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娛記工作室老板,是陳醉大學的師兄。
大學生的畢業論文,會有一名指導老師,陳醉和他是同一個老師。
他比陳醉高兩屆,在學校不認識。畢業后找工作,兩人才因為這個老師攀上關系。
在老板心里,陳醉是他嫡系。
雖然這個嫡系也不怎麼值錢。他摳門的時候,本想不起誰才是親師妹,一視同仁地很吝嗇。
這卻是同事跳槽,沒跟陳醉提一句的原因。
陳醉很敬業,也大方,可和老板關系太好了,有異心的同事一直很防備。
“你親師妹要結婚了,這個關鍵詞你沒聽到,就聽到我「不工作」?你能不能從錢眼里出來看一看這個世界?”陳醉說。
老板:“你要結婚了?”
“對啊。”
“怎麼這樣突然?嫁給誰?”
“我這麼大年紀了,我到公司快七年了。七年的老員工,你從來都沒問過我為什麼單。”陳醉說。
老板:“你有錢啊。”
“錢這麼重要?”“對啊。”老板說。陳醉:“……”
跟他,無話可講,緣分也在慢慢耗盡。
這些年能一直這麼合拍,大概是因為他們倆都很錢,錢是他們倆的摯。
現在,陳醉上了盞,的好轉移了,突然就跟老板聊不到一塊兒。
措手不及的,除了老板,也有陳醉。
「骨干」走完了,重擔都要陳醉扛。
老板甚至要親自跑明星發布會,已經無人可用了。
陳醉一個人掰兩半用,連軸轉了一個多月。
和盞每晚視頻一會兒,每次都很疲倦,漸漸的改了微信互道晚安。
有好幾天,陳醉回到酒店都累得睜不開眼,洗了臉倒頭睡下,沒回盞的。
還是想盞,偶然看到豆們穿的服裝,會想給盞買一件——在工作時,時不時走個神。
陳醉這段時間,給盞下單了兩款腕表、一條領帶、一個圍巾。
當然,東西寄到家,盞未必會喜歡。
陳醉很喜歡,就先買了,送不送另說。
“你人在哪里?”盞打電話問。
陳醉那邊很忙:“在南城。”
“下雪了嗎?”“不知道。”
盞在電話里笑了笑:“你先忙,手機不要靜音,讓我能聯系到你。”
陳醉:“好。”
明星代言的發布會從開始到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
陳醉和同事收工,手機震。
接通,是盞。
“陳醉醉,忙完了嗎?”他問。
陳醉:“忙好了,等會兒去酒店寫稿子。”
“下雪了,陳醉醉。”
陳醉:“俞城下雪?這才幾月?”
盞笑:“抬頭,往前看。”
陳醉這個時候已經和一眾記者走出了發布會現場。
門口停了很多車,大雪紛飛,洋洋灑灑,被車燈照得格外纏綿。
定定看了看:“我這里下雪了……”
“我這里也下雪了,陳醉醉。”盞說,“別顧著看雪,你找找人。”
他的聲音,低醇聽,給雪夜染了一層橘黃暖似的。
陳醉立馬看向門口那一排排的汽車,便瞧見一輛黑商務車旁邊,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駝風,姿頎長,影子又被路燈拖得很遠。
他靜靜微笑,掛了電話。
陳醉微愣,快步走向他。
盞往前幾步,上來就給了一個很大的擁抱,將牢牢抱在懷里。
“你怎麼……你也出差?”
“看天氣預報,說今天南城下第一場雪。”盞笑著,“想陪你看雪。”
陳醉覺得這種老掉牙的事,落在他上,居然浪漫至極。
陳醉微醺,心比這漫天雪花還要輕盈。
“你不忙?”
“忙完了,所以趕過來陪你。”他笑道,“散散步?”
“沒帶傘。”陳醉說。
盞回到了汽車,讓司機稍等,他從后座拿了個黑。
陳醉還以為是傘,不想他卻拿出了兩頂漁夫帽,自己隨意扣上一頂,給陳醉整了整發型,戴上帽子。
“好看的。”他說。
陳醉:“這算掩耳盜鈴。下雪了,不能遮個腦袋。”
盞笑:“陳醉醉,你浪漫點,勸你別太直。”
陳醉:“……”
和他緩緩漫步,兩人都被薄雪落白了肩頭。
盞一直和十指相扣。
“陳醉醉,跟你說個小。”盞道。
陳醉:“還有小?”
“我小時候其實在南城長大的。”盞道。
陳醉詫異,并不知道這件事。
“我小時候,父母都在南城工作,雖然他們倆都是俞城人。我爺爺一直在俞城。
直到我高中,我媽媽工作升遷,機會很不錯,先回了俞城。再后來,我爸爸也調回俞城了。”盞道。
“我有點意外。”說。
盞:“所以我對南城很悉,可以帶你玩。”
“你以前在南城的街頭,和孩子牽手看雪嗎?”
盞認真想了想:“沒有,我第一個,是在俞城談的,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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