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陷糾結的樣子，秦棠看在眼裏，跟著心疼，“之前周靳聲沒結婚，你也喜歡他，我不好多說什麽，可是現在……寧寧，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周靳聲不像張賀年。

    程安寧不自覺咬後牙。

    “寧寧，我知道會很辛苦，我再說下去你可能會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也要說，當斷不斷反其。”

    何況張賀年為了，做的這麽多年堅持，知道他有多辛苦，如果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本走不到現在。而周靳聲很顯然不是這種人，他趨利避害，利己主義。

    程安寧再不，隻怕不是剝一層皮那麽簡單。

    秦棠握著的手：“寧寧，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如果你說不了，我去找周靳聲。”

    “不用。”程安寧深吸了口氣，“我會盡快和他斷了，先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先陪你試婚紗。”

    秦棠抱了抱，溫拍著的脊背。

    能明顯察覺到程安寧沒有以前那麽活潑開朗了，尤其是周靳聲要結婚了，的眉宇間縈繞一層化不開的鬱。

    秦棠很心疼。

    們倆聊天，把卓岸支開了，三個人的友誼，卓岸吃了別的虧，永遠是被排斥在外的。

    張賀年換完服回來，秦棠和程安寧已經聊伴娘服，就找了程安寧當伴娘，唯一一個，列了好多禮服給程安寧選，看喜歡什麽樣的，唯一的伴娘也要很漂亮。

    雖然還不知道會不會和周靳聲撞檔期。

    如果真撞了，秦棠難得強勢不讓程安寧去周靳聲的婚禮，隻能來參加的婚禮。

    反正是先找的程安寧。

    程安寧當然答應了，周靳聲的婚禮不重要，還是秦棠的重要。

    挑挑選選一整天，終於大致敲定。

    晚上一塊吃飯。

    張賀年做東請客。

    卓岸和程安寧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狠狠宰他。

    秦棠聽他們倆報菜名，跟著樂。

    張賀年一臉無所謂，提醒了句：“點多吃多，吃完了再走。”

    程安寧笑瞇瞇：“行啊，要不喝點酒，今晚不醉不歸。”

    “人家餐廳十點鍾下班，不醉不歸得換個地，去我的地盤，我請客。”

    於是吃完飯，一行人又去了酒吧。

    張賀年和秦棠滴酒不沾，張賀年是手臂還有槍傷，秦棠是需要調養，不能，隻能喝飲料橙。

    卓岸開了最豪華的包間，他是老板，他說了算，程安寧也不跟他客氣，什麽貴點什麽，大概是心不好的關係，程安寧喝得很猛，生理期剛過，更肆無忌憚。

    秦棠要攔，被張賀年摟住腰抱了回去，他低聲說：“別攔著。”

    “為什麽？”

    “讓發泄。”

    秦棠：“……”

    秦棠眼神幽幽的，充滿擔心。

    程安寧和卓岸比劃，卓岸酒量好，程安寧略遜，的酒量一般，很喝醉的時候，都是點到即止，可今晚拚了命的喝。

    秦棠想去攔著，張賀年又箍的腰，把人抱懷裏，他分開兩條，將困在懷裏，“多半是為了周靳聲，你別去了，憋在心裏會出問題，還不如讓發泄。”

    “你也知道了？”

    “能不知道麽，周靳聲和薑家的那位。”

    秦棠深深歎了口氣：“我以為寧寧比我看得開，比我更灑。”

    “哪有什麽灑，隻有不。”張賀年著的腰，穿著子，外麵搭了條薄款的針織衫，這天二十五度，晚上更低一點，要熱不熱，要冷不冷的，“很明顯，程安寧不是灑那個。”

    秦棠說：“我怎麽覺你很了解周靳聲？”

    “男人那點心裏，多多有共同點。”

    秦棠皺眉，“怎麽破解？”

    張賀年歎息，“難，搞不定。”

    “為什麽？”

    “周靳聲有野心，他要的很多，我隻能給一條建議，讓程安寧遠離他，有多遠離多遠，程安寧能不能聽進去，要看自己能不能拿得起放得下。”

    “你覺得周靳聲對寧寧到底是出於什麽心態？他既然要和別人結婚，那把寧寧當什麽了？”

