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尋瞧出孩的自得,勾起角,只說了一句:「高三了。」
高三了,不管什麼人都要為自己的前途考慮,高三是整個高中最重要的一年,說是決定生死的也不為過。只參加畢業考試的那批人會早早被分到另一些班級,剩下的都是要衝擊高考的人。
他們自己,包括老師也決不允許他們像現在這麼生事。
林音嗯了一聲,確實要高三了。等顧梓去了大學,陸月也沒什麼心思再跟計較了。
兩個人又說了點其他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林音和裴尋分開。一個回了宿舍,另一個回了實驗室。
林音走了好遠才反應過來,剛剛忘了帶裴尋去看他表弟的考場。不過他回去的時候會經過公告欄的,應該不需要心了。
回宿舍的腳步一頓,突然就不想回了。要高三了,也得張起來,趁現在還早,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競賽的題目。
說干就干,林音不一會兒又回到了小樹林。這次不單單站在小樹林旁邊,而是深進去,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攤開競賽的資料一頁頁地看了起來。
競賽果然跟平常的題目不一樣,思維要靈活,對知識點的掌握也要完全悉才行。
做一般的題目還是很快的,做這種題還是被絆住了。也不急,慢慢觀察著,一點點發現了其中的規律。找到了規律做起來容易多了,就是有點傷腦子,多練練應該就好了。
正在用上一道題發現的規律解開下一道相似的題目,頭上多了一抹影。又是哪個攔路虎?
林音腦海里飛速運轉著眼前的題目,進防備狀態。一心兩用的況下,這道題到了關鍵的地方居然運轉不下去了。
「這道題的規律不是按順序的,而是叉的,你試試叉找找規律。」
林音一試,還真找到了。微微抬頭,視線里闖了顧梓那雙桃花眼。收了筆,轉向另一邊,東西也開始收拾起來。
顧梓一臉傷:「我好心告訴你怎麼做,你就這樣走了?」
林音看了一眼他的故作姿態,毫不留:「浮誇!」
顧梓傷的表僵在臉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林音。確實變了很多,以前如冬日一般寒冷,但更多的是一種讓人忽視的淡漠。現在依舊很冷,但這種冷藏在了骨髓里,用笑容掩飾。最神奇的在於的笑意春暖花開,能融化一切寒意。
他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人,他坐在剛剛林音所在的石頭上,一臉好奇,說:「我倒是奇怪的,你到底哪一點看不上我?」
林音不與他多糾纏,提醒道:「這位同學,你明天就要高考了,請好好學習好嗎?」
顧梓的桃花眼一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剎那間天地失:「臨時抱佛腳是沒什麼用的。我平時已經很努力了,現在自然應該好好放鬆放鬆......」
林音抬腳就走。
「哎,你別走啊!你得告訴我你為何這麼不待見我......」
林音往左他也往左,林音往右他也往右,來回幾次,林音不耐煩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如心靈應一般,顧梓收了那副嬉笑的模樣,變得嚴肅幾分。他的嚴肅不冷,反而有幾分溫潤,和上輩子林音十分有好的溫潤男子十分契合。
興許是作為醫生,林音還是十分喜歡白男子的。特別是書里描繪的公子世無雙,那種飄然離世、淡泊如水、溫潤如玉的男人。在獲得使用人造子.宮生孩子的資格時,甚至想為孩子選擇一個這樣的爸爸。
怎麼看眼前的顧梓都符合的要求的,至於年紀,再長大幾歲便好。
偏偏上輩子很有好的類型如今站在面前,就是無,除了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有種仙氣飄飄的覺之外,對他沒有一評價。
林音猶豫了,說:「也許是你太好了,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顧梓愣了一分鐘,給了一個自己領會的表,說:「啊呸,分明是你自己看不上我,說什麼好聽的話,咱實在點不好嗎?」
林音深以為然,特別實在,指著面前的大樹,讓他看看樹上有什麼。
這是一棵很普通的荔枝樹,還未到荔枝完全的時候,樹上的荔枝青青紫紫的,並不是很好看。
顧梓觀察了半天,說:「樹上有個鳥窩?」
林音搖搖頭,讓他看得仔細點。
「有蜂?」
「......再仔細點。」
「有一條青蟲?」
「不是!」
「有隻鳥?」
「......」
他來回說了無數個答案,連樹上微不可聞的都找出來了,林音還是搖頭。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問:「那究竟是什麼?」
林音指著上面結的果,說:「有荔枝啊,那麼大一串,你居然沒看到。」
顧梓一噎,想說耍自己。回憶從腦海中冒出來,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他看見了很多東西,就沒有一秒想過荔枝,也似乎看不見荔枝似的。
林音毫不覺得自己耍了人,十分認真道:「我問你這樹上有什麼的時候,你覺得這個問題肯定沒那麼簡單,就會下意識找一些細微的東西。於是就忽略了樹上明晃晃的荔枝......這就是視覺盲點了。」
顧梓不服氣,喃喃道:「那這個和你看不上我有什麼關聯嗎?」
林音點點頭,說:「當然有啊!我現在的目標、眼睛里都是高考,都是努力賺錢、努力學醫,所以我便看不見你了。」
顧梓無言以對,這個比喻確實切。
「等你以後看見了更好的孩,興許就看不見我了。去追求你的星辰大海吧!」
顧梓咬牙,那雙一向沒什麼攻擊力的桃花眼瞬間變得凌厲,說:「如果我的星辰大海就是你呢?如果我這一生就只喜歡你一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有什麼不對?」
林音嚇了一跳,恢復了自己的冷漠無,說:「年這話都是年輕狂的時候隨便說說的......」
顧梓不滿,他了解自己,興許以前他對這個孩只是有點興趣。從不笑冰天雪地,笑起來春暖花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會永遠將人放在他心上,即使這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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