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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錢老檢查,霍北堯也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不過,他在被攻擊傷那時,心「咯噔」一聲,都沉到了谷底。
他還以為,自己不死也得一層皮!
沒想到,卻雷聲大雨點小。
只是一點皮外傷。
錢老替他用了藥包紮上,這才起淨手:「說起來也是萬幸,那傷口往下幾分就是心脈的所在。從傷口來看,要是水底那龐然大的尖牙沒有斷裂,你最多就能到走回家,恐怕就……」
霍北堯心猛地一跳,不過很快又放鬆下來。
「確實是僥倖……」
本不是什麼僥倖!
他當時,真的有種自己命不久矣的。不過後來,在花朝的手過自己的傷口後,那種卻奇異般消失了。
花朝……?
他下意識看向花朝。
花朝也正在看他,對上他的眼,慌忙避開了視線。
不過很快,就醒悟過來。
他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鎮定下來,勇敢回視他。
可霍北堯已經低頭和錢老說話了。
錢老替他開了方子,又談及了他這裡的幾味消耗巨大的主藥都沒有了。
「現在要補充,都沒地方去拿……也不知道後續怎麼辦……」
「錢老,您都需要哪些藥,您可以告訴我。回頭我要是發現了,就給您送來。」花朝主開口。
霍北堯也不住點頭。
「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適合,錢老兩次出手搭救,我都沒謝謝您呢!」
「嗐!那你不必謝我,是有人呀,請老夫去幫的你。卻臉皮薄,不敢說呢!」
錢老盯著霍北堯,哈哈大笑。
霍北堯一臉淡然,仿佛對方說的人本不是他。唯獨發紅的耳垂,出賣了他。
惹得花朝抿直樂。
「那也得謝謝您。回頭我找到了藥材,一定給您弄來。」
「行,那我就等著了。」
「小姑娘,你花朝是吧?」
旁邊下棋的其中一位老者抬起頭:「你可別聽這老不死的鼓吹呀。這老不死的東西就會哭窮,一天到晚都恨不得旁人幫他採藥。你可不能上當!」
「哎哎哎,我說王老頭,人家小姑娘心善,礙著你啥事兒了?」
錢老不幹了,當即就罵了回去:「有本事,你生病時別老頭子我!否則,看我這個老不死的不給你下兩斤豆,讓你爽個夠!」
「哎呀,你別仗著自己會抓點草草藥,你就橫啊!」
王老頭拳掌,一副要手的模樣:「上次是哪個險些死,又是哪個求我舂米?說啊,說啊!你個老不死的……」
「你你你、你是小娘養的!」
錢老被罵得上了火,當即就罵了回去:「你不幫我,大不了我找劉老頭和鍾老頭去,誰求著你了?誰求你了……」
「……」
兩人唾沫橫飛,相互咒罵。
看得花朝都傻了眼。
「小妹兒來,喝點茶。」
旁邊的鐘老反倒樂呵呵地:「他們一天不吵架,就渾不舒服。你別看他們吵得厲害,回頭不定又好到能穿同一條子……」
「誰和他穿同一條子!」
兩道異口同聲的反駁響起。
旋即,兩隻鬥眼又相互對啄。
「沒沒,我可什麼都沒說!」
鍾老趕忙否認。
暗地裡,丟給花朝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這茶還是霍伢子從山裡帶回來的,新鮮的茶,我自己炒制的茶。味道很一般,不過還能口,你嘗嘗。」
可他的茶水沒能遞到花朝手上,就被一旁的劉老攔住了。
「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喜歡喝茶?老鍾你傻了吧?來來,吃這個,這個好吃!」
劉老拿了個桃,放到面前。
「其實,我也能喝茶的。」
桃已經洗去了背,個頭並不大,花朝也沒客氣,當真拿起來咬了一口。
這種桃說不上多甜,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酸。吃起來自然也沒有後世的水桃好吃,不過,花朝卻非常喜歡。
「嗯,真好吃!老人家,您在哪買的?」
「你我劉老就行。這桃就在後山上摘的。不過那樹上一共都沒有幾個,已經沒了。」 (5,0);
「這樣……」
花朝也不失,把吃完後的桃丟進了空間裡。
不管能不能掛果,丟進去試試看唄!
萬一能吃到果子呢?
其實,的空間裡現在多了不好東西。
地枇杷藤、刺泡,還有今天的桃核,都被種到了黑土地里。那一灣池塘里,放養著之前丟進空間的小魚仔,在清澈見底的水塘游來游去。
等二人告辭離開,霍北堯才和說起他們的份。
「當年我霍家出事,落井下石的不,當然,也有懷我祖上恩的人,暗中出援手。後來,我被一個小孩惡作劇在腦袋上開了瓢,鮮迷了我的眼。
那小孩被嚇到,丟下我就跑了。
要不是被錢老恰好路過救下昏迷不醒的我,也許,今天的我也不會站在你面前。」
「錢老確實是好人。」
「可惜,好人沒好報。你知道,錢老是怎麼流落到山腳的窩棚里住的嗎?」
霍北堯冷笑兩聲:「當初,有人故意陷害錢老。結果,錢老的兩個徒弟先後沒了命。斷了傳承,錢老心灰意冷,便回了老家。後來和鍾老、劉老和王老幾個聊得來,他乾脆就住到了附近。平常偶爾也給人看看病,換取點錢糧餬口。」
錢老老了,下地幹活也不實際。
好在他有一手老中醫的醫,幫著人看點頭疼腦熱,換口飯吃好懸沒死。
「鍾老和劉老他們……」
「都是被下放來收大隊的一些知識分子,據說……犯了事。」
的,霍北堯沒說。
花朝卻懂了。
轉移話題:「再過兩日就是建黨節,我得去一趟公社,參加大合唱歌頌我的祖國。你要不要來看看?」
「你也要上臺參加?」
「嗯,之前原本還想我去排練參演文娛活。後來我的腳了傷,就取消了。不過大合唱肯定不了我!」
花朝蹦跳著,跳過了小山。
在空中轉了一圈兒,向霍北堯解釋。
現在的,已經漸漸放開了,漸漸變回了十幾歲該有的快樂。
「嗯,我一定會來。」
「好呀,那你可得好好養傷。」
花朝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拿出一個比拇指略大點的竹筒:「給,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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