    張賀年親了親的側臉，“每個人的長環境、經曆都不同，人很複雜，沒有絕對的黑白兩麵。”

    “那他對寧寧是使然？”

    “不絕對。”張賀年一本正經和討論，“男人對人，有，有占有，也有其他因素作祟。”

    秦棠抿：“說這麽多，無非是說腎上素帶來的刺激，快。”

    “我怎麽覺你心裏在罵我。”

    “我沒這樣說。”

    “我覺你不高興了。”張賀年的頭發，“我跟你道歉，我不該說這些。”

    秦棠沒生氣，隻是心裏替程安寧不值當，和周靳聲反複那麽多年，周靳聲既然沒有打算和有結果，卻又要耗著。

    “你說的也沒有問題。”

    說得很現實。

    男人都這樣。

    就連當初也以為張賀年是出於刺激才百般招惹，不計後果。

    秦棠更加憂心忡忡著程安寧。

    程安寧了外套，滿臉通紅，喝上頭了。

    “不是，你們倆就看著？”卓岸喝了一肚子，轉頭一看，好家夥，那兩口子在幹嘛，秦棠都坐在張賀年懷裏了，“不是，你們是不把我和寧寧當人看？”

    張賀年理直氣壯：“我和棠棠在備孕，不喝酒。”

    “好，你們倆無敵。”卓岸服了，哄著程安寧，“不是，寧寧，咱別喝了吧，你都醉了。”

    秦棠從張賀年懷裏起來，來到程安寧邊，真的喝多了，東倒西歪，秦棠拿走酒杯，溫哄著，“寧寧，別喝了，你喝醉了。”

    程安寧耍起酒瘋，口齒不清：“沒醉，我還能喝，卓、卓岸，你別跑，我們繼續喝！”

    秦棠歎了口氣，拿服給程安寧披上，免得著涼，晚上溫度低，程安寧不配合，裏嘟囔著什麽，突然抱住秦棠，親了一口，啵唧一聲，上的酒味太大了，“寶貝棠棠，親親，你好香香，好好聞。”

    秦棠著的長發，“好，給你親，先把服穿上好不好。”

    程安寧嗯哼一聲。

    最後張賀年幫忙抱程安寧上車，帶回了他們新家。

    卓岸跟著一塊來，他也喝多了，需要人照顧。

    張賀年說：“兩個祖宗。”

    秦棠陪著程安寧坐後車廂，卓岸占了副駕，程安寧枕在上，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麽，城市夜晚的燈在車裏流轉，輕輕著程安寧肩膀安，一路無言。

    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程安寧頭疼劇烈，眼睛又紅又腫，還好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就麻煩了。

    秦棠敲門進來，看醒了，遞給一杯蜂水，“好點了嗎？”

    程安寧喝斷片了，喝了口水問：“這是你家麽？”

    “是的，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好像和卓岸劈酒，劈多了？我怎麽到你家了，頭要炸了。”程安寧放下杯子又倒回被窩裏，難得想吐。

    “昨晚張賀年說讓你喝，我真不該聽他的，應該攔著你。”

    秦棠拿熱巾給敷臉，又拿了解酒藥給，“吃點，會好一點。”

    程安寧吃了藥，很心虛問：“我昨晚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

    “沒有，但你一直在哭。”

    程安寧愣了一秒，“好了，你不要說了！當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

    捂著耳朵，丟死人了。

    秦棠很認真凝視，“寧寧，放棄吧，別和他耗了。”

    ……

    程安寧在秦棠家裏待了一個早上，卓岸還在呼呼大睡，呼嚕聲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秦棠去拿服給程安寧換，張賀年敲了敲門，問：“我能進來麽？”

    程安寧還在床上躺著，頭疼得厲害，“請進。”

    張賀年打開門，站在門口，“棠棠說你找我？”

    “嗯。”

    程安寧上穿的是秦棠的睡，昨晚秦棠幫忙換下來的，自然看見上那些吻痕，都是周靳聲留的。

    張賀年挑眉，“找我什麽事？”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除了他，沒人可以找了。

    “你說。”

    “能幫我調查我的繼父麽？”

    “查他什麽？”

    程安寧斟酌再三，“家暴。”

