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

    “老師，我盡量。”

    “嗯。”化學老師又將手背在後，一副嚴肅冷酷的模樣。

    **

    午間。

    十五班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吃飯。

    路曉晗打著飯坐到楊琳邊，看食堂拉著的橫幅，“這個劉總是誰啊？竟然給我們學校捐了助學金！”

    除了陳家，很有人會給學校捐助。

    路曉晗十分意外。

    白蘞拿著筷子，略微靠著椅背，今天好像一直都懶洋洋的，緒不高。

    語氣不不慢：“不認識。”

    “我知道，我知道，”張世澤十分興，對路曉晗科普：“時娛樂的東之一，這次還跟閆姐一起到湘城了，我們閆姐的老板，他還是個慈善家，捐助了很多孤兒院！”

    上關於劉總的慈善報道有很多。

    “時娛樂嘛，曼希的公司！”聞其笑嘻嘻地開口。

    張世澤瞥他一眼，“什麽曼希啊，都沒我閆姐長得好看，你為什麽不我閆姐？”

    “閆鷺？”聞其搖頭，“不行，差曼希好幾個咖位呢，曼希現在一線，你閆姐十八線……好好好，三線三線行了吧，能比嗎？而且曼希是娛樂圈公認的神好嗎，演技又好，還會唱歌……”

    “明明是我閆姐好看！”張世澤不服。

    兩個人就誰好看吵起來。

    “不用再爭了，”路曉晗一拍桌子，一錘定音，“都沒蘞姐好看。”

    張世澤跟聞其兩人鼻子。

    這倒沒法反駁。

    “姐，”張世澤忽然拿起筷子，衝白蘞道，“你去娛樂圈，踩死曼希，家天天無腦吹神。一群沒見識的，你去給他們開開眼，什麽才神！”

    聞其就罵他，“閆鷺打不過我們家，你就找外援是吧？蘞姐是要在學圈一統江湖的人，張二你小心點，校長半夜會爬你床頭！”

    “喲喲喲，你怕了，你怕了，略略略。”

    路曉晗都習慣了。

    朝白蘞聳肩，“狂熱就是這樣的。”

    “閆鷺是救過你的命吧，你這麽喜歡？”聞其罵不過張世澤，就嘀咕一句。

    張世澤往後一靠，挑眉，“沒錯。”

    聞其：“……？”

    “我小時候掉河裏，都要被水衝走了，”張世澤第一次跟飯桌上的人說這件事，“是閆姐跳下來救了我。”

    聞其：“……”

    不是，你tm來真的？？？

    **

    城西，公墓。

    看門的老爺爺看著電視，瞅著黑人在山腳下待了很久，不由探出頭，“姑娘，你是要來拜祭什麽人嗎？不記得路了？”

    閆鷺摘下墨鏡，回了下頭，朝老爺爺一笑，“不是。”

    老爺爺看了眼閆鷺，覺得有些眼，“那你趕離開，這裏氣重。”

    “好，”閆鷺抬起下，溫暖的照著分外明豔的臉，“爺爺，這裏墓多錢一個啊？”

    “這裏啊，一萬二一個，”老爺爺換了個臺，能跟他聊天的人不多，他逮著閆鷺多說了一會兒，“姑娘你是給長輩準備的？那要快點，下個月就要漲價了。”

    一萬二，不貴。

    閆鷺道謝，“我會在這之前買的。”

    轉要走的時候，老爺爺忽然想起來是誰，“我想起來，你是不是那個明星閆、閆……”

    閆鷺一頓，一個十八線小明星，出門都幾乎不用戴口罩。

    沒想到有人會認出來：“閆鷺。”

    “對，閆鷺，”老爺爺有些興，“我孫特別喜歡你，房間了很多你的照片，你能給簽個名嗎？”

    他拿出紙跟筆。

    閆鷺看著那紙跟筆半響，簽下自己的名字，低低說了聲，“您替我謝謝的喜歡。”

