些懷疑地移開了目。
等保鏢頭子移開目的瞬間,兩人便同時抬起了頭。
目相對的那一瞬,江南便看到了傅司珩有些發紅的眼眸。
以及......
那雙眼眸中可以稱得上殘忍的......堅定。
不!
不要!
無論如何都不能接他們這對做父母的主去放棄這個孩子。
他又有什麼錯?
明明他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寧愿去承擔不可預知的風險和后果,也不愿意在沒有發生危險之前就把孩子的一生就這樣畫上句號。
做不到那麼殘忍。
——我不接。
江南紅著眼圈,搖頭往床頭退去。
傅司珩看著的拒絕,原本就有些發紅的眼眸,更加殷紅了幾分。
南南乖......
他想說,孩子我們以后還會有的。
但他明白,這種話說出來只會讓更加傷心。
失去孩子的痛苦,他沒想到,他這輩子竟會讓經歷兩次。
傅司珩心里一陣陣的發悶發疼。
可他還是堅定無比地從醫藥箱里拿出了一份早已經配好了的藥。
看到那份藥,江南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忽然含著眼淚,笑著看了傅司珩一眼。
只是一眼,讓傅司珩的手指都跟著抖了一下。
可他結滾了幾下之后,還是慢慢把藥放到了保姆手中。
“給江小姐倒水,讓把藥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