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埋進他懷里,“我知道,懷淵,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陸懷淵抱著走回救援直升機旁,莊清時始終沒再聽見他開口,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便主道。
“懷淵,五年前的事,是先對不住你的。就算的孩子沒了,也怪不到你頭上。”
“嗯。”男人也不知是沒聽清說什麼,還是聽見了卻不想談及,只從直的鼻腔里逸出淡淡一個字音,算作是回應。
“我知道恨我。”莊清時閉上了眼,“我又何嘗不恨?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當真對我下得去手……”
陸懷淵聞言低了眉梢,瞥了眼肩膀上不敢輕易拔出來的刀柄。
莊清時咳嗽了聲,拉回他的注意力,聲道:“幸好這一刀沒有扎在我的上,不然我就逃不出來了。”
男人漆黑的眼底有暗流涌過,嗓音亦是低啞了些許,“只有你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
“是……”莊清時邊說,眼眶邊紅了,將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時說要把我吊在墻上解恨,另外幾名綁匪怕夜長夢多,想盡快殺了我了事。所以他們起了爭執,推推搡搡的不知怎麼就把炸彈引了,我是在吊橋上跑了一半,被氣流沖到這邊來的。”
說完,起了,果然皮上全都是痕跡。
陸懷淵將抱進了救援直升機里,有條不紊地叮囑:“讓他們先送你下山,記得告訴醫生說你上也有傷。”
莊清時剛要點頭卻忽然怔住,“懷淵……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去哪里?”
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他不在邊陪著嗎?
“我跟剩下的人去對面看看還有沒有留下的活口,一定給你一個代。”他回答得很簡單,沒有多余的任何一句解釋。
莊清時張了張,無力反駁。
他上說的是去看看有沒有活口,一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樣子,可莊清時心里卻無端有種直覺——
他是過去找唐夜的!
“帶莊小姐回去。”陸懷淵吩咐完,二話不說便轉離開。
莊清時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口氣堵在腔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唐夜怎麼可能還活著呢,那麼大的炸……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
陸懷淵踏上那一片荒蕪焦黑的土地時,也有這樣的覺。
就仿佛那一顆炸彈焚毀的不僅僅是這一片陵園,還有他心里的什麼。
空氣中還有火星浮飄著,他每走一步,都覺得心悸得厲害,目所及之無不是狼藉廢墟,甚至還有些能看出人形的斷肢殘骸。
他腦海里有短短的恍惚,幾乎不能把這個景和半小時前那個活生生的人重疊在一起。
唐夜。
天知道五年前當他得知的所作所為時,有多想親手掐死。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任這種憤怒在每一個寂寥無人的深夜里生發芽,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滋生出咬牙切齒的恨意來。
我那麼恨你都下不去手。
你怎麼敢死在這種地方。
“給我找。”陸懷淵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后一群特種部隊的隊員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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