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村長一聽陳棋愿意救人，心頭一松連聲謝：

“謝謝陳大夫了，謝謝陳大夫了。”

九巖村的人齊齊出力，把還在拖拉機上干嚎的馬癩子抬進了手室里，這時候嚴院長也趕來了。

陳棋從頭到腳給馬癩子檢查了一遍，當看到他那玩意兒腫一個小皮球似的，是男人看了都會倒吸一口冷氣。

陳棋拿手指了幾下，痛得馬癩子啊喲喲一陣喚。

陳棋心里有底了，這就是單純的水腫，消消炎，過幾天腫退了就好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這時候手室里除了助手常喜華外，還有嚴院長、派出所姚榮、以及九巖村的村長馬華東、馬癩子的大哥馬阿水。

陳棋咂咂，非常惋惜地說道：

“哎喲，麻煩了，你們也看到了，病人已經痛不生，下面已經腫脹了這樣子，說明里面壞菜了，最主要問題出在J索上，給你們解釋一下，J索是懸吊‘高完’的圓索狀結構，

主要功能是為‘高完’、附高、輸J管等提供供應、淋回流和神經支配。當J索因為外傷發生扭曲或扭轉時，J索的管就會到迫，無法向‘高完’供，致使‘高完’缺、壞死。

如果這時候不理，那就會發生全染，到時人所有的都會因為炎癥而衰竭，那最后只有死路一條了，死亡率幾乎是百分百的事。”

嘶~~~~

手室里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齊齊看向馬癩子那玩意兒，一個個都表驚恐。

其實陳棋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但也不是完全胡說，只是把可能發生的后果說得更嚴重了一點而己，因為，他要直接閹了這個畜生。

但這個念頭，打死他都不會說出來的。

馬村長一聽，除了驚訝也沒有什麼表了，馬癩子死不死，與他有什麼關系？

而馬癩子的大哥馬阿水的心也是冰冷的，家里因為這個畜生搞得名聲都臭了，害得他家里的子婚嫁都困難，他也恨不得這個弟弟早點死。

姚榮有點疑地看了看陳棋，但他理智地決定閉。

只有嚴院長是從醫生的角度，非常嚴肅地問道：“小陳，那接下來怎麼治療？”

陳棋輕咳了幾聲：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切掉兩顆旦，同時，也將壞死扭轉的J索也一并去除，這樣才可能保住他一條命。”

馬華東和馬阿水都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嚴院長一聽異常著急：

“老話說得好，‘命’與‘命更子’哪個更重要，你們家屬拿拿意見，如果同意就簽字咱們好手，不同意你們拉回去等死吧。”

大家的目都看向了馬阿水，他是馬癩子的親大哥，是家屬，有簽字資格。

馬阿水看了一眼正在嚎喪的弟弟，也是一聲嘆息：

“那就麻煩陳大夫了，切了吧，救命要。”

馬癩子一聽就急了：“不要，不要切掉，切掉還是男人嗎？救命啊~~~”

可是誰管他？

馬癩子求了半天發現沒人救他，馬上劇烈的反抗了，想逃出手室。

陳棋會讓他逃走？逃走繼續去禍害鄉里？繼續禍害人家未年？

“快快，大家幫忙按住，病人緒激，本無法麻醉，如果不及時手，越拖一分危險就增加一分。”

馬華東和馬阿水一聽急得滿頭大汗，趕上來按住手床上的馬癩子。

姚榮力氣最大，一把住馬癩子的上半，嚴院長則是死死固定住了他的頭部。

陳棋還在指揮呢：“把病人側過來，對，脊椎要完全暴出來，好，你們要抓了，我要開始麻醉了。”

馬癩子還在激烈的反抗，但是由于他之前被打了一頓，又因為下被踢劇痛了半天，全已經沒有力氣了，怎麼也掙不了四個大男人的按。

可里還在瘋狂嚎：“我不要切，我不要切啊，我不要做太監啊~~~~”

馬癩子這的哀嚎聲瞬間就響整個衛生院，這讓等候在外面瞧熱鬧的鄉民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了？你聽到說要切什麼了嗎？”

“好像是說切了要變太監，那肯定是切下面的兩顆旦嘍。”

“噢喲，切了那玩意兒，那以后他還是男人嗎？”

“呸，切了活該，便宜這個畜生了！”

病房里的小蓮遠遠聽到了馬癩子的喊聲，也嚇得直流淚，用被子死死捂住頭，這讓陪護的王阿娣和呂佳音連連安：

“別怕別怕，有阿姨在，那畜生不敢來。”