    **

    傍晚。

    陪床一天的紀衡在家愁眉苦臉的給蘭斯設計袍。

    白蘞本來想坐公去醫院。

    還沒走到公站牌，就看到停在路邊的車。

    打開副駕駛，坐進去。

    後座，轉著魔方的薑鶴不由默默抬頭看了白蘞一眼，最後鬱悶地低頭，繼續轉魔方。

    薑附離坐在駕駛座，左手輕輕搭著方向盤，氣場分外冷淡，微微側頭看著白蘞，指尖漫不經心地敲著黑方向盤。

    白蘞懶洋洋地朝他打招呼，似乎與平日沒什麽不同。

    他若有所思。

    白蘞覺得薑附離應該是知道要去醫院，不然不會在這等，但坐上了車，他半天不說話。

    隻將手擱在方向盤上，著窗外，隻給一個很絕的側臉廓。

    “你在呆什麽？”白蘞點開app，一邊查看新題，一邊慢條斯理地把他說過的話還給他。

    薑附離穿著白的休閑襯衫，半倚著車門，聞言，朝看過去，“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白蘞隨口問著。

    “你怎麽每次都喝櫻桃味的果茶？”薑附離舒展著，啟車子。

    白蘞仔細研究題目，“當然是因為好喝。”

    “哦。”薑附離沒什麽表地應了一聲。

    就在白蘞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的時候，某人冷不丁地來了句，“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前未婚夫也喜歡呢，原來不是啊。”

    他語氣一如既往，冷靜中又帶著兒高冷，寒氣人的。

    但聽起來總有些怪怪的。

    白蘞一聽到宋泯就覺得晦氣，坐直，警告薑附離：“你別玷汙我的茶。”

    薑附離將車開到主路上，看了眼白蘞後，又立馬收回目，懶洋洋的，“你以為我想提？我寧願罵薑小鳥。”

    後座的薑鶴：“……”

    6。

    薑附離將車停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陳局拎著一籃水果，哼著歌從對麵車上下來。

    剛走一步就覺到森冷的視線。

    他腳步一頓，緩緩抬頭。

    看到某人單手兜，淡淡朝他看過來的視線，陳局連忙站直，並閉。

    “陳局。”白蘞很友好的同陳局打招呼。

    陳局很謹慎，“白小姐。”

    “小薑，永坤，你們都來了啊，”病房，紀邵軍在給沈清手，就吩咐白蘞：“阿蘞你給他們倒杯水。”

    白蘞點頭，拿著水壺就要去外麵打水。

    陳局心下一跳，連忙放下果籃。

    “白小姐，”他手拿過來白蘞手上的水壺，“我來，我來！”

    沒有坤在，也沒人跟陳局搶。

    陳局略有些得意的拿著水壺去外麵。

    薑鶴瞅了陳局一眼，很不明白去打水而已，有什麽好得意的。

    沈清看著薑附離跟白蘞，眨了眨眼，示意紀邵軍想拔氧氣罩跟吸管，現在還不能進食，都在輸營養。

    白蘞照常了下沈清的脈搏，“舅舅，你去找下醫生吧，我覺得舅媽可以不用戴這些了。”

    薑附離看一眼。

    白蘞慢條斯理地收回手。

    紀邵軍也覺得一直不吃飯，沈清都瘦了很多，就起去找醫生：“我去問問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給沈清做檢查。

    平日裏主任醫師話很多。

    今日因為薑附離在，他連頭都很抬，一般紀邵軍問，他才敢說兩句。

    沈清的氧氣麵罩終於被拿下來，眨著眼，終於能說話了。

    “咳咳，”沈清聲音十分沙啞，得意地看著紀邵軍，開口第一句就是：“兩百萬，我都沒要，我很聽你的話吧。”

    紀邵軍抿，他沒說話，好半晌，才道：“你下次可以收。”

    白蘞坐在病床沿，一手懶散地支著病床，聽這紀邵軍的話，就這麽看著沈清，勾了下，語氣輕慢：“對，舅媽，你盡管收，其他給我。”

    紀邵軍跟沈清都笑笑，當是個笑話聽了。

    唯獨後坐在沙發上的陳局：“……”

    他看了眼似乎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的、依舊矜貴、且藐視萬的薑附離一眼，心想——

    哦，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