    張賀年明白了，“除了家暴，還有麽？”

    “他不讓我接周家的生意，除了家暴，其他一無所知。”

    大學畢業的時候，王薇曾經跟周宸提出讓程安寧去周家的公司試煉試煉，作為母親，王薇沒想那麽多，隻是不想程安寧出去被欺負，在周家公司起碼有個照應。

    周宸不那麽認為，一口回絕王薇，讓別想那麽多，還搬出老爺子，說什麽老爺子知道會不高興。

    周宸經常做慈善做公益，親切和善，每年空跑山區捐學校資助貧困生上學，外界對他評價很高。

    “知道了，等我消息。”張賀年沒問要這些拿來做什麽，利落答應。

    “你……就答應了？”

    “怎麽，我不答應還不行？”

    程安寧有點不好意思，以前沒跟秦棠說他壞話，還罵過他，轉頭又找他幫忙，端正態度，“謝謝啊。”

    張賀年沒應，轉出去了。

    吃完午飯，程安寧就走了。

    秦棠要送，被推出電梯，不讓送，“好啦，快回去，今天風大，你別冒了，我自己能回去，服借我穿幾天，下次洗幹淨再還給你。”

    “不用還，你拿去穿，幹嘛分那麽清。”秦棠朝揮手，“路上小心，注意車。”

    “嗯，拜拜。”

    卓岸是夜貓子，晝伏夜出，這個點還在睡。

    程安寧前腳剛走，後腳接到王薇的電話，“寧寧，回桉城了？”

    “回來了。”

    “晚上回趟周家，你小叔帶朋友來家裏吃飯，機會難得，你也回來，正式和你小叔的朋友見見，吃頓飯。”

    拒絕的話在邊，程安寧猶豫幾秒，還是鬆了口，“我現在回來。”

    昨晚宿醉，雖然換了服，上還有點味道，沒化妝的臉難以掩飾的疲態，尤其是眼睛，還有點腫。

    回去路上，程安寧在車裏隨便補了下妝，怕被母親看見擔心。

    回到周家，周靳聲的車子赫然停在院子，院子的榕樹長得繁盛，推開厚重的大門，程安寧剛到玄關換鞋子便聽到隔斷的屏風後麵的正廳傳來薑倩的聲音，在和周靳聲的母親聊天。

    玄關，一雙鑲鑽的高跟鞋和男人的鞋子放在一起，不用看，高跟鞋是薑倩的，旁邊的自然是周靳聲的。

    程安寧心尖泛著陣陣酸。

    使勁了下去。

    “安寧小姐回來了。”

    傭人先看見換鞋子的程安寧。

    客廳裏傳來薑倩的聲音，“安寧在哪？”

    程安寧隻能走到客廳，禮貌喊人：“，小叔……”

    到了薑倩這，遲疑，不知道該喊什麽。

    薑倩眨了眨眼，說：“你喊我名字或者姐姐都可以。”

    “喊嬸嬸。”周靳聲坐在中式沙發上，長微岔，沒平時和獨時的放、慵懶，人前的周靳聲，斯文。

    薑倩：“還沒結婚呢，就喊嬸嬸啦？”

    “不是快了，不差這幾天。”

    “那我得給個改口費，我沒有準備。”薑倩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被喊嬸嬸有點被喊老了。

    周老太太手裏拿了一串佛珠，時不時撥弄，慈祥笑著：“不著急，等你們領了證，結了婚，到時候改口也來得及，安寧臉皮薄，會不好意思。”

    “您說的是。”薑倩說道。

    周老太太六十有餘，是三十五歲才生的周靳聲，而周宸今年五十歲，和前妻的兒子也有十九歲了。

    程安寧脊背慢慢爬上一層寒意，垂眼，沒敢看周靳聲一眼，“我去廚房幫忙。”

    周老太太說：“你去吧。”

    進廚房沒多久，王薇聞到程安寧上有酒味，“你去喝酒了？”

    “朋友喝的。”

    “去洗澡，味道很大，等會被你聞到要說你。”

    程安寧回房間洗澡，洗完澡出來，看見周靳聲坐在的床邊，骨節分明的手勾著一件，

    “昨晚跟誰一塊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