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言渺喝了一口清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差點兒自己把自己嗆死，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久，這才終於緩了過來，強著一口氣問道："秦老師，你幸好當初沒腦袋發熱轉專業到法律係，否則按照你這思維，你肯定能功把法送進ICU。"

    這年頭連八卦雜誌都講究節生，圖文並茂，怎麽到秦大小姐這裏，萬事都隻能靠腦補呢？！

    "……"

    秦暖安連忙幫遞上紙巾，又小心翼翼地替拍了拍後背，苦惱地了一頭的長發，還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可是渺渺，按照你給的前提，除了這個可能之外，還能有什麽其他的嘛？"

    如果陳墨喜歡程學長，那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都能說得通了啊！

    眾所周知。

    程學長一直對渺渺深種，可是渺渺眼裏卻隻有自家靳總，隻要功把渺渺送到靳總邊，徹底斷了學長的心思念想。

    那不就萬事皆有可能了嗎！

    這樣的想法有錯嗎？

    難道有錯嗎？

    "是我的問題，我就不應該對你的韓劇腦抱有什麽幻想！"

    沈言渺深深地吐了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不能著急，對待整天活在韓劇節裏的無知，應該要多一點耐心，多一點寬容。

    畢竟，誰還沒有個中二的時候呢？

    自己從前不是還相信什麽，丁香花可以許願的封建迷信嗎？

    "陳墨的那一位表姐，是學長的師妹，的父親，是學長的導師和上司。"

    沈言渺深刻覺得自己平時那種隻要稍微提醒一兩句，就能得到標準答案的談話模式，完全不適合用在秦老師上，於是隻能一點一滴都解釋得詳細無比："小師妹迷師兄，導師對於自己的學生又是怎麽看怎麽滿意，於是一切都很順理章地就發生了啊。"

    這樣的橋段聽起來，才有點可信度啊！

    至，像這種師兄師妹的關係，兩個人天在一起上課，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才有可能產生好不好？！

    陳墨和學長八竿子都打不著，兩人麵估計都相互不認識，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戲呢？！

    沈言渺在心裏忍不住地大聲強調，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讓秦老師學會什麽才做言、之、有、理。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更有道理哦！"

    秦暖安聽著的話故作深沉地了下，而後，花癡的本質就一覽無餘地徹底迸發出來。

    幾乎是眼睛發亮地盯著沈言渺，著急地催促道："那然後呢，然後怎麽樣了，我最喜歡聽故事了，渺渺，你快講快講！"

    然後？

    然後的事其實沈言渺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一心撲在靳承寒上也沒怎麽關注過別人，所以就隻能挑自己知道的大致說了說。

    "三年前，學長因為被小師妹父親婚的原因從國離職，後來輾轉留在了英國工作，再後來的事，你不就都知道了嗎？"

    "可是不對啊，渺渺！"

    秦暖安細眉微蹙思忖了片刻，然後有些疑地反問："從理論上來講，現在應該是沒有外人知道，你已經和你家靳總暗度陳倉重修舊好的事的，那麽陳墨同學就依舊任重而道遠，在你邊留了這麽久你都沒有察覺，怎麽會突然就讓你發現了呢，是太大意了？"

    好像也不是。

    沈言渺一言不發地思索著這些天前前後後發生的所有事，那一份從國寄來又刻意抹去所有信息的郵件，還有陳墨那時候看似胡說八道，其實暗藏深意的話。

    "沒有大意，好像是在故意提醒我，可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言渺細眉皺臉凝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但是所有事加在一起，好像就隻有這麽一個解釋。

    可是提醒之後呢？

    知不知道這些事，難道很重要嗎？

    那郵件裏隻有一段奇奇怪怪的錄音，仔細檢查過了，本就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還是說，讓知道這些事，隻是下一步計劃的前提？

    那的下一步計劃又是什麽？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良心發現，迷途知返了唄！"

    秦暖安對於的疑問看上去格外不以為意，順手抓起一顆葡萄丟進裏，明明被酸到整張臉都快皺在一起，但還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很快。

    紫紅的葡萄皮就被小心地吐在掌心，秦暖安又繼續言之鑿鑿地說道："當初那個小丫頭口口聲聲說熱珠寶設計，求你收留當助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那真意切的模樣，不像是演的！"

    "我不知道。"

    沈言渺現在還能清楚地記起當初那個把跟前跟後，信誓旦旦說要跟著學珠寶設計的小姑娘。

    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曾經很羨慕，也很懷念。

    可是如今再想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我其實也沒想因為這件事把怎麽樣，最多不過就是問清所有的原委，讓離開Night Fall，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言渺聲音淡淡地說道，整個人卻像是被籠罩在低落的迷霧裏，看上去說得毫不在意，其實心早已思緒萬千。

    那個用酸就可以哄回來的小孩子，曾經那麽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卻連寄予厚都沒有什麽立場。

    "哎呀，沒那麽嚴重！"

    秦暖安看出了的心思，立即大大咧咧地丟掉掌心的葡萄皮，安似地說道："這小丫頭說上去其實還算重重義，做了這麽多也算是無心柳柳蔭，自己也懂得回頭是岸，待會兒把話說清楚就好，我知道你心裏舍不得趕離開。"

    "好了，別苦著臉了。"

    秦暖安立馬作利索地開一顆桔子遞到麵前，笑意盈盈地說道："來，吃顆水果，一口下去保證你什麽煩惱都忘！"

    這是把哄小團子那一招，用到上了啊！

    沈言渺緩緩地勾出一抹微笑，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接過桔子掰開一瓣放進裏，酸酸甜甜的滋味立時在齒間迸開。

    清冽。

    且苦。

    的確是舍不得趕人離開，可是怕隻怕，隻有一個人舍不得而已。