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況下看到一份屬于傅司珩的囑。
怔怔地看著那份囑心里仿佛泛起了驚濤駭浪。
尤其,是在看到囑的訂立時間時,鼻尖莫名的酸了一下。
那段時間他們在一個怎樣的狀態下,比誰都清楚。
明明是他不要的,明明是他不顧一切都要讓離開的。
可他卻在不知道的地方,又把一切都給了。
江南心里一陣陣翻滾著復雜的緒,卻又忽然升起一不知名的火來。
傅司珩這個狗東西!
把推開,把念念推開,他就那樣一個人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留下了這份囑,是嗎?
有時候,也真是佩服傅司珩的天真與狠心。
他真以為他若那樣走了,跟念念就能好好過了?
還留產,江南稀罕他那份產?
江南攥著那份囑,攥到手指都有些發。
沈君澤手了的頭,“都過去了。”
但江南心里卻依舊不平靜。
是,事都過去了。
但當初他又是一個怎樣的心去立的這份囑,甚至不敢去細想。
本來以為是生氣的。
但心疼的覺卻像是要把淹沒了。
江南眼眶開始發,深吸一口氣,穩了穩緒,才抬頭看向了站在對面的傅家眾人。
直接把那份文件遞到了眾人面前。
“現在,我有這個資格了嗎?”
傅家眾人看到這份囑,臉瞬間難看了起來。
傅征依舊站在首位,他目沉地看著江南手中的那份文件。
片刻后忽然冷笑一聲。
“這算個什麼東西?”
“別告訴我,就因為這一張紙,大哥所有的產全都歸這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的人了!”
“而且,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誰又說得準呢?沒準兒是你沈君澤自己搞出來的一份東西,你沈家在b市能量有多大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個東西來糊弄我們!”
“我們今天是必須要見到我大哥的,也必須要拿回屬于我大哥的那份產的,誰若是攔我們,我們就跟他拼命!”
傅征說完,沖著后便使了個眼。
他后的傅家眾人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一個個都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江南忽然有些惱火,這些人,在傅司珩沒有出事之前就一直沒有讓他順心過,現在他出了事,這些人竟然又開始理所當然地要起了產。
簡直是可笑至極!
“保安,把這些擾醫院正常工作秩序的人,全都給我趕出去!”
事已經鬧了這麼長時間了,醫院的保安也早已經趕了過來。
江南一聲令下,保安迅速行了起來。
只是他們還沒有到那些人,那些人便一個個全都喊了起來。
“醫院仗勢欺人,我們只是想討回自己的公道都不行嗎?你們憑什麼要趕我們走!”
眼看著那些人連臉都不要了,江南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
正要讓保安強行把人帶走,卻忽然聽到有人怒喝一聲。
“都給我住手!都給我從這里滾出去!”
聽到這個既悉又陌生的聲音,江南瞬間怔住。
愣了片刻,迅速地抬頭往前看去。
映眼簾的是傅振邦正被人攙著,一步一地往這邊走來。
“爺爺!您怎麼來了!”
傅征見到來人,臉瞬間暗沉。
雖然他早就回了傅家,但在那個家里,誰不知道,傅振邦真正喜歡的孫輩,也就只有傅司珩一個人。
即便,后來傅司珩離開傅家,即便后來傅司珩跟傅家撕破臉面。
可在這老頭子的心里,真正配當他孫子的,依舊只有傅司珩!
“爺爺,你來做什麼?我們是在這里為大哥討回公道的,你說什麼讓我們滾出去!”
“是啊,爸,你在胡說什麼!”
傅家眾人見狀全都你一言我一語地阻攔了起來。
但傅振邦卻從始至終沒有多看那些人一眼。
他就這麼直直被人扶到了江南面前。
看著江南,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忽然就泛起了一層水。
接著,他竟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給江南鞠了一躬。
看著在自己面前躬而下的傅振邦,江南心里忽然泛起一陣復雜的緒。
對傅振邦一直沒什麼好。
但此時看著這位老人在面前躬下去,竟又有些不忍。
但也明白,傅振邦這一躬,不是在跟鞠的。
他是在跟傅司珩道歉。
畢竟,傅司珩這一生所有的不幸,全都是因他而起。
可即便是這樣,傅振邦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時,江南的眼圈依舊迅速紅了下來。
想,傅司珩想要的,大概也不會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您不用跟誰說什麼對不起,因為曾經做錯的事,說再多的對不起也為時晚矣,我只希從今天起,傅家的任何人,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否則,別怪我真的,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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