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昌轉進屋，和范宇收拾收拾，便準備開溜。

夏昭重重一聲咳，令二人的腳步凝固在空中。

詹寧雙手抄在前，揚眉道：“回來！”

“二小姐……”梁德昌和范宇轉過來。

“哈！”石白錦已走近，看著他們二人。

梁德昌和范宇當沒看見。

石白錦撇了下，端著手中兩個小湯盅，進去屋。

“阿梨將軍！”石白錦熱地走去，將湯盅放下，“給您做了兩份補湯，放了幾味藥材，您嘗嘗！”

蓋子蓋得嚴實，但還能聞到上邊出來得濃濃湯香。

夏昭笑道：“多謝，不過不要再破費了。”

“這怎麼破費，”石白錦在旁邊坐下，看著道，“阿梨將軍，這恩。若不是你們，我們蓋湯城的日子才一個不好過！你們一來，我們這兒做生意的也跟著多了起來，商道都新開了兩條呢。”

夏昭搖頭：“那不是我開的，商道是趙寧所為。”

“哎呀，雖然我遠在西北，窮鄉僻壤，可天下人誰不知道寧安樓的趙大娘子和阿梨將軍您的呢！所以呀，我還是要謝您的！若非是您，趙大娘子不會多瞧我們蓋湯城一眼的。”

“好好好，”夏昭笑道，“那我收下這份謝意，待我回衡香后，我再替你同趙寧也說一聲。”

“那個……”石白錦聲音變得很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阿梨姑娘，你們接下去，要離開蓋湯城了，是嗎？”

“嗯。”

“要，去哪啊？”

夏昭如實道：“至屠。”

“啊！你們要去至屠？”

“嗯。”

“至屠……”石白錦喃喃念著，忽然道，“阿梨將軍，能不能，將我也一并帶去？我也想去至屠！”

“你不想的，”夏昭溫和道，“你剛才的反應，可是半點都不想。”

“不是，我是想要跟著你！阿梨將軍，我能跟著你嗎？跟著你們夏家軍！”

夏昭一頓：“你要跟著我？”

范宇低低道：“不要吧……”

梁德昌低呼：“救命！”

“嗯！我要跟著你！”石白錦的目變得明亮大膽，“阿梨將軍，我一直想要從軍，我爹爹，我兄長，他們全都死了，這些年的苦日子，都是我和二嫂苦苦撐下來的，我早便想去替我父兄們報仇了！”

夏昭的眼神變得認真鄭重：“你真得想從軍？”

“對！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我們西北子，哪個不會騎馬，哪個不會提刀？我很厲害的！家里也不用我擔心了，我這些侄子侄都在長大，已經能幫我二嫂分擔許多了。”

范宇和梁德昌變得張起來，生怕夏昭答應。

夏昭想了想，道：“好。”

范宇和梁德昌大驚：“二小姐！”

石白錦大喜：“謝謝阿梨將軍！謝謝阿梨將軍！”

“不過，你需得在蓋湯城再留一陣，”夏昭道，“我在衡香建了一支兵，再有一個月，們就要啟程過來了，到時，你去玨州的趙八鎮等們。”

“兵？”石白錦訝然，“都是姑娘嗎？”

“嗯。”

“好呀！”石白錦開心道，“都是姑娘，那最好啦，我早就煩死這些臭男人了！”

說著，嫵的大眼睛朝那邊的范宇和梁德昌掃去。

范宇和梁德昌怒了：“還瞪我們？”

“誰招惹誰啊！你不招惹我們，我們誰知道你啊！”

“是你招惹了我們，我們也沒怎麼你好吧！我們連趁機占你便宜的心思都沒有！”

“就是！看到你只會躲得遠遠的！”

“哼！”石白錦冷哼。

整個夏家軍，除了夏昭生病之外，還有三百多人也因為忽然遭遇驟降的氣溫而生病。

在當天下午，夏川、張稷還有趙亞等人也病了，夏昭不得不將原定去至屠的時間往后拖五日，這也給范宇管馳還有梁德昌三人整理善后蓋湯城的事務爭取了更多時間。

因為年輕，夏昭好得很快，癥狀在第二日傍晚便消失了，趙亞帶著一隊士兵來找，士兵們抬著好幾個大箱子，箱子一打開，里邊全是厚實漂亮的冬，偏暗或淡，但每一件的設計款式和料質都堪稱絕品。

趙亞介紹，這些是趙寧送的，還有一個大箱子中，里邊全是名貴藥材和一些好吃的零。

這幾個大箱子早早送來了，因為囤貨太多，這幾日收拾的時候才翻出來的。趙寧大概也想到了這點，所以這些零小吃都是能夠保存很久的風干類食。

石白錦和的二嫂李氏，還有幾個小孩都在。

瞧見小孩們的眼神，夏昭對一個士兵道：“拿兩包牛干分給他們。”

小孩們一個個欣喜若狂，夏昭看向石白錦：“這些我穿不完，你和你二嫂去各挑兩件吧，隨便挑。”

也是這幾日看到石白錦穿得裳都泛黃變舊，才知那日抱來的大氅是的心之，平日自己都舍不得穿。

石白錦開心道：“阿梨將軍，真的可以隨便挑嗎。”

“可以呀，”夏昭笑道，“去吧。”

“謝謝阿梨將軍！多謝！”石白錦拉起李氏的手，“二嫂，走！”

在們挑選裳的時候，夏昭在旁翻看賬冊。

送來多，庫多，往其他地方運走多，這邊的職方長史記載得非常清楚。

當然，這本賬冊記載得只是王年運送而來得東西，趙寧和天下其他商賈或者商會的資，很會運到蓋湯城。

數據基本是對的，路上沒有遇到過劫匪，到這里后也沒有遇到過小。

石白錦挑選很久，終于做好決定，轉過來：“阿梨將軍，我們選好了。”

夏昭抬起眼睛，笑道：“你方才猶豫抉擇很久了的那件灰，也拿去吧。”

石白錦目欣喜：“也給我嗎，那不就是三件了。”

“嗯，也給你。”

這件錦緞長袍華綺麗，淡白暗灰為底，邊沿繡滿銀，迎而閃爍，盈盈亮澤，石白錦實在喜歡。

夏昭又道：“作為換，你的裳我也挑兩件。”

石白錦一愣：“啊？可我的裳都舊了，材質也不好的。好看的裳，我之前都拿去典當了。”

“如此才不會招搖呀，”夏昭笑道，“我會時常在外走，我需要得便是這樣的裳。”

石白錦點頭：“原來如此，那，等我回去收拾，稍后都抱來，由阿梨將軍挑！”

“好。”

說完，石白錦忽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的神變得有些尷尬。

“阿梨將軍，有一件事，我需得同你老實代……”

“何事？”

石白錦抬不起頭，用旁人聽不清的聲音道：“我了梁德昌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