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擺在明面上的條件，各方面看上去，也的確很大可能是。

不過，不管心底多麼想要確認，確定。

此刻也不能輕舉妄。

現在外面也不是最佳打探消息的時候。

安了安心，百里緋月索拿出清風閣留存的藥材，開始一邊煉藥一邊等素他們。

只是，百里緋月沒想到午後素等人一回來。

素那慘白著臉，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明顯不對勁兒啊！

「怎麼了？」

素機械的看向，臉上什麼表都沒有，眼睛直愣愣的。

「素雲被選中了……就要去南疆了……要去軍中做醫了……」

「被選中了……」

「要走了……醫會賽后就走了……」

雖然說得斷斷續續，百里緋月也約猜到什麼。但是看素這個狀態，要求證的猜測，怕是說不清楚。

索問今天和一起出去的兩個小廝，「你來說。」

小廝年紀不大，但是很伶俐。

「回三小姐，事是這樣的。今日我們出去買葯，看到東廠出來的選中醫會賽后要送往南疆軍中醫的名單。素姑娘的妹妹名字也在其中。」

不過小廝覺得這其實不是什麼接不了的生離死別的大事，作為凌晟派來的小廝，骨子裡有種天生為國拋頭顱灑熱的榮譽，還很羨慕的安素道，「素姑娘，這是好事啊。雖然南疆的軍隊不是我們家老爺統領，可能被選軍中效力，也是莫大的榮呢。」

百里緋月沉。

老實說，就沒有小廝這麼樂觀了。

要說選醫這事，不是第一次。

雖然醫會賽是五年前出事後景帝才開始舉辦的，但這一年回來，多也聽說了點。

自從景帝開始舉辦醫會賽以來，每年醫會賽之前都會選出一大批男充作醫，只等醫會賽結果一出來，就分批送醫會賽選出來的部分醫者和那些醫往各個邊疆軍中。

軍中這種地方，向來軍醫奇缺。

比軍醫更缺的是打下手的醫。但凡有點什麼大大小小的戰事，或者疫病，軍中那是急缺人手。

是以，景帝這種選醫和醫者的行為，不論怎麼說，都是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而能被選中，到了軍中只要能稍微有點建樹，也的確是出人頭地，宗耀祖的大好方法。

醫者也好，醫也好，一般在後方些，也並沒有前方戰場那麼危險。

要全部都是如此，被選中的話，的確是很高興的一件事。就算要暫時分別捨不得。

但是吧……

南疆的軍中……

這一年準備，大景相關的，大概什麼都查了點，關於這事也有那麼點消息。

據之前查到的消息，以往送到別的邊疆軍中的醫者和醫，都有消息傳來。而送往南疆的，消息卻很……

基本是死活不知。

關於，之前也沒查到原因。當初，因為不在意這個，也沒深去查。

不管怎麼說，都是有點蹊蹺的。這事素肯定不曉得，要是曉得了，還不知道變什麼樣子。

看看現在就已經幽魂一樣還在念叨的素……

「不知道服帶得夠不夠……哦，南疆肯定很熱的，要帶些薄點的……薄點的……」

實在看不過去了，素跟的日子雖然不算長，可這丫頭對一心一意的忠心沒話說，百里緋月實在不想看見這樣子，微微皺眉聲開口，「素，先坐下。」

總算耳朵里還聽得進去自家小姐的聲音，素木楞的看向，「小姐……南疆蚊蟲多吧……有沒有驅蚊的葯……我要給帶點啊……」

「有，我待會兒給你。」

素愣了愣，一向靈的杏眼裡還是沒半點神采，又開始自言自語。

「哦……素雲要走了……」

這反應，完全就是魔怔了樣！

百里緋月眼中一片沉，簡直都要懷疑素之前是不是確實中了什麼蠱，現在才被激發出來。抓起素的手腕又號了號脈，確實沒什麼異常。

至以對蠱的了解程度，看不出什麼異常。

想來就是姐妹深，不了突然分別的痛。

但是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太傷。

乾脆一手刀劈暈，給弄到屋裡榻上，再給點了一支安神的香。這樣睡一覺起來，明早再大的憂傷也能冷靜下來了。

安置好了素，讓小廝來一個這幾天跟隨自己的護衛來。

因為每年選出來的醫都會提前送到一個地方先急集訓十天半月，教一些醫護基本常識。百里緋月讓其中一個護衛去打聽下這次送往南疆的醫都集中在哪裡，自己帶著小廝開始熬給凌斷念葯浴的葯湯。

其實很好打聽，葯湯還沒熬完，那護衛就回來了。

「三小姐，這次送往南疆的醫現在都送到城外春和園去了。聽說是上丞相主獻出來的。」

春和園？

百里緋月在悉不過了，上詢家的園子，曾經也去遊玩過。

只是這主獻出來……就有點微妙了……

要知道上洵的爹這幾年那可是低調得沒邊了。這突然站出來，還獻出園子。

嘖嘖，有點意思。

護衛退下后，百里緋月還是有條不紊的指揮熬藥，葯湯熬好，照例給凌斷念泡葯浴，扎針完畢后。

百里緋月才沐浴更，換了套比較正式的，這才帶著護衛一起出府。

上了馬車吩咐道，「去上丞相府。」

「是，三小姐。」

這邊剛走，就有人立刻去稟報了凌嫣然。

「什麼？！」凌嫣然幾乎要殺人的目看著進來稟報的丫鬟。

那丫鬟戰戰兢兢的道，「五小姐，奴婢絕對沒有聽錯。奴婢聽得清清楚楚，三小姐說去上丞相府。」

「賤人！」凌嫣然眼睛幾乎充，「果然忍不住去勾引洵哥哥了！」

惡狠狠的，像要吃人，「碧荷！碧荷!」

「小姐，奴婢在。」

「把我準備好的信，送出去！」必須要弄死，弄死凌婧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