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言下意識地遲疑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思慮些什麽，過了幾秒，這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沒有，但是蔣總監說過，鑒定難度不高的寶石，我可以自己最終審核，不必呈報給。"

    沈言渺也沒有急著反駁，隻是順著的話反問道："所以就是說，這一批寶石自始至終都不曾經過蔣總監之手，也毫不知？"

    "也……也不是……"

    喻言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死死攥著自己的襟，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麽會被沈言渺一步一步問著走進死胡同。

    的計劃明明天無，明明什麽把柄都不會留下！

    沈言渺將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但還是想著能給喻言一個機會，畢竟這一次毀掉的，可能會是的整個人生。

    "是誰讓你那麽做的？"

    沈言渺也不再繼續問，給出了選擇的餘地和退路，又淡淡說道："亡羊補牢，你若是現在醒悟，不過就是離開Night Fall，憑借著這一紙履曆，你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還不算太晚。"

    "我本來就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喻言卻驀然變得激起來，眼眶通紅地向沈言渺，言之鑿鑿地說道："我明明比蔣依人更早進Night Fall，可是沈總卻怎麽也不肯認可我的工作果，你破格提拔當總監，讓我一頭，工作上對我百般刁難，我本來的確是有很長的路可以走的！"

    "我那是刁難你？！"

    蔣依人聽到這麽說整個人差點氣暈過去，一副悔不當初恨自己有眼無珠，懊惱悔恨說道："我就是眼睛長到後腦勺上了，才會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還想著指點你，希你早日獨當一麵！"

    "說的可真是比唱的好聽啊！"

    喻言卻不以為意地冷冷勾一笑，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緒，滿目厭憎和嫉恨地死死瞪向蔣依人："指點我獨當一麵？用你刻薄的斥責和不留麵的懲罰嗎？"

    這一次，還不等蔣依人說話。

    沈言渺就先一步不不慢地開口："到Night Fall的第一年，你錯把一批類似於鑽石九星一花切割的莫桑石，當做八心八箭切割的鑽石登錄在冊。"

    "去年，你又將一批天青凍岫玉，錯當高冰藍水翡翠，你的這些失誤給工作室造的損失遠遠不止於金錢那麽簡單。"

    倘若這些寶石被製珠寶流向市場，敗壞的可是整個品牌的聲譽。

    所犯的錯誤，個個致命！

    "好在，蔣總監每次都能及時發現問題，並且毫無怨言地替你收拾爛攤子。"

    沈言渺目淡漠地著喻言，認為自己已經給夠了機會和麵，但現在看來，卻似乎並不願意領。

    那還猶豫什麽呢？

    沈言渺也不再顧忌，索直接將事實說得徹底："如果蔣總監沒有對你手下留，你現在恐怕早就賠錢賠到傾家產，Night Fall也早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不……不可能……"

    喻言對於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謊言一樣，平時一直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此刻卻聲嘶力竭地哭喊道："沈總，你就是想包庇，像這種眼睛張在頭頂上的人，什麽時候會正眼看看別人，還替我收拾爛攤子，簡直天方夜譚！"

    沈言渺覺得麵前這個人已經徹底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沉浸在自己狹隘的世界裏，誰都救不出來！

    自認為沒有普度眾生的能力，也就不為難自己。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是工作室裏，唯一一個知道監控設備並沒有故障的人嗎？"

    沈言渺倏而沒有什麽起伏地淡淡開口，細眉微微皺起，問完也不等喻言回答就繼續說道："因為那是我想讓你知道的，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僅僅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所以你現在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聞言。

    喻言淚痕肆意的臉頰上頓時褪盡，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張目結舌地著沈言渺淡漠如水的表，不敢置信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崩地搖的事一樣。

    "騙我……所以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喻言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忽然笑著哭出了聲，仿佛所有的支撐一瞬間全部都崩塌，緒崩潰地喊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什麽都知道了，卻還在看我的好戲？！"

    "那都是你自己一步步走的，沒有人你。"

    沈言渺冷漠地睨了一眼，條理清晰地緩緩說道："私自盜用蔣總監的印章通過殘次珠寶的審核，又特地挑了大家都知道監控故障，但唯獨你自己知道監控沒有故障的深夜，刻意找人佯裝蔣總監的樣子，進材料室放一批偽劣寶石。"

    "最後再自導自演一舉報戲碼，等到Night Fall被查出使用偽劣珠寶，檢方必然會想法設法尋找主要責任人，到那時候，蔣總監會因為對於監控故障一無所知，而提出查看監控的要求。"

    "這樣一來，剛好會落你的圈套，恐怕連自己都說不出，自己跟監控上那個人到底有什麽不同之，勢必將會是這一場風波的第一害人，會被一項項如山的證據倒，會被人認為學識不，對主不忠，即使能勉強罪，也永遠不可能再立足於珠寶界。"

    "而Night Fall，也會被眾人討伐，牆倒人推！"

    沈言渺越說到後麵越是微微切齒，目不轉睛地盯著喻言，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反問道："我說的還對嗎，喻副總監？"

    沈言渺每多說一個字，喻言的臉就越是蒼白一分，臉上毫無一，可是眼眶卻通紅一派，活像極了煉獄裏爬出的厲鬼。

    "你口噴人，信口雌黃編出這麽一個故事實在居心叵測！"

    喻言已經徹底放棄繼續在沈言渺麵前維護自己往昔弱不風的形象，不見黃河不死心，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你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證據，證據呢？！"

    證據？

    不見棺材不落淚！

    "餘總監，證據呢？"

    沈言渺從容不迫地開口問道，餘瑾立時不聲不響地上前，恭敬地將一個滿滿當當地檔案袋遞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