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沈總！"

    蔣依人聞言立刻如同贏得了什麽天大的誇獎一樣，紅微彎，一雙眸極挑釁地向對麵的餘瑾。

    散會後，一眾人走出會議室的時候。

    蔣依人還故意攔在餘瑾麵前，頗是盛氣淩人地說道："真可惜，陷害我不，讓餘總監失了！現在您應該明白，在珠寶本麵前，那些花拳繡的功夫本就不值一提！"

    "……"

    這是連行業攻擊都帶上了啊……

    餘瑾無奈地沉了沉角，不想跟吵，於是不聲地從麵前繞開："蔣總監言重了，你我不過都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而已，哪裏有什麽孰輕孰重可言。"

    咚咚咚——

    辦公室門突然被人敲響。

    沈言渺幾乎是不假思索就說了請進，背對著門口站在窗邊，作小心地擺弄著那一盆枝繁葉茂，長得極好的月季。

    高跟鞋砸在地毯上的聲音遲緩又沉抑。

    "是餘瑾姐吧，你先坐，我馬上就好。"

    沈言渺頭也沒回就趕開口說道，手裏拿著剪刀，利落從容地將最後一枯枝剪下，然後親自端了一個杯子往辦公桌走去。

    "就知道你要來，連咖啡都幫你準備好了。"

    沈言渺語笑嫣然地晃了晃手裏的杯子，又繼續熱絡地說："加糖不加，嚐嚐看。"

    "謝謝沈總。"

    餘瑾連忙彎了彎腰接過手裏的杯子，又依言在沈言渺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言又止好幾次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事到臨頭再做打算，沈總，這似乎不是您一貫的事風格？"

    聞言。

    沈言渺不自彎了彎畔，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要是什麽時候，依人姐能有餘瑾姐你這麽細心，那我該省多事兒啊！"

    "沈總謬讚了。"

    餘瑾依舊隻是從容淡然地輕聲道了聲謝，可能是出於職業習慣，向來沒有過於明顯的緒起伏，隻是繼續不解地出聲："可我還是不明白。"

    沈言渺臉微沉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沉默地思索了片刻，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我現在還不能說太多，但是有一句話或許能讓你安心，大才能大治，我隻有知道病源在哪裏，才能對癥下藥。"

    聞言如此。

    餘瑾似乎是有些錯愕地微微怔愣了片刻，不敢置信地問："所以您的意思是說，這一次的事，病源在不在外？"

    "……"

    沈言渺沒有再說話算是默認，自從上一次看到林之夏的首映禮視頻開始，就一直在猜測會是什麽地方可能被有機可乘。

    對於珠寶品牌來說，最重要的東西無非就那麽幾個，設計是否原創，口碑是否良好，品質是否上乘。

    果不其然，林之夏選了從最致命的珠寶品質上做文章。

    但是奇怪的是，事進展到現在已經算是沸沸揚揚，可除了滿天的醜聞報道，林之夏卻始終沒有拿出任何實質栽贓的證據。

    這並不是說有多麽仁慈，還給了息應對的機會。

    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沒有！

    Night Fall的每一樣首飾從設計圖紙起開始就有自己專屬的編號，以及完備的歸檔信息，從珠寶澤到寶石大小。

    可謂分厘不差！

    因此，在品首飾本能手腳的可能微乎其微！

    唯一能有點機會的，就隻有還未品的量原石。

    所以猜測，在不久之後馬上就會收到林之夏的律師函，以此為由，工作室會被第三機構強製進行珠寶品質鑒定。

    然後，林之夏再借此機會，給坐實使用劣質珠寶的罪名。

    這樣一來，勉強還能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周的栽贓構陷計劃，也符合林大小姐以往的行事風格。

    可倘若真的是這樣，那就證明，工作室有人聽命於林之夏，並且這個人有足夠的機會，接到工作室的儲備寶石。

    然而。

    沈言渺左思右想，也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

    Night Fall能接到儲備原石的人實在太多，這涉及到產品開發設計的每一個部門，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罪魁禍首。

    可是他人在暗，在明，要是不放長線，恐怕這魚是絕對不會自己浮出水麵。

    沈言渺細眉微蹙，俏的臉頰上表有些微嚴肅，聲音淡漠地說道："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如果不是，那當然最好。"

    "我明白了。"

    餘瑾表也同樣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多麽聰明的人啊，幾乎一瞬間就理解了沈言渺的意思，又繼續善解人意地說："沈總放心，這場戲，我一定配合您演完！"

    "那就先謝過餘瑾姐啦！"

    沈言渺笑意恬然地誠摯向道了聲謝，等到餘瑾離開後，這才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接著，沈言渺臉上的神不有些疑，已經快要中午十一點了，暖安怎麽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這丫頭難道還在睡？

    都這麽晚了，難道不麽？

    ……

    "啊——"

    沈言渺辦公室忽然一聲尖響起的時候。

    陳墨手裏正握著筆低頭不知道在紙上胡畫著些什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不輕，手下一頓，紙上立馬就多出來一道長長的黑墨痕。

    "Rachel姐，出什麽事了？！"

    陳墨一反應過來就立馬往辦公室衝去，著急忙慌連門也沒有敲，一推開門就看見沈言渺雙手抱著左腳腳踝，整個人跌坐在地毯上，臉看上去十分痛苦。

    "陳墨，你來的正好，先扶我一把。"

    沈言渺一見到出現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趕出聲，俏麗的臉頰上懊惱又疼痛的表，要多生就有多生："我剛剛一開心自己踩到自己，好像扭到腳了。"

    開心？！

    還自己踩到自己？！

    今天有什麽事是值得開心的嘛？！

    "……哦，好！"

    陳墨盡管有些瞠目結舌地震愕，但還是趕上前，小心地將沈言渺扶起，看著單腳一蹦一跳的悲慘模樣。

    陳墨終究沒忍住開口："Rachel姐，我看你這傷得好像嚴重的，要不然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

    沈言渺在的攙扶下勉強坐到的沙發上，一聽到要去醫院就趕飛快搖頭，手指卻依舊捂著腳踝，說道："應該沒傷到骨頭，我回家休息幾天就好了。"

    聞言。

    陳墨臉上的表變得微妙，有些為難地開口："可是Rachel姐……"

    沈言渺知道要說什麽，無非就是工作室這幾天本來就正於風浪中，這個負責人要是這個時候公然休假，難免惹得人心惶惶。

    所以，還不等陳墨把話說完。

    沈言渺就立刻很又先見之明地開口打斷："沒關係，我就是休假幾天，有什麽重要的事發我郵箱就好，日常事務就直接由各部門負責人定奪。"

    可事實證明。

    沈言渺顯然是過高地估計了陳墨同學的大局觀，因為已經解釋得這麽清楚。

    陳墨同學臉上的神卻依舊迷怪異，眉頭微皺，指了指的腳踝說道："不是，Rachel姐，我是想說……"

    "我的傷啊，沒事的！"

    沈言渺又一次很有自信地打斷了的話，很是勇敢地擺了擺手，一臉生死無畏地開口說道："回家買點藥膏敷一敷大概就好了……"

    "不是，Rachel姐，我是想說，你剛剛不是扭到左腳嗎，可你現在捂得是右腳。"

    陳墨一句話被打斷了好幾次，心裏有話不上不下剛剛好卡在嗓子眼，幾乎快把自己憋出傷。

    這不，一逮到機會就趕大氣也不帶地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