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上樓,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后的事了。
季連城送上去的,手里提著一箱草莓。
王瑞珍開了門,看見白西月剛想訓人,接著就看見了季連城,臉上立即換了表:“連城也來了啊?快進屋。”
里這樣說,站在門邊卻沒。
季連城把手里的箱子放在門,道:“我就不進去了,阿姨,再見。”
他又看白西月,深邃的眸子里帶著遮不住的意:“我走了。”
白西月沒敢說話,只抬手跟他揮了揮。
見季連城上了電梯,白西月才進門換鞋:“媽,你吃飯了沒?”
王瑞珍瞪了一眼,沒理,進屋了。
白西月提著草莓進了廚房,洗了兩盤出來,一盤端著放在了客廳。
木木正偎在林鹿懷里看畫片,白西月開口:“嘗嘗,甜的。”記住網址
又指指主臥:“我去看看我媽。”
林鹿囑咐:“哄著點。”
白西月端著草莓去敲門,里面沒靜,一邊開門一邊說:“媽,我進來嘍。”
王士坐在化妝桌旁邊的椅子上,看一眼,道:“我不吃。”
“您這是跟誰生氣呢?”白西月走過來,挨著坐下:“晚上到底吃沒吃飯啊?”
說著,把去了的草莓往邊放。
王瑞珍抬手把草莓接過來,問:“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白西月還想著蒙混過關:“誰啊?咋啦?”
“你給我正經點!”王瑞珍生氣了:“你!和你前夫!季連城!給我說清楚,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白西月撲哧就笑了。
王瑞珍臉更難看:“你還笑?我當初跟你說什麼?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說離就離!我那麼勸你,你死了心要離,好,我拗不過你。離婚以后呢,你又懷了他的孩子,你……”
話沒說完,王瑞珍捂著口不說話了,眼圈已經紅了。
白西月哪里還笑得出來,可憐天下父母心,王瑞珍怎麼疼,寵,比誰都清楚。離婚那段日子,過得痛不生,王瑞珍又何嘗好過?
可即便如此,王瑞珍也打起神,每天變著花樣給做好吃的,帶出去散心,安,離就離了,以后找個更好的。
當媽的,怎麼舍得看著兒難。他們求的,不是孩子大富大貴,能有平安健康的生活就好了。
可長這麼大,從來沒讓王士省過心。
白西月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媽,對不起……”
王瑞珍吸了吸鼻子:“你跟我道什麼歉,日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媽。”白西月上前抱住,把臉擱在肩膀上:“媽,我知道你是為好我,你怕我傷。可這次不會了,我以前……以前是我誤會季連城了,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我,我那時候年輕,心高氣傲,不了,才跟他離婚的。現在,我知道他喜歡我,我們之間的誤會都解除了,還有木木,所以,我想重新跟他在一起。”
王瑞珍聽了,良久都沒說話。
白西月心里沒底,只能盡可能地多說季連城的好話:“三年前,是我不分青紅皂白,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就武斷地做了決定。其實,他那個時候就是忙,不是不喜歡我。媽,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很優秀,但子有點冷,不怎麼會說話,當年離婚也是我著他離的。”
“現在說起來都是你的錯了?我就不信,他執意不離,說一句喜歡你,就這麼難?”
白西月一愣。
是啊,當年離婚的確是提出來的。一開始季連城是不同意的,可在和他冷戰了一段時間之后,他同意了。
白西月把那些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出去,勉強笑了笑:“媽,那些都過去了。你看,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找到一個條件比他好的。所以呢,您將就將就,再收了他當您的婿吧。”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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