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們家尋尋的真面目,沈大使的千金,林老將軍最疼的外孫,囂張跋扈起來,誰也鎮不住。
“留下來,你可能會到傷害。”他一語雙關。
沈尋微微一笑:“小舅,我已經失去過最的人,你覺得還有什麼樣的痛苦能比得過當初?”
林聿眸一震。
“的確,程立過去的那個世界,我沒有參與,也走不進去。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能為他做什麼。那就是,我要陪著他,把令他痛苦的那個世界打碎,把他拉出來。我不想去評價或猜測他和葉雪的,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好好他。即使最后還是失去,我也不會后悔。”
“我該說你長大了嗎,尋尋?”林聿看著,神中頗有,“如果我是程立,現在應該在打噴嚏。瞧你這殺氣騰騰的樣子,我怎麼覺得他惹了大麻煩了?”
“沒錯啊,就是殺氣騰騰、磨刀霍霍、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沈尋笑得甜,“小舅,這些你當年的泡妞籍,我很用。”
今天生日,也適合演場好戲呢。
晚上程立回到局里時,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他推門而,看到江北他們幾個還在。
“三哥,你回來了?”江北站起跟他打招呼,手里還握著罐啤酒。
“嗯。”他輕應一聲,掃了一眼周圍。
桌上剩了一小塊蛋糕,還有兩個數字蠟燭倒在紙盤上,啤酒罐還未來得及收拾,一番熱鬧后的狼藉景象。
“誰過生日?”他問出口,心里卻陡然一震。
數字蠟燭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尋姐過生日。”季柯出聲,確認了他的猜測。
江北忍不住開口:“三哥,剛才看到沈尋去了天臺,好像緒有點低落,我覺得今晚和我們慶祝也是強歡笑,畢竟……你不在。”
程立沒吭聲,下一刻高大的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寬闊的天臺,有個小小的影抱著自己的肩膀,小腦袋埋在膝間,了一座孤單的塑像。
程立緩緩走了過去,腳步很輕,因為不知怎麼開口,竟害怕打擾。
他到底是驚了,沈尋抬起頭,一雙眼如浸了清泉,鼻尖微紅。
朗朗月下,是墜落凡間的小狐仙,上了凡人,卻又得不到回應,趴在那里,低眉垂眼,滿腹哀怨。
他突然覺得口脹滿了酸。
“你回來啦?剛才他們同我開玩笑,我嫂子,”低著頭,聲音,“我知道你心中的老婆人選不是我,可我聽著還是高興。”
“我今天等了你一天,真巧啊,沒想到的忌日竟是我的生日。可我大概連替都算不上。我剛才在這里吹冷風,想了想,我和你認識才不到一個月,說是走在了一起,其實全靠我耍賴撒、死纏爛打。”
“所以呢?”他聲音微啞。
“我不知道。”抬頭看著他,滿眼茫然凄惶。
“你不知道什麼?”他低啞出聲,銳利的眼眸盯住的人。對于的迷和遲疑,他沒來由地惱怒。
那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勁兒呢?那種看到他就會兩眼放的眼神呢?不是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哪兒也不去,就想陪著他嗎?
又低下頭,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問題。
“你就當我沒來過,那應該并不難吧……”喃喃地說,像是自言自語。
他呼吸一窒,心里突然有了一懼怕。他彎下腰,托起的臉:“你在說什麼?”
朝他笑,一酒氣。
“連……連許澤寧都知道給我訂蛋糕,可是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凈,我討厭你……”許是酒意上頭,結結地控訴,迷蒙的眼沒有焦點,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三哥……”喚他,聲音綿綿的,“不是不是也有不的好呀?可以隨時開心,也可以隨時放棄……”
“可是,我好難過呀,我一想到放棄,”撇著,捂著自己的口,眼淚汪汪的,“這里就要痛死了……”
程立看著,只覺嚨發,心臟似被人狠狠地揪住。
沈尋扶著欄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后是萬家燈火。程立看得心驚,將拉進懷里,牢牢地護住。
“你說,如果我今天從這里掉下去了,你會不會難過?”趴在他的口聲嘟噥。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是蠢死的,不值得。”
“…………”
程立了微涼的手臂,皺眉:“我帶你回去。”
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大步往樓下走。沈尋摟著他的脖子,像只慵懶的小貓,輕輕吻著他的側臉,一下又一下,仿佛怎麼吻都不夠,甚至放肆地出小小的舌尖,襲他的耳朵。
“不怕人看到?”他呼吸不穩,耳泛紅,“再搗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才不會。”一邊說著,一邊還有些擔心地摟了他。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孩子。
不過幾十級臺階,在他懷里隨著他的步伐一顛一顛的,他寬闊的膛,就像時的搖籃,舒適、安全。
“三哥。”鼻音輕。
“嗯?”
“我希這樓梯沒有盡頭。”
“那是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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