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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幾個人循聲都將目投向門口。
只見兩名著華服的青年一前一後地進屋。
其中一人自然便是厲子安,另外一人看起來比厲子安稍稍年長,穿著一月白長袍,外套石青緞面帶風的狐皮大氅,笑得一臉和氣。
其實若仔細看,此人在五上與厲子安還是稍稍有些神似的。
但是厲子安容貌太過出眾,眉眼間俱是鋒芒畢的,加上二人的氣質也截然不同,所以乍一看反倒察覺不出相似。
加上這人剛才開口喚的是子安,這般親昵的稱呼,想必應該也是哪位皇親國戚。
果然,只聽范昱如躬行禮道:「草民范昱如見過珣郡王。」
一聽范昱如這般稱呼,沈天舒立刻便知道此人是誰了。
珣郡王乃是和親王府嫡長子厲子珣,也就是厲子安的堂兄。
和親王府的況不似瑞親王府那般簡單,嫡子庶子一大堆,所以至今尚未立王世子,幾位年的都被封為了郡王。
沈天舒前世其實與珣郡王有過一面之緣,但是當時在宮裡,人多也不方便細看,如今早已沒什麼印象了。
不過在還是姜潼的時候,珣郡王和氣有才的名聲就已經傳得天下皆知,也是常有耳聞的。
果不其然,聽到范昱如行禮問安的話之後,厲子珣立刻上前兩步,扶著他的胳膊將人拉起來,笑著說:「你是子安邊得力的人,咱們也不是頭回見面,還用得著這般客氣麼?」
「即便珣郡王和氣,但禮數也不可廢。」
「你就是在子安邊待久了,學得跟他一樣死板!」厲子珣笑著說罷,轉目掃過沈天舒和章沐秋,問,「我們剛才在外面聽著屋裡像是在吵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章沐秋在南直隸境,雖然沒見過,卻也知道珣郡王是誰,此時聽到他這樣問,不免稍稍有些瑟,上卻還是不肯服道:「罷了,我跟你們說不著這些,府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說罷雙手環抱於前,打定主意在府的人來之前半句話都不多說了。
「府?」厲子珣和厲子安聞言都是一愣。
他們這次從應天府過來,都是輕裝簡行,甚至連護衛都是偽裝商隊出門的,便是不想驚府,誰知到都到了,還是沒能躲得開。
不多時,滁州通判帶著人趕到。
門口的人早就得了厲子安的吩咐,所以也沒攔著,讓他徑直帶人進了院子。
「你們誰報的?誰說找到姜家滅門案的線索了?」滁州通判有點兒激,進門都沒看清屋裡的人就問道。
要知道,姜家的滅門案已經過去三年了,即便朝廷懸賞,也一直出現過很明顯的證據。
前陣子姜家案三年祭的時候,還有人拉幫結夥地到衙門外面抗議,催促府儘快查清案,當時因為各地前來拜祭的人很多,也不乏有份有地位的人,事到最後還鬧得大,連應天府都特意派人來詢問況,知州嚴啟越被狠狠一頓申飭,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所以這次一聽說有人報,說是在來安縣發現與姜家案有關的人,嚴啟越立刻就拍通判閆全明帶人過來一查究竟。
「閆大人,好久不見啊!」厲子珣開口打招呼道。
「誰啊?」閆全明轉循聲看去,立刻嚇得渾一,「下參見珣郡王。」
厲子珣指著自己旁的厲子安介紹道:「這位是瑞親王府王世子。」
閆全明聞言更是被嚇了一跳,趕跪下道:「下參見王世子。」
厲子安點點頭道:「閆大人請起,不必多禮。」
閆全明起,心裡不由得了把汗。
要知道,和親王府珣郡王好脾氣的名聲在外,之前也曾打過道。
但是瑞親王府的世子爺,在外的名聲除了貌,便是脾氣不好了。
所以閆全明此時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自己還該不該繼續詢問,甚至連報案人究竟是誰都沒搞明白,眼神茫然地在屋裡逡巡。
而報案人章沐秋此時也傻了,呆呆地看著厲子安。
當年姜家出事的時候,在外地,得到消息已經晚了,待晝夜兼程趕回來安縣的時候,姜家眾人都已經土為安了。
所以當年並沒有見過厲子安,只知道是瑞親王府的王世子幫忙給姜家收殮,一直恩於心,但是因為距離遙遠,加上份地位差距懸殊,所以也沒有機會得見。
章沐秋還在滁州最出名的佛寺中,為厲子安供了一盞平安燈,祈禱好人能夠一生平安。
此時毫無預兆地見到真人,讓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閆全明在屋裡看了一圈兒,覺得都不太好惹,最後將目落在一看就是個丫鬟的明卉上,問:「不是說有跟姜家案相關的人麼?在哪裡?」
明卉聞言撇,白了章沐秋一眼道:「報的人就在這裡,這位爺不問,倒來問我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鬟?」 (5,0);
閆全明順著的目看向章沐秋,語氣也放緩了一些道:「章大夫,原來是您報的啊,來送信的小子也沒說清楚。」
章沐秋這才回過神來,指著沈天舒道:「閆大人,就是此人,戴著面,不表份,鬼鬼祟祟地在姜府中翻找,我懷疑說不定跟三年前的姜家案有關,即便沒有關係,肯定也是另有圖謀!」
閆全明聞言看向沈天舒,見戴著面,本看不到長相,忍不住皺眉問:「這位小娘子,對章大夫的指證你可承認啊?」
「回閆大人的話,民早就報請過應天府,在姜宅書房翻找,也只是為了謄抄醫案,畢竟大老遠趕路過來,總是希能夠一次抄全不要有所。」沈天舒道,「也不知為何會引得這位章姑娘的懷疑。」
「你若真是如你所說這般心裡沒鬼的話,為何還要戴著面,行事鬼鬼祟祟,難怪惹人懷疑。」閆全明也對沈天舒的面很看不順眼,直接責令道,「究竟是誤會還是確有此事,你且先摘下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