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這個能做到!”
“十年,不能斷。”陸依姮說,“就當是你贖罪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在京城橫行霸道的,欺負了多良家婦。”
傅勝安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看著有理有據的說出四點要求,神專注且認真,他忽然想,他到底有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這個人。
明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個人一起長大的。
但是現在,傅勝安覺得,很陌生。
“好了。”陸依姮說,“暫時就想到這些。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監督你的。但是呢,你最好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或者讓我主找你。不然,你就完了!”
周應道:“是是是,姑,我一定全部都做到!”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去那跪著。”
周作勢要站起來走過去。
“幹嘛?”陸依姮眼睛一瞪,“我讓你站著了嗎?跪著,挪過去。”
周老老實實的照做了。
這才滿意的拍拍手,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恐懼和害怕,現在,在傅勝安的絕對保護和自己的反擊下,徹底的消失了。
看著周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雙手搭在膝蓋上,和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截然相反。
陸依姮一轉,正好對上傅勝安的眼。
他正在看著,一直都在看著。
有些不太習慣,避開他的眼:“你看我做什麽?”
沒等傅勝安回答,又按下電梯按鈕:“走吧。”
“……你沒事了?不怕了?”
陸依姮手一指:“他不是已經在那跪著了嗎?”
傅勝安看著,靜默幾秒,微微搖頭歎氣:“你倒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不一樣?”電梯門口,陸依姮走了進去,“有什麽不一樣?你希我嚇得哇哇哭哭啼啼,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不過氣,一副風吹就倒弱無比的模樣嗎?”
他沒說話。
陸依姮確實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強很多。
普通孩子遇到這種況,不會這麽快就緩過來,起碼還會後怕。
卻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
走出餐廳,已經是深夜,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聞著外麵新鮮且自由的空氣,陸依姮反複的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整個人慢慢輕鬆下來。
“謝謝你。”轉,看著傅勝安,真誠而客氣的道謝,“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也許我……就這麽徹底毀了。”
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在跟我道謝?”
“是啊。”陸依姮點點頭,“很奇怪嗎?你救了我,還幫了我,還給我撐腰。甚至,不惜得罪周家。”
傅勝安反問道:“周家是什麽了不得的家族嗎?我得罪不起?”
“多一事不如一事。我們現在都要離婚了,你沒理由也沒必要為了我,去得罪一個家族。”
聽到這麽說,傅勝安的心裏頭,憋著一氣。
這氣,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總是就是讓他很不爽。
“原來在你心裏,陸依姮,我就是一個這麽自私,隻為自己著想的致利己主義者?”
“不算那麽致的自私自利,但,多多也有一點吧。”陸依姮聳聳肩,“其實也可以理解,誰不自私呢?誰不為自己著想呢?”
傅勝安的臉,很不好看。
陸依姮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總之,謝謝你今天晚上,救了我。”
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著空寂的街道:“我是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撕心裂肺,這才出來看看況的。”
“是啊,當時我很絕,胡的喊著,我也不知道,我喊了你的名字。反正,我……把認識的,能夠想到的人,全部都通通喊了一遍。沒想到,還真的把你給召喚出來了。”
傅勝安的臉更鬱了:“都喊了一遍?”
“對啊。”
陸依姮毫不心虛的承認。
其實也沒有,隻憑著本能,喊了爸爸媽媽,然後,喊了傅勝安。
在那個時候,陸依姮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是覺得,傅勝安能夠救。
沒想到,真的是他救了。
“這一次,算是你對我有恩,”陸依姮慢慢的往前走著,吹著晚間徐徐的涼風,“恩怨相抵……傅勝安,我們算是兩清了吧。”
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腦海裏怎麽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也許是太累了。
也許是,突然間想開了。
大徹大悟。
“兩清?”傅勝安重複道,“你在說什麽?”
“我們沒有結婚前,還是朋友的時候,其實是我們的關係,最和諧最融洽的時候。”陸依姮回憶道,“那時候,你會照顧我,會對我笑,對待我就跟對待雲歌一樣。”
“是,我把你當鄰家妹妹。”
“可是我卻把你當了暗對象。你也意識到了吧,我察覺得到,你在慢慢疏遠我。”
傅勝安“嗯”了一聲。
“後來,傅雲歌也知道我喜歡你,會助攻,會撮合我們。再後來,我們在酒店裏,差錯的度過了那一晚,發生了關係。衝進來,拍到了我們。你不得已宣布,我們結婚的消息。”
說著說著,陸依姮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些回憶啊……還真的傷人的。
“算了,不說了。”擺擺手,“說起來,結婚後,我們一直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好聲好氣的說過一句話,沒有開開心心的坐下來,吃過一頓飯。現在,也沒有理由住在一棟房子裏,而是各過各的了。”
反而是現在,要離婚了,兩個人的狀態,歸於平靜,才能夠好好的,像此刻這樣,並肩走著。
沒有爭吵,沒有怨氣。
陸依姮忽然停下了腳步,側過去,看著他。
傅勝安也下意識的停下:“怎麽了?”
“你有沒有聽我剛才的話?”
“有。”
“那你為什麽不出聲?”陸依姮問道,“覺得我很矯嗎?”
傅勝安的薄了,最後隻是回答:“你說的都對。我們結婚之後,過得還不如結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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