“就是，那畜生敢來，看老娘不打死他！”

一小時后，陳棋做完了手，將下面的兩顆玩意兒切除干凈了，看著碗盤里兩顆旦，陳棋就覺得自己渾都舒坦了。

“好了，病人手已經結束了，現在抬到病房里去吧。”

常喜華趕報告：“陳大夫，現在病房都滿了，連臨時的病房也住滿了人。”

嚴院長臉一板：

“胡鬧，病人都手好了，難道讓他抬回家去？趕把靠北邊的走廊收拾出來，臨時安置一下，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服務。”

常喜華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靠北的走廊？那就是在廁所旁邊，現在的廁所又不是后世，那就是一個巨大的糞坑，臭得要死，這怎麼安置病人？

陳棋看到常喜華又要開口了，趕搶先一步說道：

“院長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病人可不能等，早點安置，早點可以消炎輸，快去！”

常喜華連連點頭：“噯，好咧，那家屬跟我一起去吧。”

馬華東和馬阿水將病人馬癩子抬到擔架上，然后在常喜華的帶領下往“走廊病房”走去，這時候兩人有點反應過來了。

馬阿水悄悄拉住了村長馬華東：

“東哥，我覺得不對呀，咱這就輕易簽字同意切了阿車的旦？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呀，他以后可就沒男人這功能了。”

馬華東看著病床上躺尸一樣的馬癩子，恨恨低聲罵道：

“切了好，那些公豬切了旦，格都會變溫順，現在癩子沒了旦，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整天闖禍了，今天可以禍害小蓮，指不定明天會禍害誰呢，切了好，一了百了。”

換了別的兄弟這時候肯定要鬧了，但馬阿水對自家弟弟也是絕頂了，哪怕事著邪，他也不想多管了。

說實話，哪怕現在弟弟死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手室里，姚榮滿臉懷疑地看著陳棋，他是警察，第六覺更靈敏，

只見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陳棋的肩膀：“陳棋，手做得很漂亮啊。”

陳棋還在收拾手械呢，心早就恢復，也是嘿嘿一笑：“那是，我可是黃壇第一刀，什麼手搞不定？”

姚榮又拿眼睛看了看碗盤上切下來的兩顆旦，就覺得自己花一，趕閃出了手室。

這時候手室里就剩下了陳棋和嚴院長，兩人都在仔細收拾手械和無菌布之類的東西。

每一樣手資對黃壇衛生院來說都是很寶貴的，要重復再重復利用，衛生院每個人都是像寶貝一樣去清洗消毒。

“小陳！”

“噯，院長，咋了？”

“今天你做得好！”

“啊？我……”

嚴院長搖搖頭：“我什麼我，我就是單純夸你手做得好。”

陳棋愣愣看著眼前的小老頭，心里明白了，原來這老頭什麼都看出來了，怪不得剛剛一直急著催著趕手，本不給馬家人思考的機會。

原來唱了一出雙簧。

嚴院長和陳棋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是嘿嘿嘿笑起來。

這時候衛生院外面已經鬧翻了天，聽說馬癩子因為意外傷，導致下面的旦被割了，這消息像炸彈一樣在黃壇鎮被炸響了。

這可是黃壇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八卦。

以前是聽說過封建社會有太監存在，是要去勢的，現在黃壇鎮第一個太監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那還不像看西洋鏡一樣來瞧熱鬧啊？

隨后幾天里，來衛生院看馬癩子的人簡直比園參觀大熊貓還多。

馬癩子的病房是在走廊上，廁所門口，躲都沒地方躲，然后一大群老百姓在外面圍著一圈。

不但圍著，老百姓還刺激他：

“哎，癩子，把子tuo了讓我們瞧瞧，下面長啥樣了？”

“應該都沒了吧？一刀切？”

“噢喲，那以后怎麼撒尿？”

“聽說太監會變得跟人一樣，聲音也會變，那以后馬癩子豈不是變娘們了？”

“娘們好，到時九巖村還能風風把他嫁出去。”

哈哈哈~~~~~~

照顧馬癩子的九巖村村民們都逃了，連他親大哥也跑了，實在是丟不起這人了。

馬癩子現在躺在床上，兩眼看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遠陳棋宿舍改造的臨時病房里，呂護士和王阿娣一邊給阿蓮說這八卦，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蓮滿腦子問號，為什麼幾個阿姨都說陳醫生替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