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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舒心道不該,這毒木耳毒並不算大,在王府後廚當差的人,肯定也都是康健的,怎麼可能因為吃了一碗鮮菇豆腐煲裡面那麼點兒毒木耳就毒發亡了。
「世子爺,臣能去看看那位幫廚麼?」
厲子安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沈天舒。
范昱如也忍不住道:「沈姑娘,儀容不整,不如還是給仵作檢查吧!」
厲子安卻突然道:「正好我也去看看。」
關押幫廚周迎是間單獨的屋子,門一開,屋裡就傳出來一異味。
厲子安和范昱如都下意識地抬手遮住口鼻,面嫌棄之,同時去看沈天舒的反應。
沈天舒非但沒有出異樣,反倒還細細聞了一下味道,然後抬頭朝屋看去。
這是間空屋子,只有一個椅子,此時已經倒地,椅子上綁縛著一個人,此時已經變了一。
周迎此時跟椅子一起,橫躺在地上,頭側還有一灘嘔吐,後地面上也有穢|,興許是臨死前失導致的。
屋裡的異味想必就是因此而來的。
厲子安和范昱如還在猶豫的時候,沈天舒已經邁步進屋了。
他倆對視一眼,不甘示弱地一起邁步進屋。
沈天舒前世從小跟著祖父學醫,各種也接的不,有時候還會去義莊分解無名,眼前這樣的場景,對來說本就是小意思。
查看了的況,又查看了他的嘔吐,起道:「應該是砒|霜中毒,並不是因為毒木耳。」
「把人關進來之前可搜過?」厲子安立刻回頭責問看管周迎的侍衛。
「回稟世子爺,開始將人單獨關起來,是因為他吃東西並且中毒,怕引起其他人慌走了消息,並未想到這次的事竟與他有關,所以只是將人關押起來,並未搜。
「之所以捆縛他的手腳,也是怕他抓撓自己的面頰,還等著大夫來幫他看看,沒想到大夫來了我們一開門,卻見人已經死了。」
沈天舒此時已經用手帕墊著,掰開死者的查看過了,起對厲子安道:「這人應該是將裝了砒|霜的蠟丸藏在裡,齒間還有蠟丸的碎末。」
范昱如道:「出事後,周迎也許以為自己能借著中毒洗嫌疑,不料卻被單獨關押起來,之後世子爺更是親自過來調查。他想必是以為自己餡兒了,所以乾脆咬破蠟丸自殺。」
厲子安也覺得范昱如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是這樣一來,事就斷在周迎這裡,沒辦法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不過後續的事,就都是王府的事兒了,不用再勞煩沈天舒了。
厲子安將善後的事給范昱如,自己陪著沈天舒回太妃那邊。
「不知沈姑娘打算什麼時候去姜家?」
「如果世子爺這邊方便安排的話,我想明日便出發。」沈天舒當真是歸心似箭,一天都不想耽擱下去了。
「好,我會吩咐人準備的。」厲子安說罷又道,「這算是今日沈姑娘幫忙的謝禮。回來之後給我父親治病,我會另外酬謝沈姑娘的。」
沈天舒開始被他說得一愣,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之前厲子安問給瑞親王治病有什麼要求,當時提了兩個要求,一個是打一套金針,一個是要去姜府看一眼。
而今日自己幫了王府,他便將送自己去姜家作為謝禮,給王爺治病的話就另算了。
沈天舒想明白後倒不免有些好笑,這位世子爺生得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沒想到做起事來還死板。
不過經過今天這件事,厲子安眼底對的防備的確減了幾分。
厲子安說完話,沒聽到沈天舒的回應,下意識地偏頭去看,正好看到角含笑的模樣,不由就看愣了神兒。
沈天舒沒有察覺,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不知姜家的醫書醫案保存下來多,若是可以看一看,說不定能找到對王爺病有所幫助的容。」
之前輕易將自己要去姜家之事告訴厲子安,固然有瞞不住不如坦白的意思在其中,其實還存了想要厲子安幫忙的意思。
以的份,貿貿然去姜府,說不定還沒找到東西就被人當了賊,不得要借住瑞親王府的勢力。
厲子安回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沈天舒的腳步,道:「姜府如今有朝廷的人專門看管,還單獨辟出一院落供訪客祭拜,府中的一應事務全都按照原樣保存著,有專人打理。」
沈天舒聞言心頭一喜,轉看向厲子安問:「世子爺,那臣可以進去查看醫書醫案麼?」
厲子安如此近距離地跟四目相接,被一雙黑眸看得呼吸一窒。
沈天舒平時在人前雖然一直掛著笑容,但厲子安卻總覺得眼底常有遮掩不住的哀傷之,這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神采飛揚的模樣。
沈天舒一回才發現自己居然跟厲子安離得這麼近,趕後退兩步,垂眸道:「臣失禮了。」 (5,0);
「不妨事,安排你府沒有問題,只是府所有東西都不允許帶出,你需要什麼,只能謄抄出來。」厲子安說罷又十分地說,「我會幫你多安排些人,到時候需要謄抄什麼,你直接給他們便是。」
「多謝世子爺。」
沈天舒上道謝,可其實惦記的本不是那些醫書醫案,而是姜濉書房暗格的東西,如果姜府的東西都沒,那祖父的手記很有可能還在遠,其中說不定就藏著自家滅門的線索。
至於能不能拿出來,就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實在不行只能自己背下來,回來之後再慢慢默寫出來。
二人說完正事兒,後面便一路無話了。
從後門回到太妃所在的殿,卻見瑞親王妃並不在殿,榮太妃面也有些發暗。
「祖母,出什麼事了?難道是父親……」厲子安的心一瞬間就揪起來了,都顧不得禮數了,快走幾步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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