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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從來就沒有想過，有要退伍回家的一天！

  可現在，他卻親口說出了要退伍的話，在他的心，該是何等絕？

  譚小紅還在絮絮叨叨表達不滿。

  花朝卻沉默了一路。

  許是花朝沉默得太久，等回到招待所，譚小紅進了屋後反倒安靜下來。

  「你大哥的，是不是好不了了？」

  「媽，你在胡思想啥……」

  「你蒙我！我是你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說，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朝朝，你對媽說實話，媽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這話一說，花朝反倒沉默了。

  良久，才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譚小紅的一下子就了，險些摔倒。還是花朝見機得快，趕忙把扶著坐下來：「媽，你別急！醫生也說了，雖然希不大，不過還是有希的。畢竟每個人的質都不一樣，大哥的，肯定很快就能好！」

  「醫生都說了，希不大？」

  譚小紅反手揪住了的領：「醫生真的這麼說了？」

  看到花朝躲閃的目，譚小紅「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其實，當媽的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正因為了解，所以在花灤說出那話，就有所猜測。只是作為母親，一直在自欺欺人。眼下被花朝穿了最後的希皂泡，又不用擔心花灤聽見後難過，心頭抑的悲傷一下子釋放出來。

  這一哭，就哭了很久。

  任憑花朝怎麼哄，都沒有用。

  直到自己停了下來，抹了淚，帶著濃濃的鼻音吩咐：「咱們不是帶了不東西來？你多做些給你大哥吃，給他補一補子。你燉的湯味道更好。」

  「媽你放心吧，我都省得。」

  花朝和譚小紅想到一塊去了。

  特意去找了前臺的那位中年人，和他閒聊了片刻。用一包煙的代價，了解到了當地的供銷社，買來了煤爐和小砂鍋。在後院角落專門給花灤燉湯。

  至於燉湯用的木柴，也是花朝花錢換來的。

  為了花灤的傷勢恢復更快，除了食之外，無論是燉湯時擱的土豆，還是一些青菜，花朝都從空間裡薅。

  也發現了空間裡的時間流速，明顯比外面快一倍。種出來的菜，更是水靈靈的，吃著別提有多鮮了。

  就連燉湯用的水，也取用了小池裡的水，再在出鍋後加靈給花灤送去。

  因為某某市靠海，周圍又是大型靶場的所在，靶場周圍都是鹽山，所以當地的海魚種類也非常多，還賣得便宜。

  霍北堯出去的第一天，就帶回來不海魚。

  為了儘量省錢，花朝也樂意自己做飯，悶了海魚，再親自送去醫院。

  昨晚是劉敏霞在醫院陪著花灤，早晨才回去休息了。

  花朝過來換手，看到顯得很沉默的花灤，有些好奇。

  「大哥！」

  喚：「我怎麼覺，你和過去不一樣了？」

  花灤喝湯的作一頓，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覺吧。」

  花朝確實覺到花灤的不同。這種覺玄之又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花灤沉默。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做了一場夢，居然夢到了自己的一輩子。

  在夢裡，他並沒有出上次任務，也沒有傷。夢中的他在他出任務期間，接到了老家拍來的急報，家中出了大事！

  他請假回家，從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在那場夢境裡，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後，孑然一南下闖，後來又漂洋過海去了海外，雖然積累了偌大的家，可他過得並不幸福。

  孤家寡人的他，在再度睜開眼時，居然從夢境中醒來。才發現，他居然已經在醫院裡昏迷了大半個月。

  這也使得他一度分辨不清現實和夢境。

  若非鏡子裡的自己依舊年輕，他恐怕到現在都沉浸在夢裡無法自拔……

  至於朝朝，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小臉，想到夢中的，那雙看破世事的淡漠眼神，他幾乎沒辦法把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果然是做夢！

  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別瞎想。」

  他沒忍住，了把花朝的頭頂。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告訴花朝還是在告訴自己，「你的手藝真不錯，這味道，很特別！」

  「我的廚藝不錯吧？就連老媽也說我燉的湯，可好吃了！」

  花朝特別得意，「大哥，你可有什麼想吃的菜？我給你做！」

  妹妹特別會做湯？ (5,0);

  他怎麼記得，妹妹在嫁人之前，一直是十指不沾春水。反倒是嫁人後，被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新好人。

  至於做的湯，他倒是記得一道……

  「給我做一份夾沙吧，我想吃了！」

  這話要是小崔聽到，估計又得大喊大。前兩天還吃什麼吐什麼的連長，眼下居然主開口點菜了，而且，還點的是一道他一向不喜歡吃的甜食！

  沒錯兒！

  花灤不喜歡吃甜食。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厭惡。

  可唯獨有一道甜口的菜，他會吃，甚至還能吃兩大塊！

  夾沙就是甜燒白，做法咸燒白的做法完全不一樣。一般是選用五花、糯米、豆沙為原料，將五花切不切斷皮的兩塊片中，豆沙餡兒加紅糖調製好後，夾片蒸到出鍋。這道菜的片底下，往往還用糯米墊底。

  吃起來鮮香甜糯，澤紅亮，而不膩，口俱佳，是川菜中有的幾道甜口菜中的一道。

  花灤點菜要吃夾沙，著實令花朝大吃一驚！

  大哥他……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不，不對！

  他好像，上輩子老爸離世那天，癱瘓在床多年的他突然神起來，對花朝說，他想吃夾沙了。

  花朝見他神好轉，還很是高興。忙裡忙外，花了不時間和力，總算把這份甜燒白做了出來。

  可惜，花開誠卻一口都沒吃上，就在睡夢裡靜靜地去了。

  花灤奔喪，得知這碗夾沙的來歷，他破天荒夾了一塊，混合著淚一起吞下了肚……

  可是，那明明是幾十年後才會發生的事，大哥今天怎麼突然點了這道夾沙。

  當真只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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