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楚亦然就回了宮。

回宮后。

立馬去了坤寧宮。

皇后準備了一大堆家世好人品好長相佳男子的畫像，看到過來，趕招手讓過來。

“亦然，你過來瞧瞧，母后這些天讓人準備了好些適婚男子的畫像，你來瞧瞧有沒有看得順眼的。”

這年頭的畫師的畫技實在一般。

楚亦然翻了翻畫冊，要不是看到畫冊上方有對方的名字和份，看不出誰是誰。

楚亦然默默合上畫像。

“母后，亦然有喜歡的人了。”

皇后一愣，“前些天不是還沒有？”

“這些天剛認識的嘛。”

“……”

這些天一直在靖王府。

似乎想起什麼，皇后眉頭微微皺起，“不會是黑鷹吧？”

“不是不是，我才不喜歡那個木頭呢。”

皇后松口氣，“那是誰？”

“皇嫂的義弟，墨羽。”

“蘇星兒新認的那個弟弟？”

“對！”

“……”

還不如黑鷹呢。

黑鷹好歹知知底。

蘇星兒那個義弟都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

皇后想到什麼，臉倏然一沉，“不行。”

楚亦然錯愕，“母后，不是您說只要兒臣喜歡就行嗎？”

“反正那個墨羽不行。”皇后厲聲道，“你去靖王府才半個月時間，就喜歡上了蘇星兒邊的人，蘇星兒肯定是故意的，討厭母后，說不定那個墨羽是故意給你下的套。”

“母后……”

“母后確實說你喜歡就好，但……你跟那個墨羽完全是云泥之別，這差的也太多了。”

“……”

楚亦然咬著不說話了。

皇后看著心疼，“亦然，母后只想讓你過得好……”

“嫁給誰能保證自己過得好呢。”楚亦然苦一笑，“母后，兒臣知道您想給兒臣找個依靠，可……如果做最壞的打算，真到了那一步，您和兩個皇兄都不在了，不管嫁給誰，都是護不住兒臣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找個讓自己舒服的人，墨羽沒有長輩親人，若是出事了，起碼兒臣不會連累他一大家子。若是順順利利的，有母后和皇兄在，他也不敢欺負兒臣，多好。”

“……”

皇后沉默。

半晌后，才皺著眉頭說，“你當真喜歡那個墨羽？”

楚亦然肯定地點頭。

喜歡墨羽做的飯，這也算一種喜歡嘛。

“你……容母后考慮考慮，你是母后的掌上明珠，就算要嫁，也要等母后考察了他的份和人品再說。”

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楚亦然眼睛一亮，“謝母后。”

皇后心里糟糟的，揮揮手讓退下，楚亦然知道肯定要好好考慮，乖乖地離開了，楚亦然走后，皇后眸陡然涼了。

“娘娘？”

“都是那個蘇星兒！”皇后氣得拍桌子，“若是讓本宮知道刻意算計亦然，本宮非要了的命！”

容嬤嬤走過來安，“靖王妃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

“連和離都敢提，膽子大得很。”

“……”

這回連容嬤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容嬤嬤。”

“老奴在。”

“讓人仔仔細細把這個墨羽的底細查清楚，事無巨細，本宮要知道他所有的事。”

“是！”

應了一聲之后，容嬤嬤卻沒立馬離開，看著皇后言又止。

“什麼事，直接說。”

“今天太傅夫人進宮送這些畫像的時候，跟老奴說了幾句話，老奴聽著心里很是不安。”

“什麼話？”

“前些天，您吩咐太傅夫人找適婚男子的時候，太傅夫人特意在家開了個宴會，邀請了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夫人過去，想著能多打聽打聽哪家的公子不錯。”

皇后點點頭表示贊同，“太傅夫人是太子妃的親娘，事關亦然的終幸福，確實不敢馬虎。可是宴會出了岔子？”

“那倒不是。”容嬤嬤咬咬牙說，“太傅夫人讓老奴跟娘娘說一聲，說……那場宴會之后，鎮國將軍府的驍騎將軍夫人親自去了一趟太傅府，主遞上了他們家小公子的畫像，說是小公子傾慕公主已久，想求娶公主為妻。”

鎮國大將軍是王貴妃的親生父親。

驍騎將軍則是萬貴妃的嫡親兄長。

驍騎將軍的小公子則是萬貴妃嫡親的侄兒萬才禮。

萬貴妃的兄長一共有兩個嫡子，大兒子萬才厚和小兒子萬才禮，萬家是將門之家，所以對長子寄予厚。

長子萬才厚是由鎮國將軍親自養長大的，也因此，萬才厚年紀輕輕，卻格沉穩。據說他武藝超群，智勇雙全。如今萬才厚在姜王邊做事，是姜王的左右手。

但萬才禮完全不一樣。

因為萬才厚從小練武吃苦累，萬才禮出生后，萬貴妃的嫂嫂驍騎將軍夫人說什麼都不肯再把萬才禮送到老爺子那邊養。

親自教養萬才禮，卻把萬才禮養了油頭面的紈绔公子。

前幾年萬才禮進宮過一次，偶然遇見了的亦然，從此就惦記上了亦然，萬貴妃沒在皇上面前提過這事兒。

皇后聽著又急又怒，“那混賬東西竟然還在惦記亦然，那混賬東西今年才十七，就收了一大堆通房，納了一堆小妾，生了好幾個孩子。就他那德行，他還想娶亦然，他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

容嬤嬤趕拍拍的背，“老奴就知道您聽了會是這反應，所以沒敢跟您說。”

皇后氣得手抖。

好半天才冷靜下來，“我們跟萬家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萬家就是個狼窩，想娶亦然，做夢去吧。”

容嬤嬤表憂慮，“娘娘，老奴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如今萬貴妃正得盛寵，姜王也皇上重，老奴擔心萬貴妃會在皇上面前吹耳邊風，萬一皇上心應了下來，公主的一輩子就毀了。”

“皇上不會同意的，亦然是嫡長公主，也是他最疼的兒，他不會把亦然往火坑里推的。”

“可……怕就怕，皇上不覺得萬家是火坑啊。”

“……”

皇后面陡然一凜。

沒錯。

容嬤嬤的擔心是對的。

皇上這麼寵萬氏，他見都沒見過萬才禮幾次，那萬氏在他面前只會說萬才禮的優點，萬一皇上被說了，覺得那萬才禮是個好歸宿呢！

不行！

皇后猛然起，“亦然的婚事必須盡快定下來，嬤嬤，速速去查那個墨羽，本宮要盡快知道他所有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