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上信和上瑜一起回來了,走的時候上瑜邊還跟著知書,回來的時候知書卻已經變了一首,用草席捲著停放在了外院一間雜房裡,何滿早間在外院賬房上領了一千兩銀子送去相國寺,這樣還不夠,京兆尹還領長樂候上信和上瑜前往相國寺登門致歉。
可這罪責,卻到底是推到了知書一個人的上。
知書的爹娘得到消息,也不敢問也不敢鬧,只伏在知書首上哭了一下午,後來帶著老夫人給的五百兩銀子離開侯府,自去安葬家中子了。
而上信和上瑜,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二人被留在京兆尹一晚上,幾乎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上信沒有大牢還好,上瑜卻是被關在大牢里的,雖然沒有刑,可他二人皆是一臉頹敗眼下青黑,上瑜上沾著牢房裡的臭味,整個人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毫無生氣,老夫人看著他二人壽禧堂請安,心底又是生氣,又懷有質疑。
張氏和上若蘭早就撲上去哭哭啼啼,老夫人嘆了口氣到底沒立刻問,「先去梳洗,一晚上沒吃東西,也不好大魚大,讓廚房準備點清淡的粥品,用了就先去補覺吧,別的事我們晚上再說。」
上信也要補覺,簡單和老夫人代了兩句衙門裡的事便也離開了,張氏先去照顧了上信歇下,然後就快速返回了清暉軒中,清暉軒里,上瑜正在喝粥,剛剛沐浴更過的他總算顯出兩分神來,看到張氏來了,上瑜一雙手一頓,「母親,知書是怎麼死的?」
知書跟了上瑜多年,上瑜是最了解知書的,知書子韌極強,絕不可能因為沒做過的事畏罪自殺,而老夫人不可能那般心狠手辣,想來想去,便只有張氏了。
張氏屏退了徐媽媽,低聲道,「我去找了你舅舅,你舅舅安排的人。」
上瑜皺了皺眉頭,沒有可憐知書的死,反而道,「可穩妥嗎?如果別人知道知書死在咱們手上,這件事便又要被挑出來,我可不想再進一次京兆尹衙門。」
說著話時,上瑜一臉的嫌惡和惱恨,顯然進大牢的滋味很不好。
張氏便道,「你放心,你舅舅做事,自然是和咱們無關的,哎,我的瑜兒苦了,說到底,此事也怪知書不夠聰明,都是他連累了你。」
上瑜放下勺子,皺眉道,「昨天的事我還是沒想清楚。」
不僅上瑜沒想清楚,便是張氏和上若蘭也沒想清楚,上瑜又道,「當時我們的包袱都放在一起,食盒也放在一起,可那幕後之人卻好端端的將那佛塔碎片放進了我的食盒之中,這足以表明,是咱們自己人,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和上清月不了干係,也只有敢害我們。」
不僅上瑜這樣想,張氏也道,「當然和那小賤人不了關係!要不是命,咱們也不必費這麼多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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