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的！你哥娶媳婦用的是你的彩禮，你三弟娶媳婦上門來找我們，那後面還有你四弟呢？」林平不相信丈母娘不會再這樣了，那種人臉皮厚得不行，怎麼不可能？

徐蓉聽到最後，眼睛一亮：「真的不會了，我四弟很有出息的。只要我們幫幫他，他將來一定能上大學。等他上了大學了之後，不就有出息了嗎？那時候他也能幫襯幫襯我們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沒注意到全家人都安靜了，看著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李慧捂著口，覺得心臟病都要被氣出來了。

林平無力地垂下雙手，長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幫著你四弟上大學？那你父母呢，你父母就不用幫忙了嗎？我平常給音音一點錢，你都還覺得我太偏心了，那你怎麼不說說你偏心你家人？」

徐蓉氣短，腦子一片混，下意識口而出：「不是的，只有我們幫了我四弟，他才會念我們的好。現在績那麼好，以後上了高中績一定會更好的，以後他了才說不定說人都要去求他，我們這現在幫幫忙，不好嗎？」

林安哼了一聲，想砸開這個大嫂的腦子，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竟然能糊塗這樣。

他一般不說話，說起來卻很心：「你的意思是我們音音以後出息了不會幫襯我們嗎？還是覺得音音以後沒有你弟弟出息啊？他上面可還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對父母等著他去孝敬呢，得到你這個嫁出去的三姐？」

徐蓉腦子嗡嗡作響，憑著本能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現在才要對他好，他才能記得我呀。音音是孩子，遲早要嫁出去的，便宜的也是婆家的人。再說……」

頓了頓，抬眸看了一眼林音，眼底有些怨氣。林平、林安都有不好的預，尤其是離得近的林平，恨不得立馬捂住徐蓉的。可他慢了一步。

「現在音音也出息了呀，從小就被四個哥哥寵著，寵著也沒見要回報哥哥半分！……」

這話里話外幾乎明示林音在咖啡館打了工，卻沒拿出錢來孝敬父母、幫扶哥哥。

林音只覺得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習慣了上輩子各過各的人生，還真有些沒搞清楚家人還需要家庭員一路幫扶的嗎？

林平的大掌慢一步捂住了徐蓉的，他眼睛猩紅，耳朵嗡嗡作響，幾乎不明白那個溫順的妻子怎麼會變現在這個模樣。

他當初娶確實是看中了的溫順、孝敬，也勤踏實。嫁過來之後，給的也是林音差不多的待遇，不用下地幹活，只需要在家裡做做家務。李慧也是偶爾兌，並沒有主刻意、為難。

徐蓉這大半年來表現還算好，除了跟林音有點過不去，但那都不是什麼大事。怎麼一遇到自己家裡的事就這麼拎不清呢？

李慧直接啐了徐蓉一口，站起拉住林音的手，說：「你胡說什麼呢，我們音音才不是什麼不懂得恩戴德的人。還小，還要上學，自己賺的錢怎麼就不能讓自己花了？」

「再說了，你們是沒有手沒有腳了嗎？怎麼就盯著音音手上這一點錢？這都是我跟國山的，我們負責把教育長大，雖然有些偏心，但大家的資源都是差不多的。至於長大了，能活什麼樣，靠的應該是各自的本事，而不是兄弟間的幫扶。還能扶你一輩子嗎？」

林安不好和大嫂犟，只哼了一聲：「大嫂，我們兄弟四個過得怎麼樣都各憑本事。沒結婚之前自然是大部分仰仗父母、兄弟幫扶，也會上一點錢孝敬父母。結婚之後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能力幫著幫，沒能力幫誰也不能勉強誰！大家都有自己的難，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他話鋒一轉，如蓄滿危險的豹子，說：「你之前在家裡過的不幸福，那是你父母的責任與過錯。你不能因為音音過得幸福，就把你父母的錯誤歸究到音音的頭上。」

這話不可謂不扎心，在座的人都清楚，林音能和剛嫁進來的徐蓉有什麼仇？徐蓉看不慣，不過就是嫉妒林音得父母寵、哥哥疼。

徐蓉渾一震，複雜的眼神被迷霧裹住，如清晨四五點的山間不甚清晰。又惱又愧，接二連三的衝擊讓一時間無法完全消化……

一家之主林國山也嘆了口氣，發話了：「我話撂在這了，我是沒什麼錢救濟你娘家，你要是實在想就自己賺錢去救濟吧！」

林平鬆開淚流滿面的徐蓉，渾癱在沙發上，面疲憊，心累極了，說：「我真的養不起你那一家子，你要是執意如此，咱們離婚吧！」

徐蓉一個勁地搖搖頭，不要離婚！不要離婚！

林平卻不理，直接上了二樓，往林貴房間去了。

李慧和林國山對這個兒媳也是有心無力，他們知道不能全怪徐蓉，畢竟在現下的環境這種事還是很多見的。不過是徐蓉的父母太過分了，手又得太長，又太貪心了。

徐蓉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的潛意識裡就是要孝敬父母，幫扶兄弟。至於會不會犧牲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出錯的是他們家的教育，以及徐蓉的懦弱。

對於怎麼掰正，兩個人還真不清楚。嘆了口氣，兩個人也回了房。

林安也給林音使了眼，讓跟上。兩個人走上了二樓，客廳靜悄悄的，只剩下徐蓉一個人。

徐蓉閉上眼睛，各種想法不停地在腦海中衝擊，真的錯了嗎？今天院子里的嬸子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可如果真沒有了娘家做後背，今後林平變心，又不能討好公婆讓他們幫忙主持公道，又該怎麼辦？

腦海里來來回回不斷閃過林安、林平、李慧的話，也不斷閃過家對門沒了娘家的姐姐被老公打得要生要死的場景……

絕的喊聲，生不如死的眼神……

徐蓉捂住自己的耳朵，越發迷茫。心裡清楚這短暫的人生中，林平給了不暖意，甚至比在家的二十多年要多。如果不是婆婆不喜歡，人心易變，也不至於這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