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真有些無奈。
柳氏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又包子又哭。
顧文呈被放在隔壁的床上,說是床,其實就是個狹窄的木頭架子,上面鋪著一床打滿補丁的褥子。
他們一家被趕出來之后帶過來的唯一的一點有用的東西。
顧昀真走過去,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顧文呈上的傷,空間里有很多藥,但是無奈自己不懂,也不敢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些畫面。
顧昀真張的差點驚出來。
這個空間似乎和的意念相通,才想著要是能知道藥材怎麼用,結果下一秒腦海中就出現了這些藥材的使用方法,而且還都是針對顧文呈傷勢的。
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頭,太及時了。
“爹,您放心,”顧昀真湊過去趴在他耳邊說道,“兒一定會將你治好的。”
趁著這會兒沒人,顧文呈又昏迷不醒,顧昀真從空間里拿出來一些藥膏幫顧文呈上了藥,又給自己后背上能夠得著的地方也涂抹了一些。
還別說,這些藥膏的功效真厲害,涂抹上去清清涼涼的,很快疼痛就消失了。
“娘,”從顧文呈房子出來,顧昀真對柳氏說道,“雨停了,我想出去轉轉。”
柳氏只當是心不好,點了點頭,又叮囑不要跑遠了一會兒回來吃飯,顧昀真拿著一個窩窩頭咬了一口,“你們先吃,別等我。”
說完拎著個籃子就跑了。
其實是想要去后山轉轉,然后再想辦法從空間里弄出點東西來,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才走出村子沒多久,就看到一只傻兔子蹦蹦跳跳的跑著,顧昀真心里一喜,撿起石頭朝著兔子扔了過去。
也沒指自己有這麼大的能耐,能百步穿楊。
可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這樣的事。
兔子是沒有被的石子給打到,但是卻了驚嚇,蹦跳著朝著樹樁上撞去,接著,兩一蹬暈死了。
顧昀真,“”
老實說,上輩子的真的很倒霉,說是衰神附都不為過,走在路上都能被飛過去的鳥丟鳥屎的那種。
今天這種狗屎運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
顧昀真太高興了,激的跑了過去,剛想要將兔子撿起來,誰知道忽然一道影了過來,再接著,地上的兔子就不見了。
“這個兔子是我的。”顧昀真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年。
面容俊俏,五分明,見看過來,男子黑濯石般的眸子更是冷漠。
怎麼會是他
住在半山腰的黑小子海逵,
如果顧昀真是命克死自己的母親的掃把星,那海逵絕對是個天煞孤星
克死自己的父母不說,還把養他長大的大伯也給克了殘疾,整個城就沒有不知道他的。
只是顧昀真記得,他好像后來從軍去了,聽說還立了很大的功勞。
“這是我的兔子,”顧昀真見他半天不,又道,“是我剛才打死的。”
“你”男子黑濯石般的眸子淡淡的看了過來,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道,“確定”
他說完,將兔子拎起來,顧昀真就見兔子腦袋上有個紅口子,應該是被什麼利給弄死了。
“要是沒有我的石子影響,它能忘你那邊跑”顧昀真噘著說道,“沒有你,它也會撞到樹樁上死掉的,。”
“所以這只兔子是我的。”顧昀真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他,見他皺著眉,又道,“好吧好吧,看在你補了一刀的份上,這只兔子分你一半。”
“不過咱可說好了,兔子你來殺了分好給我。”
海逵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拎著兔子朝前走。
“喂,”顧昀真急得直跺腳,在后面追著他,“你干嘛”
“殺兔子。”海逵沙啞著吐出來三個字。
不知道怎麼回事,顧昀真怎麼覺他像是在說自己是傻兔子
海逵常年在山上打獵,理兔子起來利索的很,等顧昀真過來的時候,他手里的兔子已經理的差不多了。
“喂,”眼珠子一轉,對海逵說到,“這兔子瘦不拉幾的,沒吃幾口就完了,你還想不想再弄點別的”
“什麼”海逵手里的作沒有聽,麻利的將兔子一分為二,顧昀真被那腥嚇了一跳,急忙將頭轉到旁邊。
海逵手一頓,就著流水將兔子沖洗干凈,又在旁邊抓了幾片蘆葦葉子將兔子裹好遞給。
“那邊,”顧昀真指著不遠說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水坑里有魚。”
魚,是剛才過來的時候從空間里放進去的。
“你給咱撈魚,一人一半,怎麼樣”見他看過來,顧昀真笑著說道。
“不必,”海逵漫不經心的站起來,拎著半只兔子,穿上鞋子將裹著蘆葦葉子的半只兔子遞給,“趕回去吧。”
那個水坑地勢低,雨水全都流到那里了,怎麼可能會有魚
顧昀真鼓著腮幫子有些生氣,“喂,你別走呀。”
他走了,誰來給弄魚
“你最好離我遠點,”海逵慵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和我靠的近誰就會倒霉的。”
他說到這里停下來回頭看著,“懂”
“巧了,”顧昀真吐掉里的狗尾草,笑瞇瞇的上前,“他們說我是掃把星,誰跟著我也會倒霉的。”
海逵腳步一頓,不過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走了。
“要不要去看看”顧昀真揚起籃子說道,“說不定兩個倒霉的人在一起以毒攻毒,變幸運了呢”
以毒攻毒是這樣用的
夕的余暉照過來,灑在的上,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金,長而卷翹的睫上似乎也沾上了金的細末,一雙清澈靈的眸子整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這一刻,海逵忽然覺得,其實自己也是會有被人需要的一天的。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覺。
直到多年以后,這一幕還深深的印在海逵的腦海中,難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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